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在不經意間流逝,轉眼已是貞觀十五年的新春。由于慕容家族的生意涉及廣泛,所以雲軒過年也沒能回來。悠揚在山莊安穩簡單的生活著,每日過的似相同又不同。不知是長大了、性子變的沉穩了,還是習慣了古代單調的生活方式,總之沒感覺到有多乏味,日子過的也倒隨心所欲、怡然自得。
悠揚習慣性的在銅鏡前擠眉弄眼,生怕這嘴眼又歪了去。看著銅鏡里的俏麗女子,她自戀的在臉上掐來掐去,也許是這山間水養人的緣故,覺得自己又標致了許多。
「別再掐了,再把人皮面具給撕下來!」宏亮豁達的男音在耳旁響起。
「什麼人皮面具了……」悠揚話還未說完,只見銅鏡上倒映出一張帥氣的面孔。
悠揚高興的跳了起來,給雲軒一個熊抱。「雲軒你終于回來了!」
雲軒笑著調侃道:「這算不算投懷送抱呢?」
「找死!」悠揚一巴掌拍在他那風流倜儻的帥氣面孔上。
「幾個月不見還是這麼凶巴巴的。」雲軒撇撇嘴,笑看著眼前小心眼的俏麗女人,在心里不忘揶揄,臉長的大大方方,人卻小肚雞腸的厲害。
悠揚怒目緊盯著雲軒,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呢?」
雲軒直打個哆嗦,難不成這女人還能看透別人的心?趕忙扔下手里的盒子,道「喏,給你帶回來的禮物,我還有事要處理,回見!」生怕悠揚報復,他緊忙灰溜溜的離開芙蓉閣。
「哎……,瞧怕成那樣,我又不是鬼!」悠揚雖嘴上說個不停,但還是興奮的打開盒子。
原來是一件雕工精細的玉質吊墜,玉質幾乎透明,雕刻的鳳凰圖樣栩栩如生,周身還巧妙的用金絲勾勒,一看便是費時費力費錢的物件。
悠揚感嘆道:「還算聰明,知道本姑娘喜歡什麼。」這物件雕的恰到好處,精致小巧,佩戴在身上不顯俗氣,也方便收藏攜帶,回現代後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晚飯後,悠揚與雲軒在房頂聊到深夜才意猶未盡的各自回去,他們在一起或打鬧或吵架,總有說不完的話,似兄妹、似知己,亦似沒有奸情勝似有奸情的情人,但是彼此都清楚,他們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之間有個不可逾越的人,那便是李恪。
悠揚雖然不再人前提起,但是他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底不能踫觸的地方,沒人能夠代替,有這棵刺在,她沒了再愛的能力。
悠揚臉上洋溢著喜悅,獨步走在通往芙蓉閣的鵝卵石小路上。今晚雖沒有月光,但是星星卻奪目光彩,她邊走邊仰著頭欣賞著美麗的星空,一不留神撞在前面的堅硬胸膛上。
「誰呀,大半夜站在路中間?」突來的疼痛破壞了悠揚的好心情,邊揉著撞疼的下巴邊怒吼著。
「這麼晚你去哪了?」聲音有一絲冰冷,像是質問。
定楮一看原來是穆梓,悠揚為撞的生疼的下巴而生氣,所以口氣有些沖。「關你屁事,你怎麼在這?」
穆梓語氣帶著毫無掩飾的逼迫感,眼神幽冷的盯著悠揚。「這麼晚你去哪了?」
悠揚泛起拗來,道:「我說了,關你屁事!」
似乎屁也很忙!
悠揚不想再理會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男子,見他挺拔的身軀擋在前方,迫使她只能繞行。
可還沒走幾步,身子已叫人粗魯的扯進懷里,還來不及掙扎便被轉過身來,俏臉撞在寬大的胸膛,他的力氣雖不大,但足使她掙月兌不開。
穆梓迫使悠揚仰視著他,話語帶著強硬和不容置疑。「告訴我,這麼晚你去哪了?」
瞬間四目相對,他漩渦似的黑眸盛著薄怒與不容反駁,氣場過于強大,悠揚別開眼不去看他。
看著紅潤的凌唇,他俯下臉作勢就要親下去……
敵人太過強大,只能暫時妥協。
悠揚趕忙道:「我與雲軒在房頂聊天了!」
呃,這麼冷的天在房頂聊天?他完美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悠揚一時失神,他的氣息與李恪太過相似,如不是他身上所散發的淡淡香氣與李恪略有不同,她當真以為眼前便是李恪無疑。
「你喜歡他?」低沉的魔音再次響起,將悠揚拉回現實,她搖頭,穆梓就是穆梓怎會是李恪,如是李恪哪會有功夫在這與她周旋。
「不,我們只是哥們!」悠揚有些鄙視自己,轉念一想,乖乖,她只是受他威脅才任由擺布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在建築著心理防線。
悠揚話音一落,穆梓眸中沁冷寒光斂沒,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松開了禁錮悠揚的有力手臂。
悠揚一得自由立馬警惕的跳到與他安全距離之外好遠的地方。
可那廝卻無賴的隨之緊逼。
「我是來與你告別的。」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啞,像是故意壓抑著什麼。
「好,我知道了,再見!」悠揚心想,他要走趕緊走,再也不見最好,太可怕了。
穆梓眼神一稟,寒光四射,喜怒難測的黑眸死盯著悠揚,大有恐嚇的意味。
「哦,我是說你要去哪里?」悠揚道完心里無限懊悔,她也太沒出息了。
穆梓見她乖順了許多才滿意的收回恐嚇的眼神,簡單吐了兩個字。「不知。」
「那要去多久?」悠揚再次鄙視自己。
穆梓嘴角微微帶笑,又道:「不知。」
悠揚此時好想上去抽他兩巴掌,既然對答案守口如瓶為何還要強迫她去問?這到底什麼人?
一時間靜謚,滿天星光與吊墜金邊反射的光芒交相輝映。
穆梓眼尖的發現悠揚頸間飾物,眼神掠過一閃即逝的傷痛。隨之長臂一揮,鳳凰玉墜就穩穩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好別致的物件,留給我做個紀念可好?」
悠揚模著空空如也的脖頸,那寶貝她剛佩戴半天就被奪走了。更可惡的是這廝還把肯定句說成問答句,她貌似沒有說不好的權利吧?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眼前的人已被她凌遲處死。
我的吊墜,我的人民幣,我的下半輩子就這麼離我而去了……
心痛的看著敵人把戰利品收入囊中,她想反駁些什麼,哪怕是徒勞也是好的。
可惜還沒等她開口,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他深深的看了悠揚一眼,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步伐沉重的離開。
看著穆梓離開的背影,悠揚一時間莫名的心痛。甩甩頭,他有人格分裂癥,走了最好。只是吊墜沒了可怎麼向雲軒交代?
唉,嘆口氣,撓撓頭,轉身回了芙蓉閣。
一個身影見悠揚回了芙蓉閣,隨之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