老實說胤這些天的努力還是有效果的,待康熙瞟過一眼後,心里也是吃了一驚,再沒想到平時自個認為最不成器的兒子,居然會下功夫練字。雖在他眼中比上自個的太子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但見眾人俱都滿是溢美之詞,康熙也不得不笑著道︰「不錯,果然長進了些。」胤當下便對著胤和胤兩人使了個眼色,滿臉的得意之色。換來胤和胤無奈的一笑。隨之胤對著胤使了個眼色。
胤頓時便心領神會,忙笑了笑,一步上前道︰「皇阿瑪,兒子先一步拋磚引玉了,是不是能讓兒子見見眾位兄弟的畫作,也好讓兒子好好學習一下。」
康熙沒好氣的瞪了胤一眼,撂下一句「你還算有些自知之明。」後,便示意眾人繼續,胤幾人瞬間將視線聚集了過去,待到胤禛出列的時候,幾人的眼神更是火熱的很。便連胤禛都被幾人盯得有所感覺,不由的將視線繞了過去,心中頓時咯 一下,再想到今日胤的作為,心中暗叫不好下意識的便覺得自個今天要糟,只是此時已然騎虎難下,不得不上前將畫作對著太後的方向打了開來,自己也開口解釋道︰「皇瑪嬤,皇阿瑪,我畫的乃是鳳凰展翅……」。剛說到這里,胤禛便覺得四周寂靜的厲害,而且看到畫作的眾人,一個個的臉上都有想笑的沖動,但明顯是強忍住憋得臉都有些紅了,繼而又將視線轉向了胤幾人,見其幾人不由自主的偷笑之後,胤禛心中一沉,忙將畫作轉了過來,待看到那上面的東西就是自個三歲涂鴉都還要嫌棄的畫作,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眼楮陰冷的向著胤幾人望了過去,不用說,胤禛都知道,在這中間做手腳必然是胤幾人。
按耐住心中的憤恨,胤禛當下跪道︰「皇阿瑪恕罪,是兒子疏忽了,卻是將畫作拿錯了,還望皇阿瑪恕罪。」說著,便又將視線轉向太後道︰「皇瑪嬤,胤禛疏忽了,不如明日再將孫兒親手所畫的畫作呈上來。」
康熙是什麼人,自然明白胤禛絕不會出這種披露,再想想胤禛剛剛的視線,又琢磨起胤剛剛的表現,心中已然有了底,雙手忍不住握了起來,卻不得不強忍著脾氣笑道;「胤禛,你一向做事穩當,今日怎麼犯了這麼大的錯,罷了,看在今日是皇額娘生辰的份上,朕今日便先饒過你,記得明日里將畫作給你皇瑪嬤送過來,若再出差錯,朕決不輕饒,可記得了。」說完,康熙笑著轉向太後道︰「皇額娘,你看這樣可好。」
太後笑了笑道︰「皇上的決定自然是不會錯的只是哀家看著,那鳳凰展翅什麼的倒是不如這幅圖生動有趣,哀家倒想到胤禛還有這副閑情。」說著忙對著胤禛招了招手,見其走到了自己身前,忙將畫拿到了自己的手里,這才笑道︰「胤禛啊,這畫可是你自己畫的,來和皇瑪嬤說說,你這畫的到底是什麼啊。」說著便指著看起來是小雞的動物道︰「這是雞崽子吧,那他頭上的這個圓圈圈是什麼,可有什麼說出沒有。」
胤禛當下臉脹的通紅,顯然憋得不輕,胤偏偏仿佛還嫌不夠亂似的道︰「就是啊,四哥,十弟我也好奇的緊,那圓圈圈到底是什麼。」話剛說到這,胤便覺腳上一痛,一回頭,卻見自家九哥臉色陰沉的望著自己,立時有些瑟縮的小聲道︰「九哥,你踩我干嘛。」
胤聞言,恨恨的道了一句「你是豬啊。」話音剛落,便見原本臉頰脹的通紅的胤禛此時已然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望著三人道︰「十弟的眼楮當真厲害,這麼遠的地方都知道那上面畫的是圓圈。」
胤這才知道九哥為什麼踩自個,當下歉意的對著兩個哥哥笑了笑,卻硬梗著脖子回擊道︰「爺眼楮就是這麼好,怎麼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胤和胤兩人忍不住捂住了額頭,不約而同的同時伸手將胤死死的拉在了自己的身旁,對著胤禛道︰「四哥,老十的嘴巴你也知道,很沒個把門的,而且腦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麼,不過四哥,你這麼說可是十弟猜對了,難不成那雞崽上面真是圓圈不成。我們再想不到,四哥既然和十弟的審美觀是一樣的,十弟,看見沒有,終于有一個理解你想法的了,以後若還想畫畫,便去找四哥就是,想來,你們定然能畫到一起去的。」
「我才不……」,胤聞言剛說了三個字,便被胤一腳給踹了過去,當下便閉口不言了,只郁悶的站在了一旁,胤又開口打趣道︰「四哥,你可有點不夠意思,我剛剛說先瞻仰瞻仰你的字,你跟我說是什麼壽字,怎麼就變成鳳凰展翅了,四哥看來你是太不信任你弟弟我,還是怕我看了笑話你啊。不過四哥你這寫字倒是不錯,可是這畫畫的水平可著實不高啊。」
胤禛听了胤的一番挖苦,此時的神情,更是難看的緊,胤更是將他和老十放在一起評論,他可一點都不覺得高興。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想著今日是太後的生辰,硬是將所有的委屈給咽了下去,只似笑非笑的道︰「哦,這我倒是不知道,十弟以後若是有興趣的話,不如多來我府里坐坐,那樣像這樣的畫作,想來十弟應該能創作出更多來。」
