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低著頭,洋洋灑灑的走進公寓區。
關茜的話始終徘徊在耳邊,想揮開,卻一直都盤旋著,久久的不散。
唉,本就不應該多想的,可是,她真的無法做的那麼灑月兌。
本來應該離得遠遠地,可是她卻容忍他將她帶走,容忍他對著做著一切不該發生的事。更過分的,听了關茜的話後,她甚至又染起了一份希冀。
噢!
她到底在想什麼!
既然當初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該再多希冀什麼。
渾渾噩噩的進入單元內,按下電梯,因為此刻無人搭坐,很快的,電梯的移門向兩邊滑動。
六樓,很吉利的一個數字。
當初是展士邱為她安排的,是希望她的新生活能夠舍棄先前的一切不愉快,快快樂樂的生活著。
不管這一年=.==過得開不開心,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改變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人生,總要為自己活一回的不是,雖然這些生活她並不喜歡。
但至少,她不用為討好誰而過活。
「叮——」很快的,電梯到了六樓,她和往常一樣跨出電梯,然後右轉。
住了一年,熟門熟路的。
可是今天,似乎較以往有些不一樣。
清新的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煙草味兒,很淡很淡的氣味,但是她卻一下子感覺到了。
這個味道,很熟悉,勾起她一些些的回憶。
是她想多了嗎?
下意識的抬頭,熟悉的身影一下子竄入眼簾,她的公寓門外,俊挺的男人背牆而靠著。
前行的步子止住,桑柔一下子怔愣。
然而,在她還未來得及思索的時候,黑色的身影直奔她而來,在她怔忪之際,小身子已經落入了寬闊的胸膛,一雙長臂將她緊緊地圈住。
「你終于回來了。」埋在她耳際的頭顱發出沉沉的聲音,那聲音中包含著濃濃的牽掛,還有一抹驚慌。
小手垂在身側,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他的出現,是如此的突然,可是,卻莫名的讓她空洞的心得到一絲絲的溫暖。
他的胸膛,依然有足夠的安全感。
可他在這里等了多久了?
「你……」心里這麼想著,她也想這麼問。
然而,才剛張口,擁著自己的那雙手臂驀然的收緊,他的身影打破了她要說的話︰「別說讓我放開的話,我不放了,听到沒有,我不放!」
他的霸道讓桑柔怔然,然而,卻心疼他言語中的那份慌亂。
他是不是真的很在乎她?
所以,才會如此的害怕她的拒絕?
「宸御,我要喘不過氣了。」任著他擁著自己,卻不得不為自己開口爭取他的放松。
他擁的太緊了,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認為自己會失去呼吸。
她的話讓沐宸御松了松手臂的力量,卻依然霸佔著她的身軀,不讓她離開。
「先松開好嗎?」。這次,她沒有激烈的拒絕,也許是因為關茜的話,也有可能是此刻的他無形中透出的那股憂傷讓她不忍。
俊挺的身軀驀然的一僵,他沉著臉喃喃著︰「我們之間,真的只剩拒絕了?」話語卡在喉間,有著難以掩藏的酸澀。
「不……我……」
他臉上的那份痛苦讓她不忍,曾幾何時,他也那麼對待過她。
就在那一次,她因為他的殘忍而逃避過他,那時的他也是這般的痛苦著。
她的遠離,真的讓他這麼痛嗎?
「桑柔,不要再推開我了可以嗎?」。環著她的身子,沐宸御苦澀的說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離開,是不是我還愛的不夠?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麼要一走了之,連給我一個知道罪行的機會都沒有,為什麼?」
他的反應有些激烈,如此激動地他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確實,她走的無聲無息。
然而,他是真的在乎她的是嗎?
他在問她,是不是他愛的夠。
他愛她的,真的愛她。
「宸……」抬頭凝視著他痛苦萬分的俊顏,她有說不出的驚慌,然而,她又一次沒有機會說話。
「不要說話!」一見她想開口,沐宸御便率先打斷了她。
每次她說出口的都是拒絕,他已經听得夠多了,不想再听一次。
雙臂松開了對她的鉗制,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緩緩地上移,小心翼翼的觸踫她白皙的面頰,確定她沒有任何反抗之後,才敢捧住。
「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深情的注視著她的明眸,沐宸御輕輕地回憶著︰「當我回到家卻找不到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而你又何其的殘忍,只留下‘再見’兩個字就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在你準備離我遠遠地的時候,真的連一句話都不給我留下嗎?」。
心在翻攪,又彷如刀割般的疼著。
從她離開的那天開始,那顆只為她悸動的心一直都疼著,很疼很疼。
他深情而專注的眼眸讓她挪不開視線,他的一字一句,更讓她狠不下心來推開他。
宸御他,此刻竟然顯得那樣的脆弱。
不!他不該是這樣的!
小手悄然的抬起,下意識的附在停留在自己臉上的雙手之上。
他的手,竟在微微的顫抖。
「不要這樣,宸御,不要這樣好嗎?」。顫著唇,桑柔痛心的說著。
他是高傲的王者,不該有,也不能有這樣的脆弱。
「告訴我,為什麼要走?」稍稍的掩去一絲的苦楚,沐宸御攫住她的眸子問道。
「我等不到你。」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可以听得到。
這,就是答案。
明眸漸漸地染上一層迷霧,透著些許的委屈。
不止是那次她等不到他,一直以來,她都在等,可是他的心呢?
幽幽的聲音,輕輕地傳入他的耳內,然後,他見到她的小腦袋低低的垂下,附在他手背的那雙小手也悄悄地落下。
畫面,很落寞。
「什麼意思?」他依然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等不到他就走得徹底,等的到呢?
「宸御。」低著頭,她輕輕地說著︰「我們,就這樣吧,好嗎?」。既然被識破了,她也不想再偽裝下去。
畢竟那不是本來的自己,過起來並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