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後，顧想了想決定還是給張筱打一個電話所說黃景然的事情。
其實她能理解黃景然也能理解張筱。
黃景然的劇她是看過的，要說演技麼只能剛剛在偶像劇里面使用，但放在其他要求高點些的導演里面時那就完全不夠看了。
這麼一個水平，張筱能不知道麼？
他也是把黃景然按照一般偶像明星的打造方式去做，趁著年輕時的大紅，以高價接演電視劇與廣告，幾年時間就能把他後半輩子的生活費都賺了。
等年紀到了不想在混了，拿著錢做點生意或者自己開公司當老板簽新人都是不錯的後路，也是這個行當絕大多數紅過的明星的出路。
他想改變，那只能是減少那些付出高額片酬偶像劇的數量，去演那些給錢不多戲份也少但班底不錯的戲。
這種大導*演都由自己一套御用班底，出了找幾個一線大咖來主演之外，許多重要的配角都是他們自己熟悉的演員。
要打進去很難，如果沒人介紹，黃景然就算在紅那些導演也不會用的。
這到不是導演不喜歡用紅得明星，而是粉絲在多的明星對于那些導演來說助力都沒多說，還怕因為個人表現不加而影響了整部電影的質量。、
粉絲在多也不可能撐起多說票房，如今公認最紅的小生楊崢明，他的粉絲費了牛勁去集資也不過一百多萬。
一百萬可以做許多事情，放在生活中也不算是小數了。可一百萬放在電影市場里就是水花都起不來的波紋，砸進去都不能听個響兒。
正因為如此，粉絲更多的作用不是用于票房，而是幫助電影做宣傳。
但黃景然紅的時間太短了，他的粉絲不管是數量還是成熟度遠遠比不上楊崢明，在加上他的個人表現，張筱拿他當做短線投資真的一點兒不奇怪。
可下午人家主動找到顧面前了，從他的眼神當中顧能夠看出來這小子是真想把演戲當成一輩子的事業。看著他的眼神顧不只有的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當年的自己也是到處拜托朋友能否介紹機會給自己。
這種感覺很不好，顧一對上他的眼神心瞬間就軟了，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不試試任何人都沒權利說他不行。
與張筱的電話打了快一個小時，此時顧才發現張筱的確是有他個人堅持的地方。
「顧，黃景然與你不一樣。你演戲有你自己的靈氣，那種一點就通透的靈氣。可黃景然不是。我知道他努力，知道他想轉型更知道他想把演戲當成一輩子的職業。可我們都知道這行更多的是老天爺賞飯吃，天賦比努力更重要。我已經帶他一年多了，每次他演戲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他真有潛力你認為我會為了錢阻止他麼？
我承認我當初接下他主要是看他紅粉絲多，這種當紅偶像是賺快錢的最好目標。可人都是有感情的，相處下來之後他的表現，他的個性與努力我當然知道。我不提主要是怕他失望。你想過沒有，如果他轉型失敗又過氣了，他的未來怎麼辦？「
隨後，張筱又說了許多，顧與他合作那麼多年，由這一次才真正了解在這為經紀人眼中他們三人是什麼模樣。
「你是最不用我擔心的了。每次拍戲都是口碑與票房齊飛的精品，而且導演運特別好，許多大導演都願意與你合作。除了得獎運差點之外在事業上你幾乎十全十美了。
李曄我也是不操心的。他年紀在你們三個人當中最大，雖然不是大紅人可拍的劇電視台都要，工作也源源不斷。只要他不出大新聞，安穩拍到五十都沒問題。
黃景然的確有向上的意願，可他的個人表現完全月兌離他自己的設想。他要想轉型對于接戲就必須非常小心，不能再接偶像劇，不能接不靠譜的班底，甚至連角色的設定影片的題材都要考慮進去。戲份太少對于他的幫助不大，戲份夠人設好的角色哪里那麼容易拿到？要轉型失敗他也過了最紅的那幾年，等待他的是什麼你明白麼？「
