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錦面無表情地盯著沈志,依然沒有半分松懈。
盡管沈志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唐逍遙的確是在用他的生命去為她打開山洞出口,但對于他的生父,陸昭錦還是不能原諒,不止是因為沈志的自私以天下為梯,還為他的涼薄。
「嗯?」沈志見她不為所動,又將注意打到了葉幼清的身上。
至清連忙拉住他,他們和陸昭錦都能感受到,葉幼清的身體還在不自覺地吸收著靈氣。這說明龍穴還認葉幼清,並不是只有陸昭錦一個被選中者。
「我不會算錯,這里絕不會只有這殘余靈氣一項寶貝。」他低聲警告,讓沈志不要輕舉妄動,直接得罪二人。
因為古籍中記載的要徹底打開祥瑞,還差最關鍵的一步。
「那敢問陸姑娘,您為何穿著唐逍遙的衣服。」至清突然出聲,唯恐天下不亂地將重音落在了陸姑娘三個字上。
陸姑娘?
倒在一旁半是昏迷的葉幼清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周遭的氣溫頓時冷了下來。
葉幼清漲紅的臉透著凜冽的寒氣,從陰影中走出,死死盯著陸昭錦身上那件,屬于唐逍遙的外袍。
「我辛苦做那柳下惠,」
葉幼清一步步過來,藥性未褪讓他走得如醉了酒一般,踉踉蹌蹌。
「葉幼清,」陸昭錦話沒說完,葉幼清卻狂躁地一揮手,指著陸昭錦的外袍,搖搖晃晃地質問︰「你卻在這里……」
他眼前女孩子的身影都是重疊的。
「非要犯盡七出,你才滿意嗎!」葉幼清怒喝,帶著濃重的委屈︰「你還要試探多久……試探多久!」
少女的輪廓模糊,讓他與陸昭錦擦肩而過。
「曼陀花粉?」葉幼清從她身旁經過,陸昭錦一激靈,這才意識到他不是醉酒,而是中了,那種藥。
「卑鄙!」她怒目瞪向兩人,轉身拉住葉幼清。
少女微涼的雙手捧著男人的臉,葉幼清混亂的思緒在一瞬間爆炸,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一口咬在女孩子的唇上。
「葉幼清!」陸昭錦驚叫這跳開,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一根銀針無聲息間懸在他脖頸穴上,卻遲遲沒有扎入。
葉幼清被銀針刺激的頸上汗毛倒豎,雖未全部清醒,但陸昭錦可以看得出,他雙目緊閉,在盡力克制自己的。
「可惡!」陸昭錦受不得他這樣自苦,狠狠地看向看戲的至清二人。
至清陪著笑︰「龍鳳才能呈祥,我們也是為了造福世人。」
「造福世人?」陸昭錦啐了聲,恨不得將二人撕碎︰「真是厚顏無恥!」
可唐逍遙都有能壓制龍脈的靈符,她不確定沈志手里還有沒有。
若是他也有,輕易動手,自己和葉幼清可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何況兩個老家伙研究龍穴祥瑞已久,她拿不準二人是否有什麼別的底牌。
否則,沈志怎麼總是擺出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樣子?
可葉幼清現在的模樣,再不解毒,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這種僵持,對他們非常不利。
「世子妃……呃!」至清剛一開口,陸昭錦驟然盯著他,眼中浮現出前世他被血誓反噬,猶如一個血人般淒慘哀嚎,在地上打滾的景象。
至清蹬蹬向後連退三步,手中拂塵抖個不停。
陸昭錦是故意在讓他看到,他前世是怎麼受到天果報應的。
沈志疑惑地盯著至清,他二人相識數十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
「至清道長,你還要逼我們,來什麼龍鳳呈祥嗎?」。陸昭錦聲音冰冷,听不出一絲畏懼。
沈志冷哼,並不想就此撒手。
他從一開始就沒將陸昭錦放在眼里,現在陸昭錦得到了祥瑞的秘密,他更要趁著她還沒來得及消化之時,逼她吐出來。
至清牢牢拽住他的手腕,暗中警告︰「陸氏深不可測,不要輕舉妄動。」
沈志不忿卻沒有說話,盯著她手中面具,眼神冰寒,這也是個廢物!
「世子妃把我二人想成什麼惡棍強盜了嗎?」。至清道。
他平靜下來,依舊那麼仙風道骨,仿佛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毫不介懷。
陸昭錦警惕地盯著至清,雖然不打算逼得他們狗急跳牆,但出了這個山洞,她不確定這二人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知難而退。
又或者,自己應該拼一把?
陸昭錦眼神閃爍,決定再試一把︰「道長設計陷我于不義,害得我隱姓埋名,逃出京師,現在又追上門來給葉幼清下藥,估計那陳氏此刻正在沉雲莊做客吧。難道這樣,道長還能自詡正義不成?」
至清輕笑︰「世子妃還是稍後再听貧道解釋吧。」
陸昭錦眉峰一挑,突然驚覺自己從身後被人一把從背後抱住。
下一秒葉幼清的頭就俯下蹭在她頸窩,讓她觸電似得一顫,男人卻還在她耳邊不住地喃喃︰「昭錦,昭錦……」
葉幼清壓抑太久,此刻這麼近地嗅到女孩熟悉的味道,那根緊繃的弦 地一聲炸裂。
他熾熱的胸膛燙的她都後背發麻,何況是深受藥物之苦的葉幼清。
「世子妃,貧道二人就先告退了。」至清一張老臉笑得褶子都展開了,拉著沈志退出洞穴。
「喂!」陸昭錦驚呼,「把解藥……唔!」
男人炙熱發燙的唇再次咬上,這一次,他一雙大手牢牢將陸昭錦禁錮在臂彎里,任憑陸昭錦怎樣使力都掙月兌不開。
「這種藥一向沒有解藥,世子妃忘記了嗎?」。洞外傳來老道的笑應。
該死的老東西!
陸昭錦急的滿頭是汗,倒不是因為葉幼清不知深淺的索取,她歷經前世,幾乎成為人母,這種事上雖然羞澀,但不至于像少女一樣扭捏。
可這兩個老家伙擺明了是沒有走的意思啊!
難道他們還指望著自己和葉幼清「龍鳳呈祥」的時候,會出現什麼至寶不成?
「 嚓」葉幼清已經沒有什麼神智可言,全靠獸性和蠻力在瘋狂撕扯著她身上的衣物。
唐逍遙的外袍似乎和他有著深仇大恨一般,即使神志不清,他依然將衣袍扯成碎片還要在地上踐踏兩腳。
「幼稚。」陸昭錦紅霞染上脖頸,嬌嗔一聲,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洞外的兩人只覺得洞口靈氣驟然加劇,再也听不到里面任何動靜。
「被封住了。」至清伸手試探,卻根本進不去。
「老友,這下你明白了吧。」他苦笑︰「我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