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將小豬放下,沖蕭若蘭還禮,道:「我怎會多心呢,該我謝你才對,小豬淘氣,定是給妹妹惹了不少麻煩!」
「怎麼會呢,自從小世子時常到我這院子來,若蘭倒真的開心不少。」蕭若蘭笑的有些落寞,半晌又道:「若蘭還未恭喜姐姐呢,听說姐姐為殿下產下一對龍鳳胎!」
悠揚突然有些心酸,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光有名份、地位是不夠的,最終只有孩子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一把拉過蕭若蘭的手,神情肯定的問道:「你可願意有個孩子?」
「啊!」蕭若蘭一時慌亂,撲通跪在了地上。「姐姐若不高興,若蘭再也不見小世子了便是。若蘭從未奢望過能懷殿下的孩子,殿下允許若蘭留在府里若蘭已心滿意足了。如若讓殿下誤會若蘭有這等非分之想,定不會原輕饒若蘭的!」
悠揚趕忙將蕭若蘭扶起,笑道。「你這是想哪去了,我只是想給那剛出生的孩子找個母妃而已,如果你願意我們以後一起撫養他,你便是他的親生母親,等你年老時也好有個依靠。」
「姐姐,這?」蕭若蘭有些不相信。
「你可是不願意?」悠揚疑惑。
蕭若蘭眼角有些濕潤,聲音漸漸哽咽。「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姐姐,若蘭曾經不止一次的加害于你,你都不在意嗎?不僅求先皇饒恕我,還將王妃的位置拱手相讓,現在又對我這般好,為讓我有所依靠居然還把孩子過繼給我,所有的一切姐姐都為若蘭想周全了,讓若蘭拿什麼報答姐姐呢?」
悠揚拿手絹給蕭若蘭擦了擦眼淚,笑了笑道。「只要你能真心對孩子好,一切便都值了。」
也許她這便是以德報怨,也許她在為以後做打算,她終究留不得太久,只希望她走後孩子也能有所依靠。
蕭若蘭熱淚順臉頰滾了下來,肯定的點了點頭道:「若蘭發誓,定會拿生命來愛他,呵護他的!」
……
永徽二年,李恪加授官職太子太師。
永徽三年,他們又一個孩子李出生。
李恪被悠揚難產時嚇的不輕,本不同意她再受孕育之苦,可是悠揚為能給李恪多留些子嗣,不惜以給他納妾為由相逼。要麼同意她再生,要麼同意納妾,李恪自是不肯納妾,而悠揚的態度又出奇的堅決,無奈之下李只能順從她的決定。
年關將至,安州雖處南方,可不知怎的,今年的冬天異常寒冷,冷風呼嘯,時不時還夾雜著片片雪花。
悠揚見李恪風塵僕僕的歸來趕忙掀開厚厚的門簾等待著,李恪大步跨入房中,帶進的冷風讓她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傻傻的等在門口,凍出病來又哭天抹淚的不肯吃藥。」李恪搓了搓手,將身上的披風月兌去便隨悠揚到爐旁烤火。
悠揚俏皮的吐吐舌頭,笑著道:「哪有那麼金貴,等你辭官隱退之後便沒了這錦衣玉食,我得盡快適應嘛!」
「就算我辭官了可我這吳王的頭餃還在,怎麼也不至于讓你和孩子受苦的。」李恪寵溺的掐了掐悠揚的臉蛋,不知為什麼,這女人一點都不像好幾個孩子的母親,相貌與他剛見她時沒有絲毫變化。
悠揚突然頓了頓。「不,我要你連這頭餃也一並辭去。」
她雖沒有將她所零星知道的歷史告訴李恪,但卻為改變他早逝的命運做著打算。雖然朝廷上下一切風平浪靜,李恪與李治相處融洽,一副君仁臣忠的樣子,可是她的心仍舊每時每刻都懸著,生怕哪一天便傳回他被處死的消息。
她無心改變歷史,能保住他的性命足矣,首先便是離開那是非之地。
「那是為何?」李恪不解。
「哎呀,我只是想隨你無牽無掛的去過閑鷗野鷺的生活嘛,如果你掛著頭餃,保不齊哪天一道聖旨又將你拘了回來。」悠揚編著理由。
李恪環住悠揚,笑道。「好好好,我的娘子,我已經將交權的奏折呈上去了,等皇上批準後我們便帶著孩子離開,從此隱姓埋名不問朝政,去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悠揚還未回應便听李光匆匆來報。「殿下,高陽公主來訪,現正在前廳等候。」
悠揚的心突然咯 的跳動,不知為什麼,莫名的心慌。
幾年未見高陽的相貌已不似往日芳華,豐滿的臉頰已消瘦,原來洋溢著幸福光澤的瞳孔,如今充滿了陰冷凶暴的光芒。
「三哥!」高陽迎了上來。
「高陽你怎會突然到訪?」李恪半眯雙眸,他不認為高陽突然來訪是來串親的。
「三哥你可知道房遺愛已被貶為房州刺史,還欲將我們驅趕出京?」高陽直奔主題。
「略有耳聞!」
「治兒軟弱無能,朝廷是外戚****,皇帝大權旁落,我相信貶黜定是長孫無忌所強干弱枝的伎倆,皇室的後代豈能被那老賊任意宰割。與其這麼膽戰心驚的活著不如我們團結起來,擁護起一位有才能的君主奪回我大唐王朝……」
高陽還未說完李恪便出聲打住。「夠了,高陽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自從辯機被斬後你越加的驕奢任性,仇視父皇、不滿世事、離間房家兄弟,現在居然又起了造反的念頭,如果不是你任性妄為怎會讓長孫無忌抓到把柄,我到希望你隨房遺愛離開長安到房州去,也磨一磨你這性子。」
高陽有些不相信,最疼她的三哥會對她出口訓斥。「那就任由他作威作福嗎?三哥加入我們吧,只要有你加入我們的計劃才會事半功倍,我們可以擁護你做皇帝的。三哥,你還猶豫什麼,只有你才最有資格做那寶座!」
「你太天真了,父皇辭世前已經為皇上扎好了根基,豈是我等殘薄勢力所能動搖的!」李恪擰著眉,無力的嘆氣,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高陽知道她的想法是多麼愚蠢。
「三哥,你變了,你變的懦弱了!」高陽吼道。
李恪搖頭。「不,這不是懦弱,而是珍惜,我珍惜與悠揚的愛情、珍惜與孩子們的父子情、珍惜與皇上的兄弟情,所以我甘願放棄一切。」
「我沒什麼好珍惜的,所以我不會放棄,也不會任由他人宰割!就當我從未來過,告辭!」高陽沒給李恪勸解的機會,轉身離去。
「……」李恪將舉在半空中的手臂無力滑下,他豈會不知這些皇室的親族們因為不滿長孫無忌的外戚****早已蠢蠢欲動,可光憑這單薄勢力只怕是以卵擊石,為長孫無忌找了個排除異己的理由罷了!
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殺戮的氣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