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另一旁,賈家的長女賈冬夏看到鄒家的幾位小姐也坐在花架之下,走過去對鄒祥辰說︰「祥辰妹妹,你怎麼沒有和你兩位姐姐參加紙鳶大賽呢?」賈冬夏長相娟秀,聲音甜美,滿臉笑意。
鄒祥辰,笑道︰「我和姐姐只有一架紙鳶,前些日子不小心弄破了,可是眼下這紙鳶難得一見,還沒掛出來就被有勢的人家買了去。至于翊辰姐姐,你也知道她是嫡女,又住在外院,自然什麼好的都是最晚知曉,東西呢自然也就沒有了。」鄒祥辰突然覺得自己在外人面前有些失禮,忙補充道︰「好在翊辰姐姐,並不喜歡紙鳶,對這種事情也並不在意。」
「這樣啊,我當你們與我一樣,是受了風寒,才錯過了這次紙鳶大賽。」賈冬青吐了吐舌頭。
「紙鳶比賽還尚早,當下,我們先賞花對酒,看誰的杯里只要落入花瓣,我們就請他喝酒。」說著侯姥爺也坐在了花瓣團上。
桌上每個人面前都有一杯酒,侯老爺言畢,大家拿起自己的向杯子向里瞧。
「有花瓣,有花瓣。」鄒吉辰指著鄒美辰的杯子佯裝驚呼。
原來鄒祥辰早就看到自己的酒杯中落入了酴醾架上的花瓣,趁鄒翊辰不注意,偷偷調換了酒杯。她本就想暗地捉弄鄒翊辰,經侯老爺說這麼一說,也就是順水推舟之事。
鄒美辰舉起酒杯揮袖掩面,硬著頭皮將含有花瓣的酒喝入肚中。
「好」隨著大家一起說好,游戲又繼續到下一個人。
觥籌交錯,不一會兒許多人面頰緋紅。
「母親大人,」鄒美辰汗流浹背匆匆跑來。
王氏心想,「這丫頭應該在湖邊放紙鳶,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我,我……」
「怎麼了?」
「我方才放紙鳶,半天都不能乘風而起。拾而觀之,發現紙鳶不知何時,破了個大洞。那邊的判官說,紙鳶壞了自然不能參加比賽。沒辦法只好回來了。」鄒美辰有些沮喪。
鄒翊辰把看到鄒美辰回來,心里已知一二,起身向王氏走去。
「母親大人。小女有一架尚好的紙鳶,可以讓美辰姐姐拿去參加比賽。」正說著,鄒翊辰的丫鬟知凝拿著一架紙鳶而來。
王氏疑惑的看著鄒翊辰,心想︰「這小丫頭,沒事兒就愛和我作對,如今拿著這展來路不明的紙鳶可是要我女兒出丑?」
正當念想,知凝拿著紙鳶而至,道︰「這是我家小姐做了一晚上的紙鳶。」
王氏一听,心里冷笑,「果不其然,拿一個自己做的紙鳶想讓我女兒當眾出丑,當真是笑話!」
「哦?有這手藝。」侯老爺說著已到知凝身邊,拿起紙鳶看了看。他瞧見紙鳶上有一小節竹子,竹子上鑽有六個小孔,心想︰「雖手法不夠精細,但也可謂是鶴立雞群。只是這六孔不知是何意?」
王氏見侯老爺左右上下打量,並沒有要贊賞這只紙鳶的意思,反而眉頭有些微蹙,更加認定這只紙鳶是鄒翊辰誠心要看自己難看,要是給自己的女兒了用了,豈不讓人看了笑話。
王氏轉念一想有了主意,笑道:「既然這是翊辰費了一夜心血,侯老爺可否讓我家小女去參加?」
侯老爺一听王氏這麼說,笑道︰「王氏客氣了,這次比賽誰都可以參與,只是現在離開始只有少半柱香的時間,小女趕過去恐怕時間有些晚了。」說著將紙鳶遞給了鄒翊辰。
王氏怎肯放過這次教訓這個丫頭的機會,忙笑道︰「侯老爺,比紙鳶比的是最後誰飛的最高,難道侯老爺不相信我家小女可以贏了這場比賽?」
侯老爺一听也有道理,就命人快馬將鄒翊辰帶到放紙鳶的地方,只是他心中之事尚未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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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翊辰下馬先沒有著急放紙鳶,而是先觀察眾多紙鳶的放行軌跡。眼見這些紙鳶形態各異,大小不一。有飛不起來的燕子,還有纏在一起的青蛙,也有被線割斷隨風而去的美人……
鄒翊辰沒有理會這些,反而拔了自己一絲青發,拋在空中。片刻,鄒翊辰有了主意。
她看著知凝,示意其輕拿紙鳶站在東南方位。自己則站在西北方向扯著紙鳶線。
她稍用力一拉,知凝便將手松開,只見紙鳶騰空而起,鄒翊辰小步跑幾丈有余,就將紙鳶穩穩的放到了空中。
沒過多久,鄒翊辰的正上方有兩架紙鳶,他們相距極近,鄒翊辰心想︰「我要是不離開這個區域,要是兩只紙鳶纏在一起,落下來恐怕會連累我的紙鳶。」
她心念叨著,只見兩只紙鳶倏的一下,真的交纏在一起,嚇得鄒翊辰急忙收線,慌忙中跑了幾步,差點一個踉蹌險些把她絆倒。
鄒翊辰眼見兩只紙鳶離自己的紙鳶越來越近,心意已涼,已經做好了被拖下水的準備。剎那間「踫」的一聲,在她耳邊響起,一根紙鳶線隨風而擺,落到了她的肩頭。她回頭張望,眼見方才的其中一人面如死灰的離開,而另一男童則沾沾自喜的繼續放著紙鳶。
回頭再瞧那兩只紙鳶,一只相安無事又躍入高空中,另一只順著風勢早已飛遠了。
旁邊的知凝是又害怕又緊張,眼見一只紙鳶被割斷了線,沒有殃及到小姐,方才從嘴里說出「好險」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