就在此時,康熙開口道︰「老五你準備了些什麼,還不快拿給太後看看,你自幼養在太後身邊,想來你的畫作皇額娘定然是最喜歡的。」
胤禛和胤兩人這才都閉了口,有了這麼一場鬧劇,後面的東西,太後也只是匆匆的看過便讓人收了起來,待壽宴結束,康熙的臉色立時陰沉了起來,恨恨的瞪了幾個兒子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梁九功見狀只是嘆了口氣,心中也是暗自為幾位阿哥祈著福。
康熙離開不長時間,梁九功便來將胤禛幾人請到了康熙的寢宮,剛稟報了一聲,便听里面立馬傳來康熙的厲喝聲,「老四,老八,老九,老十給朕滾進來。」
聲音之大,可見康熙有多麼生氣,胤禛當下瞪了胤幾人一眼,率先走了進去。胤幾人卻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順勢跟了進去,剛踏進了房間,便覺一個茶盞沖著他們砸了過來,忙閃身一避,就听康熙的怒喝聲,「混賬,朕扔的東西你都敢躲,真是越發反了,還不給朕跪下。」
胤幾人聞言,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只這個動作並沒有讓康熙消火,反而火氣更勝,當下冷哼一聲,指著幾人道︰「不必給朕做這番姿態,說說吧,為什麼對胤禛的賀禮做手腳,還有別跟朕狡辯,朕告訴你們,朕手里可是有些人閑的很,若你們自個不承認,這些人想來也能有些事干,也不至于沒事白吃朕的飯。」
胤聞言,忙道︰「皇阿瑪不必如此麻煩,我們不過是跟四哥開個小玩笑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哪里會不認。」康熙聞言,桌上的端硯頓時扔了出去,剛出手,康熙便後悔的要死,這可是他最喜歡的,當下怒火又上升一個檔次,冷冷的道︰「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容得你這樣玩笑,再者說了,朕看你們可不是和胤禛開玩笑,恐怕是變著法的看他笑話吧,如此不孝不悌端的不為人子、不為人弟,朕看你們幾個很該再讀一遍孝經才對。」
康熙可是說過以仁孝治天下的,不孝是個什麼罪名,可見有多麼的嚴重了,可以說康熙這句話,若不收回去,幾人的前程可就都毀了,當下胤便道︰「皇阿瑪這話兒子不服,我們怎麼就不孝不悌了,你這樣說兒子們擔待不起,也不信服。」
康熙聞言,當下便將桌子上的奏章一股腦的沖著胤扔了過去,嘴中不停的念道︰「混賬、混賬,朕怎麼有你這麼個孽障,分明做錯了事,還在這里與朕頂嘴,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還敢說什麼心中不服,朕問你,是誰將你四哥的畫作給調換的,是不是你?」
胤看了看胤,又望向了胤,康熙見狀當下怒喝道︰「朕問你話呢,你看他們做什麼,老實回答便是了。」
胤聞言,挺了挺胸膛頗有氣勢的拍了拍胸口道︰「是爺做的又如何,爺就是看他不順眼,太子二哥見了爺都是和氣的很,他卻整天仿佛爺欠他什麼似的,動不動就給爺擺臭臉,要不然便開口規矩,閉口祖訓的,整日里在爺耳邊叨叨的不停,給誰誰受的了,許他整日里的訓這個罵那個的,還不許爺反擊一次,皇阿瑪你也太不公平了。」
康熙听完,當下厲喝道︰「混賬,你在誰面前成爺呢,你四哥肯說你,你就該心存感激,既然他開口了,定然是你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不但不感激他,反而心存怨憤,實在可惡至極,朕看便是老四管的還是太少,這才讓你做事糊涂,既然如此,老四,胤以後便交給你了,朕準你教導之權,他若敢鬧出什麼來,你只管告訴朕,看朕不打斷他的腿。」
胤聞言,當下驚叫道︰「皇阿瑪,……」剛說了三個字,康熙便道︰「行了,朕決定的事,絕不會改變,明日你便跟著你四哥好好學學。」
胤當下恨恨的將視線移向了胤禛,胤禛見狀,很是無語,轉頭對著康熙道︰「皇阿瑪,十弟一向和八弟走的最近,不如交于八弟教導,再者說了,八弟的才學在眾兄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兒子是自愧不如,皇阿瑪你看……」心中卻道︰「這胤可是禍頭子,他腦子壞了才會接受這差事,再者說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和老八幾個就是不對付,把這個人放在自個眼前,****相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膈應了誰,他又不是被孽狂,干嘛給自己找找不痛快。」