張筱所擔心的顧完全能夠理解，突然他一撇頭看見茶幾上放著的劇本靈機一動說︰「徐嘉給我遞了一個劇本，是文藝片我不感興趣準備推了。但里面又一個角色挺好的，介紹給黃景然吧？我去跟徐嘉說。」
張筱那邊愣了愣︰「就是那個毒販？先壞透了準備害死男主角後面被迫改邪歸正的毒販？」
顧︰「是，你覺得如何？」
張筱想了一會︰「這人設的確不錯，不過徐嘉能同意麼？」
顧宛然一笑︰「我與他合作那麼多次了，一個試鏡的機會他不會不給我的。在說黃景然雖然在演技上欠缺了些，但他也有他的長處。這種粉絲很多人氣很高的偶像雖然對票房幫助不大，但他們的粉絲卻是在宣傳上能有很大幫助的。再說了徐嘉也是從一個處處踫壁的新人過來的，他能理解黃景然的心情。而且徐嘉是個非常參與發覺演員內在的導演，當時我在拍他戲時吃了不少苦。「
听見顧願意牽線，張筱自然也不好再開口了，「那既然如此就讓他去試試，如果不行你也別管了，都是成年人誰管得到誰的生活呢？」
掛上電話之後，顧給徐嘉那邊打了一個電話，听完顧的介紹徐嘉到也沒多說只讓黃景然看過劇本之後去試鏡。
黃景然接到電話之後激動地聲音都有些發緊，等顧把劇本送過去之後，黃景然真心實意得對顧道謝。
顧笑著搖搖頭說︰「我只是幫了一個小忙，這個角色與你之前演得完全不一樣，許多人都想接。這次徐嘉能給你機會不容易，要把握住。最好回去之後寫一篇人物小傳，看完劇本之後多琢磨一下這個人物，為什麼導演要這麼寫，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最好在把徐嘉之前的作品都翻出來仔細研究。一個好的導演是能夠通過他的作品向觀眾傳達出他想表現的內心世界。」
已經拿到兩座最佳導演的徐嘉，現在已經躍居國內一線導演的行列。雖然這次徐嘉拍的是藝術片，從立項開始就說不糾結這部電影的票房，只想表達他想表達的東西。可作為一個常常拿獎的導演，他的一舉一動還是受到了非常多的矚目。
這次黃景然如果能抓住機會證明自己，那另一扇大門將向他打開，他接觸的同業也將完全換一種類型。
之後，顧也就沒再在意了，因為此時她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如是傳》播出之後收視不錯，更重要的是顧在短短一個月時間漲了兩百多萬的粉絲，這簡直是她去年一年的數量。
這種速度讓她的知名度大大得擴充了一圈，甚至一些快速消費類的產品都開始找顧代言了。
顧看著廠商的報價驚訝得瞪大雙眼，她模著額頭看著候付修笑道︰「怪不得大家都願意紅呢，之前一個賣香皂的商家找到我想讓我給他們代言，開出的價是之前手表廠商的三倍。那廣告我看了只要半天就能拍完。怪不得人要紅，只要紅了這錢像是在地上一樣隨便你撿。」
不等候付修反應顧接著說︰「你知道麼？還有一種更方便的賺錢方法，甚至根本不用我去拍廣告。只要我在微博上打幾個字幫商家宣傳一下，幾十萬的收入就到手了。二十多個字加兩張照片，幾十萬啊！」
候付修看了她一眼︰「你接了？」
顧搖搖頭︰「當然沒有。好不容易接到高奢產品的廣告，我在亂接這種推廣簡直是自我價值謀殺。不過我現在算是懂得張筱說的那種賺快錢的滋味了。你想想如果我能紅五年，這五年誰的片酬高我接誰的戲，誰的報酬高我給誰打廣告，只論錢不論口碑。我算了算五年時間我能把後半輩子的錢全掙了。不紅了就退出娛樂圈，自己有錢有閑得提前過上退休生活。這麼想想其實也挺好的。」
候付修笑了笑︰「你也可以這麼做。」
顧一抿嘴搖搖頭︰「還是算了，我這人閑不住。事業的成功帶給我的不僅僅是錢上的滿足。哦，我忘了給你說，昨天我與沈鈺成聊了挺久的，他的電影我覺得不錯可以接。」
候付修︰「是什麼？」
