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親王回過神來,想要將留言壓下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幾乎全京城都在議論這事。
只將*親王府眾人給氣了個半死,那大夫自然也不能幸免,此時正在*親王面前跪著呢。
*親王此時滿臉的陰沉,望著眼前跪著的人,真是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也不審問,直接先吩咐人打了其二十大板,這才再次將人拉了進來。
見對方一臉恨意的望著自己,*親王恨恨的道︰「怎麼,二十板子還沒能讓你清醒清醒,敢對我耍心眼,本王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卻見大夫一臉不屑的望著屋中眾人,冷笑道︰「王爺這話說的很是,草民的確活的不耐煩了,我好好的女兒,被你孫子給糟蹋了,草民卻連個公道都不能討,我這個爹當的還有什麼意思。再者說了,草民可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將實話說出去罷了,若草民真下的了狠心,直接在你們的井水一包藥下去,恐怕就沒有王爺在這里耀武揚威了。」
听了這話,只叫屋中眾人又驚又怒,*王爺更是直接站了起來,照著那大夫的後背便踩了下去,陰狠的道︰「哼,只怕你沒這個機會了,你那個女兒能伺候我孫子,也不知道是幾輩子的福氣,進了府來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偏偏要死要活的,死了也是活該。」
這話一出,大夫當下便被氣的一口血噴了出來,兩只眼楮張得老大,直直的望著屋中所有的人,最後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呵,果然一丘之貉,可憐我人微命薄,做不了什麼,不過蒼天有眼,報應不爽,我在這里詛咒你們*王府所有人不得好死,死後定下那十八層地獄,受那油鍋刀山之苦。」說完,竟是用力一咬,頓時嘴角就有鮮血流了出來。
屋中侍衛見狀,忙上前查看後,這才對著*親王道︰「王爺,人已經死了。」
*親王見此,只覺得血氣上涌憋屈的不行,當下啊斥道︰「將他給我拉下去喂狗。」
侍衛聞言,忙要領命而去,卻听*親王福晉忙開口道︰「慢。」然後*親王福晉,便轉向轉向*親王道︰「爺,自從听到那人剛剛說的話,我這心里便一直不安的很。你又要將人拉出去喂狗,這實在太過了些,我想著不如找位大師來給他念念佛,也能讓他的戾氣消散些,免得那話真應了。」
接下來的話,在*親王,陰狠的表情下,*親王福晉到底沒敢接著往下說,忙低著頭,微微退後了一步。
*親王,這才不屑的道︰「活人我都不怕,難不成怕那虛無縹緲的鬼怪不成,我在戰場上殺了多少人,若有什麼報應,也早報了,一個郎中,哼,本王的話沒听到嗎,還不將人帶下去。」
侍衛這下子再不敢怠慢,直接將人拖了出去。
屋子中當下寂靜了下來,最後還是*親王福晉忍不住問道︰「王爺,範雲這事怎麼辦。」
*親王听完,當下冷哼一聲,「不成器的東西,本王的臉都丟盡了。」
剛說完這話,便听有人來報︰「王爺,安親王來了。」
*親王頓時一頓,輕嘆口氣這才道︰「快請。」同時又扭頭對著屋中眾人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隨著*親王這話落下,屋中眾人當下便退了出去,而半刻鐘後,*親王便見安親王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臉冷凝道︰「範雲這事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快給我說清楚,好端端的怎麼就得了髒病,昨日在我那里,雖然看著人弱了些,也沒看出有什麼病的樣子,怎麼好端端的今日便傳出這樣的謠言來,你便是不想讓我將人送進軍營,也不必傳出這話來,這可讓他們小兩口以後怎麼做人。」
*親王,輕嘆口氣,忙指著旁邊的位置道︰「親家,這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不如你先坐下,待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你說清楚。」
安親王冷哼一聲,先坐了下來,只是神情還很是不忿。
*親王見狀長出口氣,這才道︰「說起來,還是我那個孽障惹的禍端,昨日回來,那孽障身上帶傷,但我也知道,你便是看在文慧的面子上也是不會下重手的,就沒給他請太醫,而是隨便找了個大夫,給他治病,可誰知,這竟是個和範雲有仇的,便將範雲得了髒病的事情給傳揚了出去。」
「什麼,這樣的東西,你還留著干什麼,還不將人拉出去喂狗。」
安親王這話一出,*親王便已然接口道︰「已經讓人去了,只是這事情已經傳揚了出去,範雲去軍營這事怕是不成了。」
安親王听了這話倒是一愣道︰「不對啊,我怎麼听你這話的意思,範雲這病仿佛是真的似的。」
安親王說完這話,見*親王不開口,當下便驚得站了起來「什麼,這事不是謠言是真的。」
*親王,忙安撫的將安親王按了下來,這才道︰「哎,家門不幸,太醫已經看過了,確實是那病,也不知道這個孽障哪里惹來的,如今鬧成這樣*親王府的名聲都被牽累了,這人丟大了。」
安親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這才怒罵道︰「你孫子鬧出這種事來,我家文慧可怎麼辦。哼,若你們往日里嚴加管教,又哪里會有今日的事情,如今倒是白白的將我家文慧給搭進去了,我問你,太醫來的時候可給我家文慧檢查過了,她可有大礙。」
*親王聞言,只能強笑道︰「文慧那里,太醫已經看過了,說是並沒有什麼妨礙。」
听到這里,安親王當下對著*親王拱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今日便現將文慧帶回去吧,這孩子,自幼被我們給寵壞了,這照顧人的事情她也做不來,我接她回去,你們也少照顧個人不是。」
*親王的神色當下便變了,神色也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是要和我孫兒撇清關系。」
