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靈心下愧疚不安,知小姐醒了,走到身邊道,「小姐,方才珍妃娘娘來過了,奴婢見小姐睡著,便未招呼入內,想想愧疚的很,在四宜軒那會,就是珍妃娘娘照顧著,奴婢應該把珍妃娘娘請到明德堂招呼的,還請小姐降責與奴婢。」
蘇沐溫婉,知恭靈的心思,笑道「珍妃娘娘是愛熱鬧的,知道我睡著,就是你留也未必肯在此坐坐,還是哪日我去她宮中罷。」
院子的聲音大,大家瞧去,御膳房的譚總管帶著一行人入內,桌子椅子擺好,菜肴一一布滿,譚總管問安,「惠貴人安好,奴才御膳房譚備奉皇上的口諭在此擺宴服侍小主,小主隨時都可入席,奴才們都已準備好了。」
蘇沐起身站在桌子旁,看著菜肴甜心而笑,「這些菜肴見了就有胃口。」轉而問道,「皇上不來一起用晚膳麼?」
譚總管又是施禮,俯。身作答,「回小主,皇上說了,今晚吃素,就不來了。」
蘇沐被逗笑,吃素,到得翊坤宮還會吃素麼。
翊坤宮
柳夕顏看著皇上叫人布下的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對服侍進膳的婢女道,「讓皇上嘗一嘗本宮做的這道紅絲悶肉」
沒有接到皇上的示意,服侍的婢女不敢貿然給皇上布菜,這是要被譚總管責罰的,柳夕顏見一個區區御膳房婢女竟敢忤逆自己,剛要發威,便覺得渾身癢癢,又抓不到哪里在癢,慌了下來,身子扭動著,和衣服摩擦著祛除痛癢,弘仁見之,放下金箸,問道「哪里不適。」
柳夕顏听不出弘仁是責備是關心,對自己的行舉實感不雅,忙著起身俯首,「是臣妾不知禮數,擾了皇上用膳。」柳夕顏沒有注意衣袖劃起,露出手臂來,弘仁見了皺眉道「你這是」
柳夕顏驚慌,這大片的紅癬,見之險些癱倒,弘仁命左右退下,為柳夕顏解衣,柳夕顏哭了出來,泣不成聲,「皇上,晚間的沐浴還未見這紅癬,怎麼這一會臣妾就」
弘仁把柳夕顏扶到床邊,對著外面的張凝冶道,「傳太醫。」
秦太醫見了柳夕顏手臂上的紅癬,對弘仁畢恭畢敬道「皇上,這是一種不常見的疹,微臣可否斗膽瞧一下小主用的香料。」
弘仁點頭,姿繡取來胭脂,道「這是娘娘一直慣用的,並未有異常的。」
柳夕顏時下慌亂,聲音悲切,「皇上,臣妾害怕」
弘仁握著柳夕顏的手,幾分溫柔道,「不要害怕,有秦太醫在,自然會為你醫好。」
柳夕顏怕皇上嫌棄自己,聲音越哭越大,語調模糊,「皇上不要走,臣妾怕皇上走了再也不來了。」
弘仁被哭道心煩,一字一語道,「不要再哭了,朕不走。」
秦太醫神色一驚,道「皇上,小主的胭脂里被人摻入了紅痱粉,此物並非常用,外表和胭脂粉無二。」
柳夕顏听到紅痱粉時,帶動全身的神經一緊,在家中其娘親曾用紅痱粉除去澡池的青苔,下人誤用,導致身上大片的紅腫,也是一時糊涂去害珍妃,剩下的已經叫姿繡埋在海棠樹下了,何以還會有,柳夕顏想起,今日只有蘇沐來過,定是蘇沐搞的鬼,柳夕顏像是著了魔一樣,嗖的坐起,吼道「是蘇沐,一定是蘇沐,臣妾宮中今日並無他人來,蘇沐來了,臣妾就覺得怪怪的,她就站在妝台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弘仁抽出手,眼神瞬間冰冷下來,像是嚴冬里往外破出一盤水,瞬間結冰,更像是她的話語激醒了一直沉睡的獅子,冷道「你可親眼看見是惠貴人所為?」
柳夕顏毛骨悚然,跪地道「臣妾雖未親眼瞧見,可她行為怪異,臣妾與她在國子監時就有瓜葛,何以會來我宮中小坐,分明是有不軌之心」柳夕顏手指著妝台續道「她就站在那里,說這妝台與臣妾最配的鬼話,臣妾記得,她撫過臣妾的梳子,一定是她,皇上一定要替臣妾做主。」
弘仁坐到椅子上,閉目道,「惠貴人撫過你的梳子,你的胭脂就出了問題,這樣的邏輯,你是在朕面前無理取鬧麼。」
柳夕顏一下子坐到地上,淚水直流,也辨不明白,說不出話來了。
弘仁問道,「秦太醫,柳貴人的病能不損絲毫的醫好麼。」
秦太醫答道,「常人三五人就可用藥恢復,小主的膚質較為敏感,怕要有些時日才能復原。」
柳夕顏听之能復原,便露出了笑模樣,再看弘仁的態度,瞬間愁容滿面。
弘仁越想越覺得不可輕易坐罷此事,皇宮聖地有太後,有皇後還誰人有膽猖狂,道「去查,誰到內務府領過此物」
張凝冶怠慢不得,來到內務府與內務府帛總管說了個大概,帛總管跑去拿來清單片刻未有遲疑,奉給皇上,道「每一筆發放奴才都一筆不落的記錄著,這紅痱粉不常用,奴才記得清楚之前柳貴人派人領過一此,在無其他人支取。」
柳夕顏啞口無語,蜷縮的坐在哪里。
弘仁拍案大怒,「不說這是不是苦肉計,害珍妃的人錯不了是你?」
柳夕顏十分危怕,爬跪在弘仁面前,哭訴道「皇上,那不是臣妾做的,一定是珍妃自己誤用所致,和臣妾無關的,臣妾領取紅痱粉是要出去院落中的青苔,沒有它意的。」
弘仁極度厭煩女人之間的小心思,在自己面前都是冰清玉潔不惹塵埃的主子,背後卻做得此等勾當,實屬可惡,弘仁抑制著情緒,溫聲道「一,珍妃這件事,出了朕與惠貴人無其他人知曉。二,你看一下你領紅痱粉的日子,哪里還有青苔。」
柳夕顏停止了了哭聲,懊惱是自己疏忽了,自己應該先裝作不知珍妃被自己陷害的事的。現在悔不當初。
弘仁要走,柳夕顏不肯,抱住弘仁的長腿,懇求道「皇上,臣妾是無心之過,念在那三日臣妾服侍您的情份上,就原諒臣妾這一次罷,臣妾保證在不就犯。」
弘仁沒有絲毫的動容,執意要走豈是柳夕顏能留的住的,弘仁冷道,「朕對你本就沒有一分憐惜,是你父親千方百計要把你留在朕身邊,你就應該知道日後苦楚,可你若不做壞事,朕或許還能給你一個孩子,可你不顧她人,怕是難為人母了。」張凝冶與帛總管隨皇上腳步而走,秦太醫留下藥方也不便就久留,道「小主要按時按這個方子服藥,微臣告退。」
柳夕顏手顫抖的厲害,看著弘仁遠走的身影,苦笑自己,「是啊,我千方百計要進宮,如今看來是自己錯了,倒是寧願嫁給死去的八王爺。就是守活寡,也比現在好受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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