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涵看著弘仁漸遠的背影,微微的恍惚下,聲音多帶憂怨,「沐沐,我突然覺得你好幸福,而我和你一比,竟是太過不幸。」蘇沐也望向弘仁的背影,竟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今天的你,怎麼想個小大人兒似的。」
詩涵雙眼孕育淚花,放下眼簾,哀嘆道,「為什麼人生不能自己做選擇,我好像無處可逃了,喜歡的人,卻不能與他長相廝守,就是遠遠的觀望都是我的奢望。」
蘇沐回身對著紅纓一揮手,紅纓帶著兩名侍女退了下去,蘇沐向前走了兩步,拉過詩涵的手,兩人坐在了暖炕上,四下悄然無人,蘇沐的關心對于指著,「你真是糊涂至極,皇上不是什麼事情都會寬宥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你私下出館驛,還是與亡國後裔見面,是要連帶九族的,倒時候你的父親也是保不了你的,反而會被你推下水」蘇沐听著詩涵的哭泣聲,不禁嘆息,「身為妃子,你就無處可逃,無時不與家族興衰榮辱共存亡,只有心無雜念,與你與他才是最好的。」
詩涵的淚水不停的流下,像無源之水,聲音幾分哽咽,「你說的這些我本是知道的,可是他的出現,我的心就無法控制,還好有你提醒我,我會為了族人與父親,不漏蛛絲,以免連累無辜。」
蘇沐見詩涵能這樣想便也放了心,可是詩涵有什麼錯,她本是天真的妙人,這里卻把她活活的禁錮了,蘇沐起身坐到詩涵的身邊,抱著她,卻不能改變什麼,自己竟是那麼渺小,又是無力更改。
這日午後風不在那麼冷冽,蘇沐午睡醒來問道,「紅纓,皇上呢」
紅纓奉笑過來,「小姐,今日皇上約得其他二位君王在玉樓台聯盟,說是小姐醒了可去看熱鬧。」蘇沐听罷便除去困怠,笑盈盈的走到梳妝台前,這樣的聯盟史無前例,想來必是雄偉壯觀的大場面,紅纓見小姐來了興致,為小姐精心的打扮。
蘇沐在輦上一邊叨念,「紅纓,你看為我打扮這樣的繁瑣,誤了多少時辰,這會才去,定是要錯過好多不能看到了。」紅纓一邊吩咐著輦官小心著,一邊帶笑回話,「小姐這樣的打扮才會最貴氣的,一會到了玉樓台,小姐定是最受人矚目的。」蘇沐在轎輦上偷笑。
到了玉樓台,蘇沐徒步好長的一段台階,才到了台上的至寶殿,台上台下都是人,井井有序的排站著,蘇沐一眼就看見高高在上的弘仁,身穿貂裘,顯得格外的高貴不易親近,那雙魅惑的藍眸,更是獨一無二,正逆著和煦的微風挺立而站,望著台下勇士們的格斗,神態中無關乎任何事物,果真是霸主的氣場。
在看弘仁左右分別是周子楚與殷旦焰二位國君,雖也是穿著上好的貂裘,但氣場各有不同,周子楚多是仁君典範,殷旦焰多是不屑之態。
三君之後便是**佳麗,錦繡團襖,開敞羅裙一樣不少,絕對的美麗凍人,張凝冶眼觀八方,在弘仁耳邊絮語幾句,弘仁望向蘇沐一勾手,叫得蘇沐過來,待蘇沐走來,弘仁便拉過她,侍在身邊。
蘇沐昂頭看著弘仁的側臉,要不是貂絨浮動,蘇沐甚至以為畫面美的不副真實,他就像獨自孤軍奮戰凱旋而歸的孤傲帝王,雖然手里布滿他人的鮮血,戰甲半破,可依舊魅力十足,當他站在遍地尸首的孤城之頂,狼煙彌漫的那一刻,就是萬王之王。
弘仁感覺到蘇沐的目光,對蘇沐輕輕的微笑,回過頭便又是不可一世的西弘仁。周朝為禮儀之邦,周子楚乃是禮的代言,與蘇沐微微點頭施禮,蘇沐怎敢怠慢,屈膝福禮,周王和聲道,「听得皇叔而言,惠貴人是當今唯一御封的才女,孝德兼備,若是要機會定要與貴人變古通今一番。」
蘇沐面帶淡淡笑意,道「周朝素有禮儀之邦稱號,周天子更是能文能武,若是有機會能與周天子暢談古今真是小女子的榮幸。」殷旦焰覆手拍掌叫好,「周王難得中意一人,听聞惠貴人還有一小妹未有出閣,若周王賞識大可納了做帝妃,徹夜與之論古比今,不是更加暢快。」
弘仁眼角瞥向殷旦焰,嘴角露出一絲不快,場面可嚇壞了身後的各國朝臣。張凝冶斗膽一嗓子,「請三位君王上座,木台已搭好」見眾人移步,張凝冶忙著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眾人就坐,蘇沐看了一眼殷旦焰的背影,如此的桀驁頑固,果真是一塊頑石。不過身後的那美人,倒是甜美可人,想是她便是方姊衫方美人,此時殷旦焰的手心摯愛。
這樣的場面怎少的詩涵,詩涵看著高高的木台,興奮不已,好像還是從前那個沒有心事的她。
方美人走到蘇沐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二人雙雙的問好,「早就听說你惠貴人的大名,今日一見真敢幸會。」蘇沐笑道,「若不是听美人說道,我也不知自己已經聲名在外,不過還是略有夸張,美人實在是贊謬了。」方美人不理會,一樣的甜美笑容道,「貴人能在夏王身邊,可見深的聖寵啊,而且兩位姐姐一位為西夏攝政王的側福晉,一位是西夏的貴妃,要比我幸運的多了,我的兩個姐姐卻與我失散,不知身在何處。」蘇沐也隨著方美人面帶愁容安撫道,「美人方才也侍在左右,也不比尋常。雖然與兩位姐姐失散,但想有朝一日定會團圓的,美人不要過于憂思了」二人寵妃便聊了開來,惹得賢嬪眼嫉。
的一聲木台上煙霧彌漫,待煙霧散盡,木台上多了一個獸籠,籠子里臥著一只凶悍的獅虎獸,並不畏怕與人,正百無聊賴的低聲咆哮著。
詩涵與蘇沐對目一笑,正盼望著,蘇沐倒是覺得有一絲不安,商朝多有人與獸困籠相搏,難道這是殷旦焰的惡作劇?蘇沐看著殷旦焰幾分得意的神態,加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