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想到那晚出來後的情景,就如實對小柔描述,但小柔听聞,卻又似乎很是茫然︰「可是師師姐啊,按你說的那樣的話,你應該是出來之後就先跑到小亭子這邊找尋我們的啊!可我們之所以不在小亭子那邊的原因,卻也是趕緊的跟過去找尋你去了啊!因為當時我跟清溪姐姐正在那里聊天呢,忽然看到你從西側門那邊走了出來,也不過來跟我們一起,只是直愣愣的就走了,所以就趕忙過去追你,可你那晚走的好像很是焦急,腳步那個快的啊,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孕婦一般,所以我們追趕了許久,居然都沒有將你追上,而且後來,你居然閃進了假山那邊一片樹林之後就不見了,所以、、、」
「啊?假山那邊?可我根本就沒有去過那里的啊!」
師師听聞,自然略感意外︰「看來你們應該是看錯了人吧!」
小柔被她這話一點,卻也像是才明白了些什麼一般,點了點頭,卻又立刻搖了搖頭,神情很是茫然︰「可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些吧!我對你的身影是有多般熟悉的呢!又怎麼會看錯,再說了,就算是我看錯了,可不是還有清溪姐姐的麼?她可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啊!就連你那挺起來的月復部,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宮里也再沒見到懷孕的女子啊,所以怎麼會看錯,除非是有人故意、、、」
剛說到這里,小柔卻突然又話音一轉,似乎自己都把自己嚇了一跳般搖了搖頭︰「看看我,又在說什麼瘋話呢!好端端的,有人扮作你又有什麼意思呢?莫不是就為了吸引我跟清溪的注意力,把我們支開?然後、、、然後想要害你不成?」
清溪此時已經抱著寶寶送到嬰兒房去了,所以自然不能跟小柔一起描述,所以小柔自言自語的分析到這里的時候,卻就突然說不下去了,見她沒有回應,似乎是在考慮什麼事情一般,便就覺得自己分析的也是個八九不離十了。于是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良久之後又自言自語道︰「師師姐,你說,如果事情真的像我考慮的這樣,那這個地方是不是就有些太陰險了?那你說,那天你暈倒,是不是就不只是走累了迷路了這麼簡單?而是被人害了?有人故意害的你早產,就只為了、、、」
「我那天暈倒,當然不只是因為勞累和迷路,而是、、、」
小柔說到這里的時候,師師心里就又忍不住想起了那晚的所見所聞,自然那種氣憤的感覺又冒了上來,于是忍不住打斷了她,可剛說了個開頭,卻就又立刻反應了過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她覺得,小柔畢竟還是個孩子,又何必什麼事情都告訴她,讓她跟著自己傷心難過呢!況且,那宋逸是什麼樣的人,她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了,也沒必要說出來讓小柔一起跟著氣憤、擔憂。
所以,師師嘆了口氣,立刻轉了話題︰「唉!還能有什麼事兒啊,莫不過就是走累了、心里又著急,那晚又忍不住喝了兩杯酒,所以才、、、不過最後的結局終究是好的啊,我這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嘛!並且連孩子都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就生出來了,多好的事兒啊!還不用經受那些生產的磨難了!」
師師這樣說自然是為她寬心了,小柔又怎麼听不出來,她真想對她說,什麼少經受了生產的磨難啊,你差一點就連命都沒有了!
可她也同樣不願意讓她難過,所以也就沒有接著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于是也有些欣慰的笑道︰「是啊,反正最後的結局是好的,師師姐,只要你跟寶寶平平安安的,其余的什麼都算不得啥!反正咱們有皇上,你看他總是對你總是一副百依百順、疼愛到骨子里的模樣、、、」
「小柔,我有些困了,你去看看廚房,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但她話沒有說完,就被師師打斷了,她很是不解,剛想問她些什麼,可回頭去看時,她就已經又重新閉上了眼楮,好像真的很困了一樣,于是只好站起身來︰「好的,師師姐,那我這就去廚房看看,但我待會兒精心炖來的湯,你可是得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喝的哦!不然的話、、、」
「嗯,我答應你。」
然後師師就閉著眼片,輕描淡寫的這麼一句,將她徹底給打發了。
等小柔出去之後,躺在那里的師師,卻又還是忍不住的睜開了眼楮,其實她並沒有什麼睡意,只是心里有些煩亂,有些事情,很怕提起,也很怕面對一般,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其說現在的她有些討厭見到宋逸,不如說她是因為更怕見到他。一看到他,那晚那令人惡心的一幕,就忍不住的在她腦海中浮現,讓她瞬間就有一種根本看不清他本來的面目、一直以來都是上當受騙的感覺。
然後就是那個她懷胎數月,終于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寶寶,其實她以前是有多麼的愛他,她曾經無數次的憧憬著,當他徹底來到她懷抱的時候,她會有多麼幸福、開心。可結局卻似乎是她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的,首先沒有預料到的是他來到她眼前時的這種方式,她曾經想象過不下一千次,每一次都是既有作為一個初產婦的各種擔憂、害怕,卻更多的是期盼和欣喜,但她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最後是以一種她做夢也想不到的方式,悄無聲息的就來到了她的眼前、徹底離開了她的孕育,讓她連分別時的感覺都沒有嘗試到。
但無論怎樣,其實她心里還是那麼愛他,那麼想要抱抱他,之前不知道他的性別,既然現在知道了是男寶寶,她真的是那樣想要抱抱他、親親他。
可她卻偏偏就努力克制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這種母性的原始渴望,用那樣的一種冰冷方式,作為了一個母親送給孩子的第一份見面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