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全身血氣倒行,眼中盛滿了擇人而噬的瘋狂,狠命掙扎著要沖過去。
然而她依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原地,動不得,叫不得,那種無法阻止的無力感折磨得她都快瘋掉了。
李氏絕望地閉上了眼楮,淚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她就要一口咬下去。
然而趙四早有所覺,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使得她嘴巴大張著,「想死?沒那麼容易!」
說著就一手解下了腰帶,從她的嘴里穿過,繞了好幾道,最後在她的後腦勺打了個死結,將她的嘴給徹底纏住了。
這下子,李氏是叫也叫不得,死也死不得了。
她拼命掙扎起來,卻是惹得趙四yin笑連連,「動啊,你再動!動得越狠我越喜歡!老子就是稀罕你這副貞潔烈女的樣兒!哈哈……」
嘴里說著,那毒蛇似的手就在她身上肆意揉弄著,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反而在看見她身上的紅痕時變得愈加興奮起來。
他急不可耐將李氏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剝光,一手在她的****不斷抽進,一手將自己的褲子褪了下來。
待發現手上一片濕滑後,他將手抽了出來,將上面的液體朝李氏的雪峰抹去,嘴里狠狠道︰「裝啊!你給老子裝!你那縫兒里還不是****泗流,怕是恨不得讓老子入吧?
「別急,老子這就來滿足你,讓你快活似神仙,保管比你那死鬼丈夫好上百倍!」
一手就架了李氏白皙**的腿在肩上,另一手便扶著他胯下那昂揚勃發的物什對準了她,待要沖進去。
啊!姜容牙齜目裂,周身氣息狂亂,心中恨意滔天,不知試了多少次,終于在這一聲喊叫之後,她驀地發現自己仿佛沖破了什麼枷鎖,終于能夠動彈了,當即身形如電,席卷而去,一腳將趙四踹飛了出去。
而就在她還維持著踹人的動作時,眼前的場景驀地化作了水幕,蕩開了一圈圈波紋,剎那間煙消雲散,什麼都不復存在了。
姜容心中怒恨絲毫未曾平息,她還沒給趙四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呢,怎麼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即使現在她知道了這只不過是一場幻境,但心中氣憤猶自難平,不出了這口氣她就枉為人了!
就在幻境消散的那一刻,姜容手中射出一物,直奔趙四而去。
即使是假的,她也絕不放過他!
哼,還有那制造出這場幻境的人,琴夫人是吧?咱們走著瞧!
她這是連琴夫人都恨上了。
琴夫人便是這第四關——梅影橫斜的守關者,也是第五關的引導者。
江湖傳言,梅夫人擅琴,且擅長以琴化夢,以琴弄人。和幻音宮的以樂對敵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以樂音來控制人心。
有詩言——
梅夫人一曲,梅花紛如雨,幻象由心許。
梅夫人二曲,梅影凌亂與,群魔共狂舞。
梅夫人三曲,梅皇凝淚露,敢叫仙落羽。
第四關梅影橫斜,其實就是听得梅夫人三曲,一曲《梅花落》,一曲《漁陽鼓》,再一曲《魚龍舞》。若是三曲之後,還完好無恙者,則算過關。
才剛姜容經歷的幻象,便是梅夫人第一曲《梅花落》的效果。
從他們踏入這片梅林開始,就已經落入了梅夫人的陷阱之中。這片如夢似幻的梅林,可以說是梅夫人表演中必不可缺少的一環,同樣也是道具。
美麗的事物,都容易叫人心生好感,在心生好感的同時,又會不自覺放下心防。
而太過美麗的事物,則更容易叫人不知今夕何夕了。
此處梅林,作用便在于此。
豈不見蕭玨姜容二人剛見到梅林時的反應?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甚至反應更夸張的大有人在。
尤其是女子,見了這般梅林,有幾個能不心動的?
在他們踏入梅林沉浸于種種梅花的美麗清香時,就是在一步步走向梅夫人的陷阱了。
而那曲適時響起的琴音,便是陷阱上面的一塊肥肉,引誘得眾人更加心馳神往,眼迷神醉。
其實每個人會經歷什麼樣的幻境,並非是琴夫人刻意導致的,她的琴曲只是起了一個勾引的作用,將眾人心中深藏的記憶挖掘出來,再順勢加以運用,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若能自主沖破幻境的束縛,那麼這第一曲,就算成功渡過了。
反之,則會被困在幻境之中,被消耗心神,闖關自然也就失敗了。
姜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梅林深處,面前挺立著一株碩大的梅花樹,樹干直有木桶粗細,少說也活了幾百年了。
這等粗壯的梅樹,怕是都已經成精了吧?想來「梅夫人三曲,梅皇凝淚露,敢叫仙落羽」中的梅皇就是指的眼前這一株吧?