顧說︰「是講一個都市女白領在得了癌癥晚期之後遭遇得一系列事情。劇本我剛剛看過，寫得有些有肉，立意也不僅僅是感情，更多的是人在面臨生死時的狀態。「
候付修側頭說︰「那挺好的啊，你還沒拍過這種電影。「
顧揉了揉臉低聲說︰「是，就是因為沒拍過所以我才想接，這部戲就是一部典型得商業片。但問題是這部電影幾乎全都圍繞這女主角一個人來說的。上映後等于是我獨立單抗票房的一部電影。雖然《尋人》也是這種唯一主角，但《尋人》是文藝片，大家對于文藝片的票房要求遠遠低于商業片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拍了之後那些影迷能否接受我的轉型。」
候付修揉了揉顧的頭笑道︰「你也想太多了，一部電影票房多少取決的因素很多，演員只是其中一部分。當然，好的電影演員的確對票房有助力，但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大。觀眾看得更多是題材，宣發，甚至之後的口碑。有些觀眾就算不認識演員，只要口碑好他們都回去看。沈鈺成這個導演的電影向來只有保證的，到時候把錢花在宣發上，就算演員陣容弱一些，只要口碑上去了票房就能走長線。」
他的話想是個定海神針，听過之後顧就下定了決心。當天晚上她就給沈鈺成打了電話，第二天一早顧就前去簽了合約。
與張筱走出大樓顧笑道︰「黃景然在轉型，我有何嘗不是呢？不過是他想往長遠更重口碑方向走，而我是更多的想走商業。其實藝術不是不能曲高和寡，但作為一個需要觀眾目光的電影明星，太過注重藝術性也偏離了我的初衷。」
張筱有些緊張得四處看了看，如今顧的電視劇《如是傳》剛剛播完也她職業生涯當中人氣最高的時刻，走在街上被人認出來的概率太大了，前兩天她帶著口罩到超市買瓶酸女乃被熱情的圍觀群眾堵在門口，差點沒被擠死。
有了前車之鑒，如今顧走在大街上張筱都特別緊張，顧也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拉低帽子遮住自己的臉快步走向了听在樓下的車。
坐上去之後顧才吐出一口氣說︰「這人氣上去了人也沒自由了，以前我帶著口罩出門吃面都挺正常的，現在只能叫外賣了。」
張筱也快速爬了上來，把門一關才說︰「你現在剛剛播完電視劇當然有觀眾記得，等過半年上街你看誰理你？」
顧斜了他一眼︰「你說話也太不講情面了，雖然電影受眾面窄但認識我的人真不少。」
張筱揮揮手︰「跟電視劇沒得比。」
顧拿起合同翻了翻後問︰「我這里倒是搞定了，黃景然那邊劇本我已經給他送了過去，我得到的劇本基本上是完成稿。比那些只拿到幾頁的人好多了。這對他揣摩人物很有幫助。」
張筱看了看手表笑道︰「他這幾天都在找老師練呢，每天六點起床練台詞。看來他真想轉型。」說完張筱一拍大腿笑罵道︰「你說我一個兩個的都不愛錢，存托得我像個愛財如命的小人一樣。」
顧看著他問︰「你現在經濟還有困難？」
張筱搖搖頭︰「那倒沒有，所實話黃景然的確幫我賺了不少錢。不過誰會嫌錢多呢？我上有老下有小，多賺點兒也多有點安全感。」
顧知道張筱有個姐姐，年紀輕輕地就過世了留下一個三歲的女兒。他姐夫是個冷情冷血的人，再婚之後對女兒不聞不問，張筱的媽媽實在是看不過去就把孩子接回來自己帶。對方一句話都沒有像是丟了一個大包袱一樣，現在小孩留在家里三年了，對方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去問過。
看見這情況張筱也知道對方根本就不想要這女兒了，看著自家年幼的佷女與年老的父母也只能靠著他撐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