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學區,某醫院。
御阪美琴提著夕張蜜瓜在病房門口喘了口氣,告訴前台的護士小姐自己的來意後,御阪美琴卻看到對方用一種古怪的目光和她對視。
「如果那樣你開心的話……」二十多歲的護士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然後帶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搖了搖頭,「既然如此,記得主動點哦?這種東西很難說先來後到的。」
「……?」
「那個,其實我還有一些問題……」御阪美琴有些羞赧地問,「有沒有一個帶著貓耳帽、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女和一個金色頭發的外國女性來過?」
護士小姐的眼神中怒其不爭的部分消失了,變得溫柔而充滿憐憫,如果是醫生帶著這樣的表情,那麼口中說出的斷言肯定是‘對不起,您的肺癌已經是晚期了,請您保守治(等)療(死)吧’。
「沒有哦。」她說,「這兩個人都沒來過。」
雖然被御阪美琴用‘你在說啥啊’的眼神回應,但護士小姐卻對她做出一副‘我是過來人我懂的’的表情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的電梯。
她就這樣一頭霧水地走進了電梯。
「不過,難道說我看起來很……嗎?」。她對著電梯的鏡面照了照,映在鏡中的少女因為激烈的運動而臉頰微微泛紅,還在微微喘著氣,棕色的短發略有些散亂,披散在臉頰邊。
「確實是有些不成體統。」她認真地整理著自己的發鬢,又取出無色唇膏對著鏡子涂好,雖然是在梳妝打扮,但緊繃著的面部線條讓她看起來像是要上戰場的武士。
電梯到層的清脆鈴聲響起,在打開門瞬間,男性的慘叫聲從某個房間傳來回蕩在整個樓道之中。
「這樣喧鬧的話會打擾其他病人的吧?」她皺起眉頭,想象了一下和那家伙在這種喧鬧的場景下會面,她不由得有點屬于少女的惱怒。
「是啊是啊。」長著青蛙臉的老醫生從她身邊走過,臉上的表情有點無奈地感慨道,「我一直以為那家伙是對我們這里的護士感興趣才會經常住院的,不過沒想到他的口味這麼獨特……年輕真好啊。」
‘他’是誰……?听這慘叫聲,那家伙是M嗎?
不過不重要。御阪美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好,那麼進攻——!」
然而在她說出這句听起來有些歧義的話時,她絕突然覺得那個慘叫的聲線……有點耳熟?
在產生了這個想法之後,她就越來越覺得像是某個刺蝟頭的聲音。
「難道說,是那個笨蛋——!傷的那麼重嗎?可惡,居然也不打止痛針!」她的在嘴里抱怨著飛跑向那個房間,卻又不禁產生了一絲有些卑劣的竊喜,有點像是因為偷跑作弊而領先的感覺。她知道月見山也和那個笨蛋關系不錯……不過正如同護士姐姐說的那樣,這種事情很難說先來後到的,對吧?
不管怎麼說,我是第一名!
她深深呼吸,然後快步走向那個房間,推開門,說出早已經在心里過了十幾遍的話。
「Hello,我听說你住院了我在暑假又沒事做因為路過這里所以就順便嘎——」
她噎住了。
在房間中的確有她想見到的那個人,但是還附贈了掛在某人頭上猛咬的白袍修女,以及在一旁高舉著警棍,不知道在做什麼奇怪的儀式的黑發巫女。
三人同時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哈、哈哈,原來我不止不是第一,還……」御阪美琴嘴角抽搐,「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奇怪的口味?巫女、修女……難道我要穿僧袍嗎……」
「嗶哩嗶哩?」這種場景被她看到,再回憶起上次見面的樣子,由不得上條當麻不尷尬,「你來干什麼啊?」
「我才想問吧!你在干啥啊混蛋——!!!!!」穿雲裂石的聲音在整個樓道中響起,走進電梯里的青蛙臉醫生苦笑著關上了電梯門。
……
「打擾了——」
月見山拉開門,然後她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
「不好意思,走錯了。」
她正要關門,一個枕頭飛過來砸在她臉上。
「走錯了是什麼鬼啊!要進來就快點進來吧!」御阪美琴自暴自棄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月見山嘆了口氣,把枕頭塞給一旁的忍,拉著她走進屋坐下,把購物袋放在一旁。
茵蒂克絲正抱著一個哈密瓜坐在上條當麻身邊,面無表情地大啃特啃,姬神秋莎手里把玩著警棍低著頭,雙眼深埋在發簾的陰影之中,御阪美琴則躺在一旁無人的病床上擺動著小腿,一臉不爽地托著下巴,被三人環繞的上條當麻則狂冒冷汗,但是因為手臂上的管子沒法離開。
在房間氣氛沉悶,每個人都神色凝重閉口不言,像是正在召開六方會談決定世界格局走向,而上條當麻則正在扮演六方之中最不招人待見的那個角色。
「當麻,每天都這樣垂死的話就好了呢。」茵蒂克絲吃完了蜜瓜,又從月見山帶來的袋子里翻出一掛荔枝,但是聲音卻並沒有平時吃東西時的那種無憂無慮的開心,反倒是陰沉沉的。
「不要說那麼危險的話啊!又不是我想中毒!」上條當麻抱怨了一句,看到金發的忍心中一驚,隨後看到那副怯生生的表情又有點不敢置信,「那個,昨天晚上……」
「沒什麼,」月見山對他使了個眼色,「她的話,就是你昨天晚上見到的那位留學生啦,她的英文名字是……算了反正你也記不住,總之她叫忍。」
「你好。」忍冷淡地點了點頭。
「啊,留學生嗎哈哈哈——你好,我叫上條當麻。」沒有得到忍回應的上條當麻干笑了幾聲,又轉向月見山,「那麼你昨天晚上的……?」
「已經完全治好了,青蛙醫生還是值得信賴的。」月見山點頭。
然後再沒人說話,房間里的氣壓變得更低沉了,茵蒂克絲、姬神秋莎和御阪美琴三人的目光中都閃爍著流光,像是行走在荒原上的獨狼,仿佛能看到無形的電火花在空氣中爆裂開。
啊啊啊好想逃啊!!!月見山用眼神這麼暗示。
務必要拉我一把啊!否則我會死的!上條當麻輕輕搖頭,目光懇切。
不是我不仗義,實在是我也沒轍啊。月見山微微移開視線。
你就想這麼看著我死?把嗶哩嗶哩拉走也好啊?上條當麻悄悄抬起手指,指了指一旁的御阪美琴。
但是那家伙我也……咦?
一旁的忍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月見山轉了轉頭,突然發現三雙陰沉的眼楮正死死盯著她,她尷尬地抓了抓頭,「大家為什麼都看著我?」
「你們在搞什麼飛機啊!」
「我要咬碎當麻的額骨!!」
「……就讓我……算了……」說了一半的姬神秋莎寂寞地看著手中的警棍。
……
與此同時,在病房外遠處的大樹上。
「嗚嗚嗚,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姐姐大人煞風景的安全褲啊……」黑子抱著望遠鏡坐在枝頭垂淚。
PS︰我知道你們想說艦娘……夕張之所以叫蜜瓜就是因為產蜜瓜嘛。
PS2︰話說看到某人甜的一筆的短劇情之後我突然想寫一系列番外,就叫《失落的旗幟(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