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千尋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很大的鵝緞床上,火紅色的床幔灑在床邊,桌子上燻爐中燃著濃濃的香,一縷一縷的煙繚繞在整間屋子當中。她定了定神吃力的坐起,手腳因捆綁而變得酸麻。
意識還沒有恢復,便從外邊撞進一位醉漢,只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你是誰,這是哪里,放開我!」挽千尋掙扎的挪下床,因捆綁雙腳未能站穩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噓都說中原的女子好看,我看生得如此膽小,卻不如大漠女子熱情豪放。」那人穿著大瑞的服飾,但舉止言間透露著大漠的習風。
「你是什麼人,你不是中原人!」挽千尋緊張的朝她問。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讓你快活的人。」那人邪魅一笑朝挽千尋撲來。
「走開,我可是挽修世家的小姐,你動我,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挽千尋著急的向那人撲打,但那人力大之極,三下兩下便將挽千尋壓制在身下。
「我管你是什麼,我要讓這中原的狗皇帝看著,我想要的女人是勢在必得!」那人眼中泛著星光咬牙切齒的說。
「你放開,你,」挽千尋的叫喊聲在整間屋子里回蕩,然而回報她的是面前的人將她衣服一件一件的褪掉。
火紅的芙蓉帳內,春光浮現,雪白的肌膚暴露在薄紗之上,兩只交纏的身軀格外明顯,夾雜著男子粗重的喘氣聲和女子的哭鬧聲,空氣中溺漫著醉人清香被無限訊暖
「一直哭,大不了娶了你。」消亡殆盡之後那人撩開床幔,冷漠的甩下一句話拿著外衣揚長而去,與剛才的醉漢判若兩人。
凌亂的房間中,挽千尋套上外衫抱膝痛哭,幾縷青絲垂到眼前遮擋了美人的幾分愧色。
如果說她與衛梵正從一個點慢慢背向而走,那從今天開始,便在她們二人之間徹徹底底的畫上了分界線,無論怎麼改變此生都不可能再回到原點。
傍晚的昏黃已經唯美落幕,一輪明月已經帶著倦意悄悄地爬上了天邊。
挽千尋帶著紅腫的雙眼回到了送靜院,此時的府中極為清淨,府中一半的僕人都跟隨主子去了皇宮赴宴。
「尋兒?你去了哪里,為娘真是擔心死了。」蕘氏看到挽千尋連忙從椅子上起來,一雙紅紅眼楮里寫滿了擔憂。
「娘,我沒事,我只是貪玩在京城逛了逛。」挽千尋強忍著從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蕘姨娘,宮中派轎子來接您和大小姐進宮。」雲叔恭敬的在門外說。
「知道了,小姐換身衣服就去。」蕘氏回了話便帶著挽千尋進了內室。
「老奴在此候著。」雲叔恭敬地退到送靜院外。
內室中,煙霧繚繞,挽千尋坐在浴桶之中,一邊流著淚一邊用力擦洗著自己的身子。
「小姐這是怎麼了,都是恩讓不好,才讓小姐走丟了。」恩讓自責地跪下。
「起來,不關你的事,我只是想起了不開心的事。」挽千尋拭去淚水將恩讓拉起來。
挽千尋青絲帶水,換上一件白色水衫中衣坐在梳妝台前。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蕘氏走到挽千尋身後眉語目笑的望著她。
「小姐,這是今天在街上選的衣服,你挑出一件吧。」恩讓拿出幾套衣服遞給挽千尋。
「給我一件碧色的。」挽千尋回頭吩咐道。
「今日宮中設宴,穿件粉色的吧。」恩讓望著挽千尋,心里納悶為什麼小姐只喜歡穿淺色衣服。
「千尋一向不喜歡出眾,就隨她吧。」蕘氏拿起碧色的衣服款款吩咐道。
一收拾起來竟花上了半個時辰,鏡中的人兒一身碧色念花薄紗裙,手中一把白玉珊瑚嵌珠扇,束起簡單的流雲發髻,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只在中間插上了一支百合珠釵。
「請上轎。」雲叔恭敬地低頭。
夜色中一頂藍色的轎攆搖搖晃晃的朝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