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都市,第七學區,某棟樓房前。
看起來仿佛是從東京大空襲年代幸存至今的遺址一般,斑駁的牆壁上滿是時光留下的痕跡。
時間是八點半,大多數人都在享受著溫暖的晚餐之後的閑暇時光,但在這棟破舊的公寓之中,某個閃爍著昏黃的燈光的房間前,仍舊有人在忙碌著。
耽誤了太長時間,而月見山的體力也在幾次快速遠距離傳送後耗盡,呼叫急救車已經來不及了,兩人最後只能帶著茵蒂克絲來到了小萌老師家,請並沒有經過超能力開發的她施法治療。
房間中環繞著一股可疑的酸味,地面滿是空管啤酒,在一旁的煙灰缸像是刺蝟一樣插滿了煙蒂,穿著青蛙睡衣的粉紅蘿莉一臉尷尬和擔憂坐在一邊,看著茵蒂克絲在擺弄著房間中央的矮桌。
在門前,月見山和上條當麻兩個人擠著站在一個鐵皮垃圾桶上,探著頭從小窗戶中向房間內看去,同時為了不打擾到屋內而低聲竊竊私語。
「用魔法進行治療之類的,真的能行麼?」
「嗯,施展聖堂教會魔術的基礎是偶像理論,只要制作出和擁有足夠神秘度的傳說相似的形狀,再用特定的語言、動作和呼吸法來精煉魔力,一個普通人也能夠順利的施展魔術。」月見山點頭,「沒有魔術回路的人也是能夠強行使用魔術,不過這大概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損害。」
「那樣的話,小萌老師不是……」
「頂多就是沒法再行使魔術的程度吧。」
听了這樣篤定的回答,上條當麻稍微松了口氣,「那個,月見山也會使用魔術?」
「顯然不可能吧,我可是能力者呦?」月見山白了上條當麻一眼,「你剛才也听到了,魔術是給那些沒有才能的人準備的,我如果能用魔術的話,不就不用跑過來找小萌老師了麼?」
「說的也是……」
隨著兩個人之間的交談,房間內的茵蒂克絲和月詠小萌也達成了共識。
激活了自動書記的茵蒂克絲仿佛是某種精密的機械,盡管月詠小萌顯然感到莫名其妙,但那種理所當然不容置疑的氣勢卻讓她沒辦法阻止這個重傷患的行動。
「以星辰的位置與月亮的角度來判斷,天狼星方向的角度一致,誤差僅0.038。現在的時間是日本標準時間七月二十日下午八點三十分。」
「……」
「巨蟹座之末、八時至十二時夜半。方位為西方。守護屬性為水,擔任天使為基路伯。」
在進行了最終確認後,茵蒂克絲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小圓桌上繪制出了一個繁復的法陣,又將人偶、書冊、游戲卡帶和玻璃球在桌面上擺出房間的樣子。
經過一陣古怪的詠唱後,茵蒂克絲突然高叫到︰「想像吧!金色天使!那擁有孩童模樣,以及一對翅膀的美麗天使!」
「美、美麗的……天使……」小萌老師顯然被嚇了一跳,她慌張失措地閉緊雙眼,試圖想象那個天使的樣子。
「天使,天使……天使……」隨著她的喃喃自語,在矮桌之上方無形的物質緩緩起來,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型。
「嘛,美麗的天使麼……那樣的話……」在門口偷窺的月見山的腦海之中一閃,一個形象在腦海中一閃而現。
與此同時,房間中那個人型似乎也受到了不知名的力量浸染,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搞什麼啊,哪有那樣子的天使!」看到房間中的那個名為天使的東西之後,上條當麻大叫起來。
雖然對宗教並不如何了解,但這樣的形象顯然與上條當麻一直以來對天使的印象大相徑庭。
那是一個有著金色長發的女性形象,身穿酒紅色超短連衣裙,踏著一雙紅色高跟鞋,帶著耳環和項鏈,整個人仿佛就是一朵怒放玫瑰,在她身後,一雙仿佛裝飾品的小翅膀在她身後緩緩展開。
如果不是她只有三十公分大小,以及那雙閃著光芒的翅膀,上條當麻大概會以為那是在池袋活躍的夜工作者。
「——噗!」同樣在一旁正在喝某種名為‘北冰洋’古怪碳酸飲料補充體力的月見山一口噴了出來,「為、為什麼是Panty!(注1)」
「Panty?那是什麼?天使的名字麼?還有那個天使怎麼那副樣子……?」
「呃,那個……你,你看,翅膀,金色,美麗,身體小小的,所有都符合了哦!」