其冠若雲,高度不下于數丈,原先她還覺得粗壯的梅樹此刻到了它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了,就像嬰兒與青年人的區別。
方圓數里內除了它一棵之外,再不見其他的梅樹。
「梅皇」之稱,確實實至名歸。
梅樹下,臥著幾塊大石,或峭拔峻潔,或清邃奇麗,或古致天然,各有各的一番風貌。
其中一塊頗為平坦的大石上,盤膝坐著一位女子,年紀介于二十到三十之間,長眉入鬢,色如浸墨,有著一般女子所沒有的英氣。
然而長眉下面,卻是一雙頗為嫵媚的眼楮,目光看過來時,似看到了人的心里頭去。
這是一位十分貌美且有特點的女子。
無疑她就是之前奏曲的琴夫人了。
她身上穿著寬松的素白長袍,一頭長發虛虛披散在腦後,並未束起來,一張素琴擱在身側,當真有一股名士風流的姿態,只是她膝上還抱著一只紫毛兔兒,霎時間就讓整個畫風有點變樣。
姜容定楮一看,這兔子不正是任老怪的靈脂麼?
他的兔子怎麼跑到琴夫人那里去了?難道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物會有什麼牽扯不成?還是說他們之間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
姜容體內的八卦因子前所未有地瘋狂躍動起來,因為她覺著任老怪就是一個不修邊幅不諳世事的醫學狂人,頭一次見他和一個女人有了牽連,怎不令人心癢好奇呢?
她深深地看了任老怪一眼,心里打定主意,等瞅著空了,一定要揪著他問個清楚才好,不然她這心里總覺得貓抓似的不安生。
再一環顧左右,四周並不只她一人,相反能夠從琴夫人第一曲的幻境中走出來的還不在少數,約莫有一百五十來人。
不過分散到各個門派之中,人數就少得有點可憐了。原本進來時是九個人,現在最多的也就剩下了七八個。
人群中蕭玨向她這里看過來,因著前面陷入了幻境之中,所以兩人走散了。
越過人群,他倆又聚首在一起,羅天門和隱門還剩下的成員也聚在他們身後。
其他門派的人也俱都各自聚攏,形成了鮮明的隊伍。
到得此時,就可以看見,還剩下來的這些人中,十大門派里的就佔了小半。
其他門派的人,完全不能和十大門派相比。
羅天門和隱門算是一個例外了。兩個門派加起來還有十七個人,也就是說他們在前三關中只損失了一個人。
是隱門中的一位成員,叫做「畢沅」,不過他也成功闖過了前三關,只是在第四關開頭這一曲中敗北了。
如此一來,他們就很有些引人注目了,各門各派的人紛紛暗中打量著他們。
狄春目光在姜容面上掃了一眼,神色隱動,似乎在重新估量她的價值。
蕭瑜的目光則在她與蕭玨兩人之間流轉,神色頗為曖昧。
琴夫人縴縴素手在靈脂的紫毛上輕輕撫過,一下一下,襯著她身後艷艷繁華的梅花樹,說不出的動人心弦。
姜容感覺她似乎向他們這邊看了一眼,旋即听她漫聲開口道︰「你們各自找個位置,我這便要開始了。」
來參加門派大比之前,眾人都已經听門派的前輩講過,所以知道她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只有羅天門和隱門,因著是才成立不久的新興門派,之前打听來的也只是一些大面上的消息,哪里能詳細到對琴夫人的一句話都了如指掌的?
所以當其他人都迫不及待飛速退到一邊,各自佔了一塊寬敞的位置時,場中央兀自不動的蕭玨姜容等人就顯了出來,尤為明顯。
蕭玨姜容兩個對視一眼,心里雖有些嘀咕,面上卻還沒事人也似,淡定地讓門下一眾人等分散開來。
正好,其他人都走了,可不就將中間的場地讓出來了嘛。
見狀,眾人不由恍然大悟,原來還能這麼干啊,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免了辛苦搶位置。
不過,那里可是距離琴夫人最近的地方啊,待會兒琴音響起來首先沖擊的就是那一塊兒。
這些人可真是勇氣可嘉。
未給他們反應和準備的時間,琴夫人的女敕白手指已然按在了琴弦上,「錚——」的一聲傳遍全場,第一聲就充滿了一股金戈鐵馬的意味。
眾人霎時間來到了一片戰場,戰場上人吼馬嘶,塵煙滾滾,鮮血飛濺,殘肢亂飛,他們的心神頓時受到了極大的沖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