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師師就那麼一溜煙的、卻又是無比冷靜的、沉穩的一直往前走去、一直往前,腳步那樣均勻有力、似乎像是一氣呵成一般,中間沒有一丁點的停留,目光也連一眼都沒有飄向別處過。
就這麼沉著冷靜的一直走到了一處地方,然後依舊那樣,絲毫沒有任何遲疑或者考慮的,伸手就去將面前那扇門「砰」的一聲推了開來,大概因為用力過大,那門被推的狠狠向兩邊的牆壁甩了過去,就像是在這段行程中被她擊敗的兩個敵人一般,瞬間變得垂頭喪氣、悄無聲息。
「皇後娘娘,您這是、、、」
隨即有門口的下人似乎想要前來阻擋,卻被她連看都不屑看一眼的神情給嚇住了一般,愣是縮在那里,連下半句都沒有敢說的出來。
「滾!」
她只是目不斜視的語氣淺淡、卻冷的可怕的吐出了一個字,而+.++後便就毫不停留的繼續往里走了進去。
也許是都被她身上一種不怒自威的冷漠氣息給震懾住了一般,路上又遇到了其它一些奴僕或者丫鬟,但卻都只是默默的跪了下去,根本就誰也不敢多吐出一個字來。
然後,她就這麼暢通無阻的一直走到了一扇緊閉著的房門跟前,再然後,毫不遲疑的、有力的,一腳便將那門給踹了開來。
「誰?誰啊?膽子也忒大了吧?居然敢如此的無力?」
隨著那門「吱呀」作響,屋外的陽光伴隨著一個人影,嘩然間灑滿了原本陰暗低沉的屋子,頓時讓屋內原本有些魂不守舍的人,更加的開始惶恐不安。
「我,你是怕了嗎?還是有些驚慌?」
師師應聲淡然的答了一句,語氣依舊不高,但卻帶著一種冰冷的震懾,讓剛剛從床榻上驚慌坐起的水靈兒,不得不立馬站立了起來,獻媚的往前湊了幾步,努力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哎呀,原來是,姐姐啊,我還以為是誰呢,所以才、、、還請姐姐莫要責怪才好啊、、、」
說話間,水靈兒便已經湊到了師師跟前,伸出一雙縴細的手臂來,似乎想要親熱的挽住她的手臂,扶她坐了下來。
卻沒想到,冷不丁的,「啪」的一聲,那聲音清脆而果斷,響亮而堅定,隨著她的右臉一陣刺痛,是的,她沒有搞錯,回復她的,居然是一記又狠又準的耳光。
那耳光打的那樣不拖泥帶水、那樣準確無誤、那樣干脆利落,簡直讓水靈兒在一瞬之間傻了眼,有種不知作何反應的感覺。
「姐姐,你,你居然打我,你、、、」
待稍有了些思維,她便一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龐,嘴唇微微動彈著,好不容易,才算是吐出了這麼幾個字來。
「是啊,我打的,打的就是你。」
然後,便就在她話語還沒有落下之際,听到師師又那麼語氣漠然干脆的回答了一聲,而後待那聲音剛剛落下,便就又隨著「啪」的一聲,水靈兒的左臉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感覺,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倒向了一邊,跌坐在地上,只是可憐兮兮的抬手指著師師︰「姐姐,你好狠心,你居然打我、、、你好、、、」
「狠心?你也配說這兩個字嗎?是啊,我今天就是要打你,打的就是你這個賤貨!」
而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那些慣常的溫順可憐,在今天這個師師姐的面前,已經完全不再起任何作用,今天的她,居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臉色不悲不喜、似乎沒有丁點兒感情色彩一般,只是目光漠然的盯著她,向前一步,彎下腰來,然後伸出一只手抓著她的領子,另一只手左右開弓,只听得一陣「啪啪」作響,一瞬之間,水靈兒就又被扇了數個耳光,只感覺整個腦袋都像是沖了血一般的腫脹了起來,嘴角也已經滴出絲絲鮮血。
「啊,姐姐,你,你瘋了嗎?你為何如此打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啊?你怎麼會如此狠心下此毒手、、、」
但就連水靈兒自己也感覺驚訝的是,自己平日里多般張牙舞爪的一個人啊,此時居然就被她身上那種冷漠到可怕的氣息震懾住了一般,除了能嘴里絮絮叨叨像個怨婦一般嘀嘀咕咕,居然連丁點的招架之力都沒有,也或者說,是自己根本就不敢去做任何反抗、不敢有任何招架之力的嗎?
俗話說的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這是虧心事做的太多,所以根本就被嚇破了膽的嗎?
水靈兒此時覺得自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身體上除了挨打、供人泄憤,根本就再沒有丁點的能耐,不一會兒,便已經被師師打了個青頭鬼臉、鼻血橫流,再加上她原本沒有洗漱,一副穿著睡裙披頭散發的模樣,此時一眼看去,簡直跟一只野鬼也實在差不了太多。
「師師姐,求求你,不要、不要打了,你這麼打我,你就不怕、不怕皇上嗎?他要是回來了,會、、、會、、、、」
稍等片刻,實在被打怕了的她,終于開始嗚咽著各種的求饒,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隨著那門再一次被踢了開來,一個高大的人影一閃而進,水靈兒只抽空瞅了一眼,立馬就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開始扯著嗓子大哭大喊︰「哎呀,皇上,救命啊,不得了啦,師師姐要打死我啦,要出人命啦!皇上、、、」
也就此時,那人影已經幾步走上前來,抬手一把抓住了師師的胳膊,斷喝了一聲「你這是要干什麼」,便就要抬起另一只手來,想要一個巴掌將她給閃到一邊去。
但讓他感覺驚訝的是,當他那快準狠的一巴掌帶著大力扇了下來的時候,明明已經到了那女子臉龐跟前,卻還是陡然間停留在了半空中,硬生生的憋在了那里,沒有打得下去。
因為那女子就只是那麼冷冷的看著他,絲毫沒有躲閃,甚至是高昂著頭,在迎合著他那充滿力量的巴掌一般,目光中那刺骨的冰冷與不屑,震懾的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