「其他也就算了,說身體小小的就是孩童形象未免也太牽強了些吧!而且那樣子,真的是天使麼?」
「因為天使是沒有固定形象的嘛,會隨著人類的想象而變化是很正常的!嗯,一定是這樣沒錯,所以肯定是小萌老師……」已經有了罪魁禍首自覺的少女張口結舌地解釋著,在上條先生不信任的目光注視下聲音越來越低。
「好啦好啦可能是因為我剛才想到奇怪的東西啦!這樣總行了吧!不過,那可真的是天使哦!如假包換!」
「受到外界力量干擾,成像出現錯誤。」茵蒂克絲,或者說自動書記,看了一眼四周,又向著門口的小窗瞥了一眼,「然而魔力已經足夠充沛,此天使形象亦可進行儀式,請繼續詠唱。」
「噢噢,好,好的……」一頭霧水的小萌老師縮了縮脖子,模仿茵蒂克絲從口中吐出一連串神秘而古怪的音節。
隨著她的詠唱,在房間中漂浮著的天使探入裙底,以風情萬千的姿態緩緩地褪下一條紫色的鏤空胖次,一陣金光閃過,那件胖次已經在天使手中變成了一柄古怪的手槍。
「這個樣子真的說得上是天使麼!」終于被這後現代的沖擊感擊垮的上條當麻絕望地捂住臉慘叫,「不會是畫反了五芒星(注2)所以召喚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吧!那一定是魅魔吧!如果天使真的是這樣,上條先生可真的要對天堂絕望啦!一定是哪里搞錯了吧!」
「上條少年,流鼻血了,擦擦冷靜下。」
「多謝——個鬼,我才沒有興奮啦!」一旁遞過一張紙巾,上條當麻下意識地接過在鼻端擦了擦,眼角瞥到手里潔白如雪的紙巾後,上條當麻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轉過頭去,看到的卻是同樣喘著粗氣的少女,她正睜大眼楮,全神貫注地死死盯著房間內,鼻孔中紅色液體正一縷縷流下。
「你自己才是流鼻血了吧!」
「開什麼玩笑,雖然的確有點刺激,但我都看了這麼多年……欸?」同樣下意識地在自己的鼻端抹了抹之後,月見山訕笑著從一臉鄙夷的上條當麻手中接過來了面巾紙,「我大概是有點上火……絕對不是因為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才變成這個樣子哦,哈,哈哈……呃,頭真的有點痛……我需要補充水分……」
「好啦好啦,我不會鄙視你的,真的。」上條當麻臉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寫著‘鄙夷’兩個大字。
隨後兩人被房間中的景象吸引了心神。
紅衣的天使抬起手臂,手槍的尖端閃爍著黃金色的光芒。
啪——
矮桌上,代表著茵蒂克絲的人偶背部正在飛速地融化,隨後又從新凝固到一起。
從上條當麻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茵蒂克絲背後的傷口同樣也隨之而扭動著,仿佛是被橡皮擦擦過的素描一樣模糊了一瞬間,然後倒帶一般恢復成了光滑平整的皮膚。
「術式成功,生命能量補充完畢,自動書記進入休眠狀態。」茵蒂克絲用平板的聲音說道,隨後她無力地攤在地板上,聲音也恢復成了之前柔柔弱弱的樣子,「接下來只要……摧毀神殿,送走守護者就可以了。」
「哦,終于……」看到自己並沒有捅出婁子,月見山心里松了口氣,卻突然感覺到世界仿佛在一陣陣晃動中飛速地遠去,只留下一片空寂的黑暗,「地……地震……了?奇怪……我怎麼有點……」
「喂,你的臉色的確有點不好看啊!?」上條當麻的驚叫聲仿佛從遙遠的世界彼端傳來。
「我大概……沒……事……」
這麼說這捂住自己的額頭搖晃了幾下之後,她一頭從垃圾桶上栽倒在地。
注1︰吊帶襪天使女主角之一。
注2︰倒五芒星是撒旦的標志。
PS︰大概是推薦的多了所以收藏也漲得比較快……感謝投票者,知名不具。
PS2︰沒錯,我就是在求推薦票,因為這同樣關系到作者君的自信心。
PS3︰我默認大家對魔禁的劇情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因此不再贅述。
PS4︰這本書不會被禁吧……我已經刪掉很多了(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