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史提爾和上條當麻趕出去之後,月見山和神裂兩人仔細搜索了茵蒂克絲的全身,最後在月見山的提示之下,神裂在茵蒂克絲的喉嚨深處發現了那個若隱若現的黑色符文。
這從根本上坐實了上條當麻‘一切都是必要之惡教會做的手腳’的推論。
然而此時,留給他們慢慢分析這個法術,破解符文的時間已經沒有了,因此最後還是只能讓上條當麻用他的右手來解決這個問題。
「那麼開始吧……」
上條當麻深深呼吸,將右手緩緩探向茵蒂克絲口中。
在他身後,神裂長刀出鞘拄在地上,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他。史提爾和月見山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氣氛如同要剖月復一般悲壯。
「如果你有什麼不軌的行為的話,我會為你介錯的。」(注1)
神裂火織如是說。
「放心,並不會有什麼不軌的行為的……」上條當麻有氣無力地回應。
「連想法也不要有!」
「那種東西就算有你也看不到啊!?」
「所以果然有麼!」
「……不,請相信我,真的沒有。」
上條當麻終于明白了,即使是與神子相似,世界上僅僅有不到二十位的聖人,在邏輯上也和普通女性也毫無二致。
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也沒辦法糾正神裂對他‘變態蘿莉控’這種印象後,他帶著絕望的表情放棄了爭辯,認命一樣將右手探進茵蒂克絲的口中。
右手在她的嘴里,感覺到如同完全不同生物的濕滑觸感。唾液帶著異常的高溫,沾在上條的手指上。
在一群人的注視下把手放進少女的喉嚨深處……感覺真是微妙而且讓人不快的體驗。
「上條少年,表情好詭異呢。」
「再用那種表情把手放在茵蒂克絲嘴里的話,小心我把你燒焦哦!混賬!快點破壞那個魔法陣啦!」
「嗦,我知道啊!!」
上條當麻深吸一口氣,然後直接將手指伸進她的喉嚨深處。
或許是因為強烈的嘔吐感,茵蒂克絲的身體──似乎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月見山、神裂和史提爾同時繃緊了神經。
啪——
仿佛听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與此同時,上條當麻的右手仿佛是觸模到了高壓電一般猛然從茵蒂克絲口中彈出來。
以茵蒂克絲的頭部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爆發出來,月見山等三人仿佛是被卡車撞到一般橫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房間盡頭的牆壁上,只有上條當麻因為有右手作為緩沖,只是後退了五六步,幾乎跌倒在地。
然後他們看到,原本應當是昏迷著的茵蒂克絲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從床上站起身,看起來仿佛是被無形的線操縱著的木偶一般。
她緩緩睜開雙眼。
如同機械一般的,無機質的眼神,其中並沒有任何感情。
和少女之前被名為‘自動書記’的魔術所控制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在原本碧綠色的雙瞳之上,浮現出像是火焰般熾烈的紅色光芒。
潔白的少女在被操縱的狀態下,向著她最好的朋友露出了猙獰的利齒。
「可惡,居然沒有一次性破壞掉!」上條當麻吼叫著撲了上去。
一連串機械單調、毫無感情因素的語言從茵蒂克絲的口中流出。
「──警告!第三章第二節,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禁書目錄的‘項圈’,第一至第三結界已確認破壞。再生準備……失敗。‘項圈’無法自行再生,依現狀判斷,為保護十萬三千冊的‘書庫’以迎擊侵入者為優先。」
「──依照‘書庫’內十萬三千本書的情報,逆算突破防壁的魔法公式……失敗。沒有找到符合條件之魔法。開始準備執行對抗侵入者用的特定魔法,以取得魔法公武。」
「──成功準備執行對體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接下來將發動特定魔法‘太母之禱文’,摧毀侵入者。」
這正是茵蒂克絲之前被‘自動書記’所操縱時的樣子。
「茵蒂克絲……」神裂從喉嚨深處擠出干澀的聲音。
「果然,那家伙……」史提爾則是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鮮血從嘴角流下卻渾然不知。
茵蒂克絲並沒有听到友人的呼喚。
她開始歌唱。
那是一連串有著古怪音節,仿佛是在彰顯‘異類’這種名詞的韻律。
即使是听著,也讓人渾身發毛的歌聲。
「……Ie-a!Ie-a!Ie-a!Shub-Niggurath!!……」(注2)
在上條當麻距離她還有一步之遙時,她已經完成了詠唱,雙眼中的魔法陣猛然膨脹,然後在她的前額處撞擊在一起。
無數黑色的電光迸射而出,如同空間本身正在破碎一般,密密麻麻的皸裂。
在皸裂的內側,似乎有某種脈動,正在發出聲音向外膨脹。
從微微開啟的漆黑龜裂縫隙中所流出的,是某種類似野獸的味道。
上條在那一瞬間,突然有種感覺。不是理論,不是邏輯,不是理性,不是道理,甚至也不是歪理。而是某種更加根源的,接近本能的部分在呼喊著。
雖然不知道隱藏在那道龜裂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如果看了「它」一眼,只要從正面看了「它」一眼,上條當麻的一切存在要素似乎都會被摧毀。
在下一個瞬間,皸裂被‘打開’了。
裂縫的中點,最深沉的黑暗之中,有‘什麼’正在看著上條當麻。
那是最為純粹、絲毫不帶任何其他要素的‘惡’。
而後,一道無比熾烈,像是要將人的眼球融化一般的光柱,從中噴涌而出。
上條當麻毫不猶豫地將右手擋在了自己身前。
一股灼燒的痛感從右手傳來,原本應當是沒有實體的光仿佛水流般飛濺。
為了對抗光柱帶來的沉重壓力,上條當麻身體微微前傾,即使如此,他的腳還是在地板上慢慢向後滑去。
之前被神裂割傷的右手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再一次崩裂開,殷紅的血液緩緩淌出,然後被光柱的高溫所蒸發。
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他只能看著光柱一點點地將他摧垮。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快點幫我壓制住她!」上條當麻大叫道,他用自己的左手死死攥住右腕,好抵抗光柱帶來的沖擊力。
「那還用你說麼!──Fortis931!」
「——Salvare000!」
「啊,哎,那個……我並沒有魔法名啦混蛋總之吃我一招!」
注1︰砍下剖月復者的頭顱,讓其免受痛苦的角色。
注2︰這段其實是克蘇魯的呼喚(coc)中的禱文,用于召喚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
PS︰我並不擅長寫戰斗場景……
PS2︰這里其實開頭我本來用想模糊關鍵詞之類的方法惡搞一下,但是想到我已經被點娘砍了三個坑,只能忍了。
PS3︰剛才跑團,法爺召喚了個臭雲結果坑了所有近戰……總之,因為帶團所以只有這麼多,終章就明日再發好了……
PS4︰我早就想吐槽茵蒂克絲當時用的魔法描述,那個空間里的東西有一種強烈的coc里邪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