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晨晨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由于滾下樓梯的時候,她的額頭受到了撞擊,她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一睜開眼楮,就看到有一個人正坐在她床邊悄悄垂淚,定眼一看,正是小柔。
「小柔,你、、、」
江晨晨想要坐起身來,只感覺渾身都有一種疲乏無力的酸痛之感,就只好努力抬起一條胳膊來向她伸出一只手去,嗓子里干澀嘶啞的難受,卻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師師姐,你醒了啊?你別動,你身上有傷、、、」
小柔見她醒了過來,一把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強顏歡笑的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亂動。江晨晨仔細去看,只幾天功夫,這丫頭居然已是瘦了一大圈,原來還帶著些肉嘟嘟嬰兒肥的小圓臉,居然連下巴都尖了出來,原本白女敕的皮膚此時更顯的有幾分蒼白憔悴,整張臉上都是慢慢的憂郁和倦容,竟然這個原本才剛剛十六歲的小丫頭,憑空的老了好幾歲。
「小柔,你,你還好吧?我、、、我對不起、、、」
江晨晨緊緊攥著她的手,停頓了半天,才算是說出了一句話來,但話未完整,已是淚流不止。
「師師姐,你別這麼說,不關你的事,都是小柔的命、、、都是小柔的命、、、」
小柔原本還沒有止住的淚水,此時更是肆意宣泄,她俯來撲在江晨晨的懷里,姐妹兩個一時間都哭的泣不成聲。
「小柔,別胡說,什麼命不命的,不要說這些沒有志氣的話、、、」
江晨晨听著小柔的哭訴,腦海里卻是突然想起那晚李媽媽勸她時所說的話來︰「師師啊,你也就想通一點吧,無亂怎樣,這也算是那丫頭的命吧!咱們做女人的,尤其淪落到咱們這一行的,無論你再多大的能耐,又有幾個能逃月兌過了命運的呢?人家再怎麼說,也還是正兒八經當官的,小柔那丫頭第一次落在他手里,也還算不虧、、、萬一把人給伺候好了,說不定人家以後還、、、」
一想到這里,江晨晨心里那個氣啊,就又呼呼的上來了,這都******什麼時代啊,怎麼听上去女人就跟個商品一樣的呢?明明******吃大虧了,卻還要得考慮靠著這個男人的身價能不能提升自身的作用和價值?
一想到這些,沒穿越來時關于自己做明星無望時,經紀公司和經紀人給她出的那些個怎麼去傍一個可以捧紅她的大款的各種建議和壓力,也統統浮現在了腦海里。
怎麼我們做女人的,想認認真真活自己的,就這麼難呢?看起來,真的是青樓紅樓是一家啊,在這種圈子里混,又有幾個真的可以潔身自好、完全憑著自己本事能耐的呢?
江晨晨心里對這個地方的厭惡更加加深了起來,同時,她心里那股就是不認輸的倔勁兒卻也更加的被激發了出來。
「小柔,別哭,我們不要就這麼認命,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別人隨意怎樣就可以決定我們命運的,所以、、、」
江晨晨撇掉自己的眼淚,話語也在不由自主間變得強硬了起來。
但小柔滿眼迷茫的听著,頓了頓,卻依舊是欲言又止的流淚︰「可是,師師姐,我們的店已經被查封了,我們在這里無權無勢、無依無靠,我們還能怎麼樣啊?我們到底靠什麼掌握自己的命運啊、、、」
听起來都是些悲傷起來對一切無望的氣話,卻是讓江晨晨瞬間啞口無聲、無言以對。
是啊,她說的又何曾不是一語中的?要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她們,到底應該憑什麼?
這時候,小柔在伸手幫她擦眼淚的時候,衣服領子低下去很多,不經意間,脖頸處一塊青紫流露了出來,江晨晨一驚,立馬伸手去將她的衣領往下拉了很多,就看到又有好幾塊一樣的青紫呈現在了她眼前。
「不要,師師姐,你別、、、」
小柔立刻伸手拒絕著,但卻被江晨晨滿眼的怒氣給震懾住了。
「小柔,听話,月兌掉衣服,讓我看看、、、」
江晨晨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強勢的命令著小柔。
「不了,師師姐,沒有什麼的,真的沒有、、、」
小柔卻依舊執拗的拒絕著,眼神躲閃著她,慌亂而又憂傷。
「听話,月兌掉讓我看看你怎麼了。如果你還當我是姐妹的話。」
這一次,江晨晨的話語中似乎帶著威脅一般。
小柔看著她,頓了頓嘴唇,終于還是很勉強的褪去了上衣。
頓時的,她一身的傷痕觸目驚心般的呈現在了江晨晨眼淚,那些傷痕中有被咬的牙印、被掐的、被擰的、甚至有鞭打的、、、
「小柔,告訴我,那個畜生,都是怎麼對你的、、、」
江晨晨只感覺胸口痛的悶得發慌,嘶啞的喉嚨里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感覺變調、陌生。
「師師姐、、、」
「說!」
小柔滿含著眼淚剛想拒絕,卻被江晨晨強勢的聲音給嚇住了。她頓了頓干澀的嘴唇,終于點了點頭。
「因為我痛、我怕,所以、、、他、、、就是掐我、咬我、打我、、、不過後來、、、」
小柔才勉強說出了幾個字,就已經哽咽的講不下去了。
「後來什麼?」
但江晨晨卻還是強勢的堅持著,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堅持,明明這是在小柔傷口上撒一把鹽啊!她又為什麼一定要逼她說完呢?她江晨晨是不是心理有問題了?
「後來、、、後來她嫌我哭喊難听,就、、、就強灌我喝了一種藥,所以我就失去知覺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送回來了、、、」
小柔終于泣不成聲的說完了,末了,卻還怕她太為她難過,反而反過來安慰她︰「師師姐,你莫要太難過,其實這樣的事情,做我們這行的,遲早是要經歷的、、、李玄娥當年,差點被那個粗俗的嫖客要了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