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計 第五十七章︰詭辯

作者 ︰ 平舒道

長公主听說衛貴妃去了乾祥宮,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可突然響起的登聞鼓卻嚇得她周身一顫,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沒過多久,就有禁軍封宮,她便知道,大事成矣。

可每當她陷入對未來的美好幻想時,那該死的登聞鼓總會響起。

「到底是誰!」長公主怒喝,從屏風後走出,命人去瞧,回稟時,她只覺得三魂七魄都要散去。

「夏承安,你敢騙我!」長公主怒喝,驚覺自己上當,憤怒地想沖出門去,卻被禁軍攔下。

此刻新帝未定,就是她這樣的天潢貴冑才不能妄動,必須等候傳召。

長公主忿恨,一邊憂心陸昭錦到底知道多少,她抱著祁陽的牌位又到底是想干什麼。

「太後請殿下上殿。」長公主終于出了囚籠,卻心中忐忑,想打探些什麼,但太後身邊的嬤嬤眼觀鼻,=.==沒有人敢透露半個字。

她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妙,這些都是太後身邊的親信,她們的態度,就是太後的態度。

陸昭錦,陸昭錦,這個賤人,到底掌握了什麼證據?

長公主行來,踫巧撞見了被禁軍護送進宮的瑞王與其他幾位皇子,他們是來守喪的。

夏祁月立刻瞪大了眼楮。

「姑姑勿動。」長公主耳邊響起瑞王的聲音,可眼前那堪稱明艷的男子一直保持微笑,何時開過口。

「這是唐逍遙教我的秘術,姑姑稍安勿躁,祁陽的兒子的確已經死在了京兆尹後衙。」瑞王和一眾皇子同樣微笑向長公主行禮,神色正常,與她擦肩而過,但聲音未停︰「接下來就全靠姑姑自己了,一旦事情有變,請姑姑帶上玉璽,從西華門出宮,與我匯合。」

長公主攥緊拳頭,什麼叫事情有變?

難道太子會不顧她的一雙兒女,直接處置她嗎。

夏祁月突然站住,望見瑞王消失在轉角的背影,瞬間想透一切。

都是因為陸昭錦!

太子和葉幼清都對陸昭錦情有獨鐘,原本她以為看在葉幼清的面子上,陸昭錦不會真的跟她撕破臉拼死拼活,可現在牽扯到了祁陽,陸昭錦一定會與她不死不休!

所以,只有夏承安獲勝,她才能得到一切,一旦事變,她就要獻上玉璽,才能與他匯合。

夏承安,好個夏承安。

他是早就算好了這步退路,請等著自己上鉤呢。

長公主冷笑,很好,這是那她當刀使。

不過,祁陽活著的時候都沒能斗過她,現在留下一個賤種,就想改變一切嗎。

長公主昂首挺胸,被嬤嬤們帶到乾祥宮的偏殿,因為大殿已經開始為皇帝治喪,由太子主持。

眾臣此刻對新帝的人選自然是心知肚明,唯一讓他們不解的是,瑞王的態度有些出人意料。

因為此刻的瑞王竟然分外謙恭,沒有一絲一毫與皇位擦肩而過的惋惜不服,同其余幾位皇子一樣跪在靈前泣不成聲,讓群臣看得都有些心酸也為他不平,難道瑞王沒有過半點兒懷疑?

要知道,廢太子的言論越演越烈,只要再過幾日,恐怕他就是主持這喪事的太子殿下。

而皇帝的突然駕崩,讓這一切都成為泡影。

即使是群臣都暗中有所懷疑,怎麼瑞王此刻卻溫順得跟小貓似得?

難道他們都看錯了,瑞王只是平時陰狠猖狂了些,但並沒有覬覦皇位之心?

再看太子那一反常態的冷酷表情,大手一揮便將皇帝身邊包括郝公公在內的所有內侍下獄刑訊,眾臣心里直打鼓,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登基在即,卻心性大變,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

「母後。」長公主入殿,掃過陸昭錦和幾個做見證的宗親,神色淡漠。

「祁陽,」太後坐在正坐上,喚了聲。

「母後,兒臣在。」長公主上前,目露疑色。

陸昭錦嗤笑一聲︰「真是厚顏無恥。」

長公主眉峰一挑,冷喝︰「放肆!陸氏,你這是同婆母說話的態度嗎?」。

「夏祁月,天有大道,你覺得自己逃得過嗎?」。陸昭錦不答反問。

「胡言亂語,」長公主故作不懂地瞥她一眼,看向太後,「母後,皇兄突然駕崩,您卻听信小人胡言,懷疑女兒?」

「祁陽!」太後冷聲打斷︰「你看看那是什麼?」

話音剛落,趙嬤嬤捧上了那盒盤扣。

長公主故作鎮定地拿起一枚分辨,面露疑色︰「這是兒臣當年做的盤扣,應該在葉府的庫里鎖著,怎麼到了您手里?」

太後目光灼灼,長公主的話不無道理。

畢竟她因為毒殺老夫人被趕出葉府後,葉家一直是陸昭錦在做主,她能翻到這些盤扣,也解釋的通。

「哦?那何不請長公主再做一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陸昭錦漠然道。

太後看向長公主,對方面無表情道︰「時隔多年,本宮早已忘了做法。」

「陸氏,你仗著本宮與山陰容貌相同,如今竟編出這麼荒唐的事來污蔑本宮?」

她不會做。

太後只听到這一句,怔怔地靠在軟墊上,心痛地閉上眼。

「母後,事隔二十多年,我忘不掉那碗茶,您卻還在為她開月兌!」長公主質問,神色激動︰「如今為了洗白她,竟不惜相信這種荒唐之言,難道我就不是您的女兒嗎?」。

女兒,女兒,不論她是哪個,她的確是自己的女兒。

太後撫面,擺了擺手。

宗正卿上前審問︰「陸氏,你還有什麼證據?」

「今日京兆尹收到一個蒙面人的狀告,這靈位就是他捧來的,此人與葉侯世子七分相似,京兆尹及衙役都有看到。」

「什麼?」太後再次驚問︰「他在哪兒?」

「他是被您宮里的內監賜的毒酒,太後娘娘。」陸昭錦冷笑,看向長公主,意思分明。

宗正卿立刻派人傳喚,京兆尹倒是供認不諱。

「可笑,天下但有同我兒容貌相似之人,就都是本宮妹妹的孩子?」長公主冷冷道︰「母後大可以去查,兒臣問心無愧。何況,兒臣若假傳懿旨賜死他,豈不是在不打自招?」

長公主冷笑,看來陸昭錦也只是知道個皮毛,她和徐氏精心設計的局,是這麼好破的?

「母後,即使她們真是您的外孫,兒臣也只能說一句,」夏祁月字正腔圓︰「賊心不死。」

「生前不能嫁入葉家,死後也要留下我的名字來污蔑我,讓母後懷疑我……」長公主一行清淚︰「即使這麼多年,您依然只心疼山陰,對嗎?」。

長公主的詭辯在情在理,若不是陸昭錦從衛夫人哪兒得證了假死藥的事,她也要懷疑事情的真假。

但現在,她決不能讓長公主的詭辯蠱惑人心。

「夏祁月,你真的以為可以就這樣顛倒黑白嗎?」。陸昭錦冷聲︰「你以為,徐氏就什麼證據都沒留下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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