只還沒等他將話說完,康熙便已然道︰「不必再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以後,老十除了去上書房外,下午跟你學規矩。」說著康熙便將視線移向胤道︰「一個月後,由朕親自檢查。若還沒有絲毫長進,朕打你五十板子,兩個月後若還是如此,直接翻倍,朕便不信了,朕連個兒子都教不好。」
胤當下便垮了臉,很是不甘心的道︰「皇阿瑪這話還是不說的好,便是兒子真的學好了,也和您沒有半分的關系。」
對于這話,康熙只當沒听到,胤心中更是郁悶,狠狠的瞪了胤禛一眼,這才扭身對著一旁的胤、胤道︰「八哥、九哥你們快救我,我不想整天對著張冰塊臉,我怕,吃不下飯去。」
胤禛當下望向胤反諷道︰「這話十弟你也說的出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便是真有人吃不下飯,怎麼也該是我才是。」對于胤禛的話,胤連回答的意思都沒有,只瞪了對方一眼,胤便傲嬌的轉身繼續小聲的和胤胤二人說起話來。
只把胤禛氣了個半死,卻也毫無辦法,畢竟胤的混不吝在宮里可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在這里給自己找不痛快,望了胤一眼,胤禛便將視線移開了,只這一眼卻是讓胤心中窩火了起來,忍不住道︰「你剛剛用那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有話直說便是,別婆婆媽媽的,不像個爺們。」
「 里啪啦」,就在胤準備在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被這陣東西碎裂的聲音給噎了回去,望向聲音所在的地方,果見康熙陰沉著臉,望著自己,忙住了口,康熙這邊冷笑一聲,狠狠的望著幾人道︰「你們,可還將朕放在眼中,在朕面前都敢如此,可見平日里,是個什麼樣子,哼!」
說到這,康熙攥起了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半晌對沒有開口,幾人頓時心中都有些惴惴,畢竟有些時候沉默比怒氣沖天更讓人害怕。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胤禛這才小心的道︰「皇阿瑪,主義身體,是胤禛放肆了。」
康熙望了胤禛一眼,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听胤道︰「皇阿瑪,您冤枉老十了,將四哥的畫作換掉的人是我,並不關胤的事,皇阿瑪若想教訓,教訓我便是,不必牽連到胤頭上。我明日便到四哥那里听訓,定然在一個月內將規矩學好。」說這話的時候,胤的眼楮絲毫未離開胤禛,嘴角也漏出一抹邪笑,仿佛在說「等著吧,想折騰爺,你還女敕點。」
只將胤禛看的十分無語,心中暗道︰「這事還不是你們挑起來的,爺都沒說什麼,你們一個個的到都委屈起來了,還一臉要報復的模樣,這是要鬧哪樣啊。」無奈的望了胤三人一眼,正準備對康熙推拒了這差事,便見康熙已然從寶座上走了下來,對著胤便踹了過去,當下便把幾人給驚得呆住了。
而另一邊,胤見康熙含怒一踢,暗道︰「不好,要知道康熙可是弓馬嫻熟,拳腳功夫也不錯,這一腳若是踢實了,只怕九弟這腿也要折了。」胤忙伸手將胤往後拽了一下,避過了康熙的這一腳,只是他們是避過了,卻讓康熙也踢了個空,當子便不穩了起來,向後方傾去,好在胤幾人離得近,反應也快,忙將康熙給扶住了,若不然這一跤跌實,只怕康熙,的腦袋腫個大包都是輕的了,只不過便是這梁九功也忙道︰「快請太醫。」
這話一出,康熙卻是道︰「請什麼太醫,沒得大驚小怪的。」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康熙的眼楮卻是死死的盯著胤三人,而此時康熙的臉色實在算不得好,康熙既然已經發話了,梁九功自然不敢違抗,乖巧的退在了一旁,康熙見狀道︰「你先出去吧,記得守著門口,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入內。」
梁九功忙應聲走了出去,康熙的視線掃過四人,最後停留在胤身上,走到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道︰「說說吧,胤可是你的主意。」
胤笑了笑,也沒有辯解只是道︰「皇阿瑪心中已然有了定論,又何必問我,只管照著你的意思處置便是了。」這話一出,無異于火上澆油,只將康熙氣了個半死,當下冷聲道︰「朕有何處對不起你,每日里的給朕做這種死樣子。」
說完便望向胤,見其神色都絲毫未變,只眼中的嘲諷卻讓康熙看的分明,當下冷笑一聲,康熙心中更是窩火的接著道︰「胤回答朕的話,莫非你以為朕給了你的貝子爵位,你便有了什麼資本,朕告訴你,朕可以冊封,自然也可以消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