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春節已是貞觀十六年,大唐內外一派祥和,名伶的生意愈加紅火,在長安城內已小有名氣!
打算再不相見的精神分裂癥患者並沒有讓悠揚如願以償,反倒還頻繁光顧。只要他出現的夜晚必會用高價標下鮮花送給她。起初她為這不小的利益大肆樂呵,但慢慢的就為他這白花花的銀子而肉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俘獲人心?
悠揚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再這樣下去她的小心髒真的會被廝俘獲,那豈不是要殺要剮任他為之!
悠揚開始有意無意的與他拉開距離,她不可能與他扯上愛情關系,她心里住著另一個不可動搖的人不說,光在這異時空經歷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就已足夠。再者,與這麼危險的人談論感情,那得具備多強大的心理呀!
所以,悠揚近ˋ期目標便是︰一定要排除萬難,離他遠點。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到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悠悠的玉笛聲如同天籟般劃過天際,音韻高亢、低回,心也隨之動蕩。隨著《枉凝眉》的結束笛聲婉轉飄遠,悠揚才從淡淡的憂傷中回神。
這時,夏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道︰「四小姐,樓上的那位公子讓把這花送給您!」
悠揚皺皺眉頭,看著台上的如仙般的四位美女似乎又出了神,這曲枉凝眉她們四個演繹的唯美極了,尤其如煙那種憂郁的氣質猶如她心中的林妹妹般,著人憐惜。
見悠揚不做聲,夏芷將花向悠揚推了推,喚道︰「四小姐……」
「送給如煙吧,就說是樓上穆公子送的!」悠揚還未完全從枉凝眉的惆悵中緩過來,顯的有些呆滯。
「這……好吧!」夏芷雖點頭,但卻仍舊疑惑四小姐今日怎麼了,為何收到花還有些不開心,還破天荒的要送給別人。
夏芷無奈的鼓鼓腮幫子,捧著花轉身。
悠揚急忙又道︰「等等……要是穆公子問起我來,就說我不舒服歇息去了!」
……
「鳳凰姐,樓上的穆公子讓您過去一趟!」喜鵲來報。
「就說我現在忙,等會有時間了再過去。」悠揚拖延。
「鳳凰姐,樓上的穆公子問您忙完了沒有?」畫眉來報。
「就說我突然有些頭疼,早早的去休息了!」悠揚找借口。
「鳳凰姐,樓上的穆公子給你帶了封信!」百靈來報。
「把信退回去,就說我今天晚上沒在!」悠揚早早的躲回了房間。
就這樣悠揚一連幾天都找借口避而不見,送來的花也都轉送給了如煙,甚至躲在房間里連節目都不主持了。
她的心意已經夠明顯了吧!
「四小姐,穆公子讓我告訴您,他知道您在躲著他,可他每天都來,你們二人早晚還會見到的,除非您每天都躲在屋子里名伶也不要了!」秋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他想對名伶做什麼?
悠揚恨恨的磨牙,抓狂的道︰「啊……這個無賴!」。
悠揚見躲避這招不管用,索性也不躲了,依然如以前一般,每天在台上主持節目,在台下給姑娘們打扮,忙的不亦樂乎,只是唯獨不去樓上。
夏芷一如往日把花捧給悠揚。「四小姐,這花依然轉給如煙嗎?」。
看著夏芷手中那嬌女敕無比的鮮花,這是用大價錢買下來的,可是每天她都轉給別人,心中生出一絲愧疚和不忍。
悠揚接過鮮花憤憤然的向樓上走去,他依然坐在往日的位置,她看不見那冰涼的面具下是副怎樣的表情,只能在**的黑眸中探究和揣測。
黑眸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似乎能眩惑她的心,悠揚別開眼,甩手將花扔在桌子上。
「以後別再浪費銀子,這花我不要!」悠揚扭著頭、撅著嘴,像極了在耍小脾氣的懵懂女孩。
男子薄唇抿了一個邪惡的笑容,雙手抱在後腦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欣賞女子此刻抓狂的表情。半晌,他道︰「要或不要那便是你的事,與我何干?是否浪費錢便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你……」悠揚一時語塞,沒想到一直伶牙俐齒、滔滔不絕的她居然又要詞窮。
「如若心疼我花錢,那這里不再賣花便是了!」男子語畢還挑釁的向悠揚眨眨眼。
見他仍舊一臉無賴相,悠揚忍著抽他兩巴掌的沖動,低聲道︰「放屁,不賣花那得少賺多少錢!再說誰心疼你的錢了?」
穆梓頻頻挑眉,將桌上無辜的鮮花隨手推向悠揚眼前,道︰「那就痛快將花拿走,別放這礙眼!」
悠揚嘔著氣,他有權利送花她就有權利送給別人,她命令道︰「夏芷,把這花送給如煙!」
「你竟敢將我送給你的東西送給別人?」穆梓黑眸中氤氳著一絲冰冷的怒氣。
悠揚打了個哆嗦,後退兩步。她怎能忘記這茬,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她是不是恰巧激發他精神病發作了?
「悠揚,你看我帶回了你愛吃的……荔枝!」這時雲軒恰巧來樓上找悠揚,見對面的男子明顯一怔。
悠揚如同溺水里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飛快的跑到雲軒身旁,沖著雲軒俊臉來了個友誼之吻。「雲軒,我愛死你了!」
雲軒不自然的向對面男子打個招呼,道︰「好久不見!」
穆梓眯著眼沒有說話,周身都氤氳著危險。
「糟糕!」悠揚拍拍額頭,他說過他們之間有矛盾,這可如何是好,不知是否會因此大打出手,那名伶豈不會被他們糟蹋了?
時間似乎驟然停止,兩個男人面面相覷誰也不動!
悠揚循環打量著兩人,估模著應該不會打起來,她還正好用雲軒讓他知難而退。
「親愛的,我們去吃荔枝!」悠揚笑的一臉狐狸相,輕挽雲軒的胳膊如同一對情侶。可是,雲軒你手抖什麼?為何要一副很畏懼他的樣子?難道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是雲軒曾做過對不起人家的事?殺人掠貨?不能啊,慕容山莊富甲一方不用說了,穆梓出手闊綽,想必也是個富家子弟,這樣兩位金公子應該不會干出這種事來吧。她又問︰「喂,你怕什麼?是殺人爹娘了還是搶人老婆了!」
悠揚聲音一落,雲軒就像炸了毛的雞一樣立刻將她甩開,轉身就跑。
「喂!」悠揚撓頭,一臉莫名其妙,難道真搶人家老婆了!
「戲演夠了吧!」陰冷的聲音響起。
「誰演戲了!你在說誰?」悠揚開始打馬虎眼。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隱忍著什麼,閉眸,再睜眸,眼中的怒氣已不復存在,冷笑道︰「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你在怕什麼?我又沒想對你怎樣!如若不想與我扯上關系,與其費盡心思的趕我走,不如守好自己的心。難不成是你心虛,怕你會愛上我,所以才急于與我保持距離?」
「……」悠揚想說什麼,可是動動嘴唇始終也沒發出聲音。
是呀,他一直都沒說想怎麼樣,只不過是送送花而已。
既然人家都沒這意思,她還在這急于撇清什麼呢?難道真的是對自己不放心?人家簡單的幾句話幾束花就能擾亂她的心智,那只能證明是她的心不夠堅定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