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聲將躲在被窩中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桑柔驚醒。
那個女人走了?
走就走吧,還發出這麼大的聲音來擾人清夢,雖然她沒有完全睡著。
是在示威?
還是在嘲笑她這個正妻只能獨守空閨?
憤然的拉拉被角,將自己整個裹在被窩里,只留一顆腦袋。
閉上眼,繼續睡。
可是,被驚醒後的自己卻毫無睡意。
突然地發現,內心某處的角落顯得空虛,需要某些東西來填補。
到底是什麼呢?
睜開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天花板,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翻身側睡著,緊緊地拽著手里的薄被,將被角按在心口。
因為,她在慌。
房門被打開,已經換好睡袍的沐宸御走了進來,頭發還未全干,額角貼著幾縷碎發,多添了一分邪魅。
修長的步子向著大床的方向走去,一如既往的,他躺了下去。
拉起一側的薄被,將自己隱在被下,他知道她沒睡,至少沒有真正的睡著。
方才回來之時,他在車中見到了她站在陽台之上,而他,就借著車燈的掩飾,看著她清麗的容顏。
夜風吹拂著她的睡裙,翩翩起舞。
而她的委屈,她的失落,讓他冷笑。
很美的面孔,丑陋的內心。
這個世界在他面前最沒有資格委屈的就是她——
桑柔!
翻身,側睡。
一點都不想去在意一直被他冷落的她,他的目的,只是想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永遠的。
在她剝奪了別人的幸福之後,他也要奪去她的幸福,以及,自由。
這是她,自找的!
閉眼,沉睡。
兩人背對著背,在獨自的棉被中入眠。
而她,在他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後,才敢慢慢的睜開眼,才敢放松屏住的呼吸。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他回來,這張床才是他最後的歸宿。
她該為他這樣的行為而高興嗎?至少,他將這里當做他的房間,是他到家後的歸宿;至少,他承認了該和她共睡一張床。
只是……
這樣的承認,卻在他的每次纏綿之後,濃濃的悲哀將她掩埋。
明明這樣的纏綿可是讓她來的,明明她才是最有資格的,可是……
她得到的,僅僅只是和他同睡一張床的資格。
連同蓋一張棉被,都只是妄想……
……
「我會讓你成為最特別的妻子,我的柔。」
……
猶記得他伏在她的耳邊輕柔的低語,讓花季時的她笑靨頓開,滿心歡喜的回抱住那個一直讓她傾慕著的人。
特別……
她真的是這個世上最特別的妻子……
一個可以和丈夫同床,卻永遠不會有觸踫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