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夕抬眼望去,原來是文試已過,場內正在比武。其中一人已經被打下了了比試台,另外一個立在場上的是一位栗色長發,長著一雙藍眼楮的王子。這人看起來應該也是西方來的。這人在場上立著,極其高傲自負,挑釁喊道︰「東方還有人麼?」
此話一出,曦瑟忽然隔著幾人又朝漁夕看來,眼里藏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漁夕也是一笑,曦瑟轉眼又看著三公子,三公子將酒樽輕輕放在桌案上,微微一笑道,︰「願來領教。」
場上的人冷笑一聲,兩人對著行禮完畢,就開始過招。漁夕知道三公子的厲害,也並無擔心。轉而垂首看著曦曦睫毛微顫,看的十分認真,笑了笑,情不自禁的模了模他的頭發。曦曦則抓著她的手,放在嘴上舌忝舌忝,舌忝的她心里發癢,嘴里笑道︰「淘氣。」
曦曦嘿嘿一笑,繼續看著場上兩人比試。果然,這人不是三公子的對手,沒兩下就被打了下去。三公子冷笑一聲喊道︰「西方還有人麼?」
此話一出,下面坐著的眾人中多是東方人,不禁都拍手叫好。那人一臉狼狽的捂著胸口,望著曦瑟。
此種情況下,曦瑟被眾人情緒所推,容色隱隱透出幾分淡淡笑意,他衣袖浮動,長發微散,從容落在比試台之中。對著三公子做了一揖。
曦曦大叫道︰「娘親,你快看,你快看!我舅舅上場了!我舅舅上場了!」
他這一叫喊,眾人的目光都復又落在漁夕身上,連丘海棠和七公主也跟著向這邊看來。漁夕與二人微微對視,只見二人眼中都透著考究之色,心道,如今自己身份之復雜,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只低頭小聲道︰「好孩子,要安靜喔。」
曦曦听話的點點頭,卻忽听上方一個含笑的慈祥聲音道︰「這是誰家的孩子,走到近前,讓哀家看看。」
曦曦抬頭見是一個婆婆坐在尚帝身側,得到漁夕的同意後,幾步就走到太後身邊,瞪著烏漆漆的眼珠望著她。也不知太後和他說了什麼,曦曦小嘴一窩,答的飛快。太後又給了他一些吃的,曦曦拿著小衣擺兜著回來,將吃食全部都交給了漁夕。
曦曦剛回來坐定,就小嘴吧啦吧啦的說太後問他娘親是誰,曦曦就說是漁夕。太後又問娘親身邊坐的是誰,曦曦就說是舅父舅母。太後又問爹爹是誰,曦曦就說是蘇斐 。媚兒听完後,瞅著曦曦笑道︰「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心眼真多。」
曦曦像是沒听見,突然見台上曦瑟微一轉身,立在站台上,並無站穩,不知為何一下失足掉了下來。曦曦有些生氣的跑過去,著急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真是壞舅舅!」
曦瑟笑著爬起來,扶著曦曦道︰「好了,都是舅舅不小心,都是舅舅不小心。」
曦曦雖然嘴里責怪,還是不停的鼓著小嘴,吹著他摔紅的地方道︰「還疼麼?不疼了吧?」
曦瑟被他扶著坐到了漁夕身側,風流郎直接被從椅子上擠了下去,坐到了下一個位置。風流郎正要理論,不想前方有一青色衣衫狀物體忽地飄在眼前,風流郎正顧著和曦瑟理論,隨手一拽,只听「啊」的一聲,三公子落下了筆試台。
眾人一陣大笑,人群里有人小聲說道︰「這個風相真是厲害,連上場都沒有,就將三公子打了下來,可見武功真是深不可測!」
風流郎還在疑惑中,只听尚帝笑道︰「風相,既然你拔得頭籌,朕就將七公主許配于你。」
「啊「風流郎仍在呆愣之中,媚兒倒是什麼都明白了,柳眉一擰,氣呼呼地就跑了出去。
風流郎念及媚兒剛剛生產不久,怕著氣壞了身子,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婉言推辭道︰「風某前不久已將媚兒扶為正室夫人,怎麼能讓公主屈尊受了委屈?」
七公主起身柔柔一笑,忽當著眾人的面跪在尚帝面前,只喊了兩個字,「父皇」
尚帝像是明白了什麼,看著七公主。七公主伏地哭道︰「兒臣身子羸弱,願此生禮佛,以奉空門!」
風流郎松了一口氣,尚帝好像沒听明白,又問了一句,七公主依舊如此回答。
尚帝一陣怒氣上涌,臉色被漲的發紅,握著椅被的手微微顫抖。皇後見他神色有異,慈祥笑道︰「既然公主還小,緩兩年再說也不遲。只是璽君大人,陛下別忘了之前的約定,是要賜婚了吧。」
一直靜坐一邊的璽君,走了幾步,行禮道︰「臣下心屬之人就在堂前。」
皇後哦了一聲,笑道︰「這屋里有哪位姑娘有如此福氣,可贏得我們璽君大人的一片深情呢?」
妖歌垂首,嘴角深處扯出一絲寂寞冷笑。
璽君向著漁夕的方向走了過去,垂首道︰「當日勞煩姑娘獻舞,我璽君心屬之人卻是「
皇後望著他,眼神平和,直到他走到妖歌面前,拉起她的手,兩人雙雙跪地。尚帝賜婚之後,妖歌回首望了漁夕一眼,嘴角始終都噙著淡淡笑意,大紅長裙鋪了一地。
妖歌姐姐,今日,終于,如你所願了。
一片祝賀璽君之聲中,漁夕移開袖子,拍拍花鳳卿笑道︰「起來了。」
花鳳卿揉揉眼楮,拉著她的手去揉他的腿,竟然有些撒嬌道︰「腿都曲麻了。」
漁夕正要與曦曦和蘇姐姐道個別,奈何被花鳳卿拉著就往外走。他走的不慢,漁夕正扭轉著頭,看曦曦正朝自己揮著小手,不想一眼望見了對面的七公主。
她看了一眼花鳳卿,愣在當場。
花鳳卿臉色如常,未有絲毫停頓。走到馬車前,風流郎將他袖子一拉,示意他停步。而後,將漁夕塞進馬車道︰「妹妹,你先行回去,我去追追你嫂嫂。」
漁夕點了點頭,馬車便跑了起來。
馬車跑了約莫半個時辰,漁夕回頭,只听有人後面喚道︰「風相,風相!」
漁夕見駕車的正是鳳帝的親隨,便讓人停了馬車,馬車還未到近前。不知風流郎從何處與媚兒兩人一打一笑的也正往這邊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