「親家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听了,什麼叫撇清關系,如今範雲得的什麼病,這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難不成還讓我孫女陪著不成。」這話安親王說的也是火氣十足,卻也讓人沒法反駁。
可想著還躺在床上的孫子,*親王卻是一肚子火,最後冷哼一聲道;「既然安親王如此說,不如和我一起去孫兒的院子里,你親自問問你的孫女,願不願意跟你回去吧。」
到這時候了,安親王自然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當下便隨著*親王來到了範雲的院子里,一進屋子,便見自家文慧,正拿著帕子,給範雲擦拭著,當下便是一驚,忙上前,將文慧拽到了自己身邊,這才道︰「文慧,你這是干什麼,難道不知道那範雲得的是髒病,萬一你也得上該怎麼辦。」說話間,安親王的眼楮不由的望在了範雲的臉上,見到那滿臉的疙瘩,整個人簡直半點人樣都沒有的模樣,心里一陣的膈應,不由抓著孫女的手越發緊了,忙開口道︰「文慧,瑪法這次來是來接你回去的,如今範雲既然已經都這樣了,你再白耗在這里也沒有意思,不如和瑪法回家去吧。」
安親王說完,都已經在心里想著要安排孫女住哪個院子,待孫女和離後,再自己部下來找個老實上進的,到時候陪著大批的嫁妝過去,有自己撐腰,想來自家孫女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可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並沒有按照他設想的那樣來。
自家孫女竟然將自個的手給推了開來。安親王當下便愣著了。
文慧卻是將頭抬了起來,鄭重的道︰「瑪法,我沒計劃回去。」說完,不待安親王反應,便接著道︰「瑪法,我是你的孫女,既然已經嫁了進來,就沒有重回安親王府的道理。」
安親王一驚,忙喊了一聲「文慧。」
文慧卻是堅強一笑道︰「瑪法不必擔心我這里,這日子總要過下去的,而且範雲這病也不是沒的治,想來有這麼多太醫在,總有一****會好的,便是不好,他在一日,我陪他一日便是了,就算最後陪他一起死了,孫女也沒有遺憾了。」
*親王听到這里,當下大聲叫好道︰「文慧,你真是我*親王府的好媳婦,你放心,瑪法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經過這次,若是以後範雲再敢讓你受委屈,本王就打斷了他的腿。」說著,神情一肅道︰「來人,去將你們主子里那些鶯鶯燕燕都送到莊子上去,從今往後,這院子里範雲的女人只能有一個,就是你們的少夫人,若以後但凡還有那不規矩的,本王直接灌了藥,送到軍營里當軍妓去,你們可記清楚了。」
隨著*親王這話落下,屋子里頓時跪了一片。
只安親王不屑的諷刺道︰「*親王倒是好算計,你孫兒如今這個模樣,哪個女人傻了會往前湊,也就只有我這個傻孫女了。」
*親王見孫媳婦留下了,對于安親王話里話外的擠兌,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只是笑著道︰「文慧,你瑪法好容易來一趟,你去陪他好好說說話,範雲這里有我呢。」
文慧本也正有此意,如今見*親王開口,可以說是正好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忙道過謝,便將瑪法領到了自己往日里住的院子里。
剛一坐下,安親王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文慧,你為什麼不跟瑪法一起走,範雲已經是那個模樣了,你留下來,豈不是害了自己。」
文慧此時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瑪法,當日郭絡羅家那麼對姑姑,你為什麼沒去將姑姑帶回來。」
听了這話,安親王神色不由的黯淡了下來。
文慧見狀,忙接著道︰「瑪法,我知道你心疼我,只是我既然嫁了進來,聯姻的雖是我們二人,關系的可是安親王府與*親王府兩個王府,說走,哪里是那麼容易的。」
「文慧」
止住安親王岳樂說話的話頭,這才道︰「瑪法,不止是這樣,不瞞瑪法說,經過範雲這一次,對這天底下的男人我也看透了,再找一個,不定是什麼樣的呢,如今範雲得這病,便是想出去亂來,只怕別人也躲著他,這樣就很好了。」
見孫女竟這樣都滿足了,岳樂不由的有些心痛,忙將自己的打算一說,文慧當下臉色的笑容更濃了些,「瑪法,我這輩子已經是這樣了,你便別讓為我操心了,再者剛剛你也見了,這邊的瑪法要將這院子里的人都攆出去,這樣我這心里也就痛快多了。」
安親王听到這里,便知道再多的話,也是無用的了,輕嘆口氣道︰「既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瑪法也不說什麼了,我明日里便去求皇上派個御醫過來,左右將範雲這病治好了才是。」
一听瑪法這麼說,文慧忙一擺手道︰「瑪法別去。範雲這樣其實很好的。」
這話的殺傷力何其的強大,安親王當下差點沒一下子栽下去,不可置信的道︰「文慧你說什麼,瑪法老了,耳朵不好,恍惚听錯了,你再說一遍可好。」
文慧听完,笑了笑道︰「瑪法,我說不用請御醫來了,範雲這樣就挺好的,不瞞瑪法的話,今天是我嫁給範雲以來,過的最痛快的一天,看著他躺在床上的模樣,我這心里就高興的不行,原還以為範雲有了出息我就高興了,可誰知,範雲這一病,我才發現,他難受了,我更高興,所以,瑪法,這御醫就別請了,他這麼躺著就挺好的,若有一****撐不住去了,我也解月兌了。」
安親王此時已經無言以對,不由的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老了,怎麼都不能理解自家孫女這奇葩的理論到底是哪里來的,只不過範雲確實不像個樣子,若孫女這麼可以高興的話,他自然也不想多事,只不過安親王還是確認道︰「文慧,你確實要如此。」
文慧忙重重的點頭道;「瑪法,我就喜歡範雲如今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