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坐在那,已經氣的紅了臉,可見他那兒子依舊一副他沒錯的樣子,只能干巴巴地死瞪著他,兩個人誰都不願意先挑起這話茬。
過了很久很久,老皇帝還是坐不住了,這兒子要殺老父親,任誰怕是都不能忍得住吧。
「明王,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允早就被封為明王,不過很少有人這麼稱呼他,不過是因著他沒權沒勢還不受寵,所以那些人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外人一直都只喚他七王爺。想到這里,齊允心情越發不暢,看著那眼前已經年邁的父皇笑道,「父皇,您不明白嗎?兒臣是覺得您老了,再去治理這個江山不合適了?兒臣想替您分憂!」
「混賬東西!」老皇帝一听他這麼說,氣得一口老血沒卡在嗓子眼,「朕對你不薄!你為何,為何要置朕于死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您對我不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十歲以來就被您以身體不適為由送去玉佛寺幽禁,僅僅是因為我撞破了您與我母後的姐姐的私情!這麼多年來,您有把我當作兒子嗎?!這麼多年來,您有去看望過我嗎?!」
「你確實身體抱恙,朕哪里有做錯?朕不是為了你好嗎?!現在,你的身體好了,朕不是又把你接回來了嗎?」。
「呵呵,父皇還真是會找借口,那是因為您老了,處理國事力不從心了!我又一直給您上奏折請求為您分擔政務,而後又費盡心思傳出我身體已經好了的傳言,您這才把我接回來,父皇!您仔細想想,您有把我當作您的兒子嗎?」。
「胡鬧!你是朕的兒子!朕又怎麼會不把你當作自己的兒子對待?!」
「那既然您這麼說,那兒臣請求父皇一件事,還望父皇答應,自此以後,兒臣願意以後絕不回卞都,離皇城遠遠地!」
「你!虎毒不食子啊,朕又怎麼會是這個意思!」
「還請父皇答應兒臣!」
老皇帝見齊允態度如此強硬,便沉默了一會,說道,「何事?」
「兒臣請求父皇把穆家之女賜給兒臣為妻!」
「穆家?哪個穆家?」
「穆大將軍家。」
「什麼?!他家不是只有一個女兒嗎?」。
「兒臣說的便是穆大小姐!」
「胡鬧!那穆大小姐早就嫁與太子為太子妃,朕又怎能把她賜予你為妻?!」
「父皇!既然如此,那兒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父皇想怎樣便怎樣吧!」
齊允不再寄希望于老皇帝,跪著任憑老皇帝處置了。可那老皇帝又怎麼舍得?要擱以前,他還年輕力盛的時候,他就算是賜死這明王眼楮都不會眨一下,可現在,他是真老了,大兒子病死,二兒子和三兒子又不在身邊,幾個女兒又不成事,身邊就只剩下了齊允和齊旭兩個兒子,如果他把齊允處置了,以後齊旭登位,誰還能輔佐他?想到這里,老皇帝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他是老了,也不想過多苛責了,就這樣吧。
于是,老皇帝便站了起來,不再看他,步履蹣跚地離開了大殿,齊允不知他是何意思,便一直跪在殿中不曾離去。不過片刻,老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走了過來。
「七王爺,皇上說了,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處置您,不過讓您好之為之。」說完轉身便走了。
齊允听到他這麼說,呆坐在了原地,什麼意思?父皇竟然不懲罰他?他做了這種事父皇竟然都不懲罰他?是他想太多了呢,還是父皇真的老了?老糊涂了。慢慢起身,迎著殿外冬日午後的那一抹余光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卞都的一所宅院內,這件事情的背後謀劃人正悠哉悠哉地喝著茶。
「啟稟主子,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現在沒有人能夠拿到救太子的解藥了。」
「好!繼續給我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匯報。」
「是。」
「下去吧。」
那人拿起茶杯放在唇邊 了一口,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一旁的侍從覺得奇怪,向他問道,「主子,您這麼做,就不怕太子妃查到您身上?」
「怕?為何要怕?我就想著她查到我身上呢!我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她要是還查不到,就不是我認識的太子妃了!」
「主子這麼做是為何?」
「為何?我要她來求我!你說為何!」說完自己笑了起來,那模樣可怕極了,旁邊的侍從見狀也不敢再問,就又低下了頭。
這邊穆瓷茵剛剛睡了一覺醒來,見已經是傍晚的光景了,便下了床,走向太子的房間,想去看看齊旭如何了。
推開門,發現幾個丫鬟正在一旁看著火爐,穆瓷茵便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慢慢靠近了那張床。
「太子妃殿下。」一旁的丫頭也注意到了她,驚呼了一聲。
「噓∼」穆瓷茵暗示她們不說話,朝她們擺了擺手,讓她們繼續看火爐去,自己則坐在了床邊看著齊旭。
那張臉蒼白地不像話,吹彈可破,好吧,她都可以用這麼一個詞來形容他了,在這里居然還能踫到一個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保護她的人,真是不容易,怎麼剛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就出事了呢。
「你怎麼下床了?怎麼不多歇歇?」薛恪突然推門而入,看著穆瓷茵問道。
「哦,睡夠了,自然就睡不著了,過來看看殿下醒了沒?」
「別把自己累著了。」
「我沒事。」
薛恪看著她,再也說不出關心的話來,她的心全在太子身上,說再多也沒用。
「歐陽說了,毒素雖然暫時控制住了,不過還是越早拿到解藥對他的身體越好,就怕時間越長,毒素萬一滲入體內,會使得他的身體產生其他病變。」
穆瓷茵听他這麼說,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這一切她都知道,可是如今默罕默德不在這,也找不到他,這可要怎麼辦才好。薛恪見她那副沉思的樣子,自是知道她心里想些什麼,雖有心助她,卻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