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瓷茵不自覺地撇開了眼神,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默罕默德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不動聲色地收起自己的壞心情,回了她一個笑容,「孤便先回去了,你自己也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嗯,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孤先走了。」
「慢走。」
送走默罕默德以後,穆瓷茵原本被他的一個接著一個的笑話已經弄開心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谷底,失落的感覺從心頭散開。
齊旭一直斜靠在床邊听著那邊的動靜,這會子又听到紅鷹說新王走了,那顆心才算徹底安下來,把紅鷹和暗夜給支了出去,說是今天想早些休息。
等穆瓷茵差不多用完晚膳,還洗了個澡之後,夜已經很深了。穆瓷茵在屋內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于是起身披了件衣服往屋外走去。
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穆瓷茵抬起頭看著天上明亮的月亮,整個人的心境忽然平靜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心底感受到了孤冷的原因。
坐著坐著,穆瓷茵便越發覺得孤獨,收回看著天上的目光,卻又不小心瞥到了正對著她的太子的屋子,屋內的燭火已經熄滅了,是睡了麼?
穆瓷茵躡手躡腳地往太子房里走了過去,這回,意外地沒有受到紅鷹的阻攔,她竟然順利地推開了房門。推開的那一剎那,穆瓷茵感受到了做賊心虛,不過又安慰了自己一下,轉身把門給帶上了,透著月光往里面走去。
這個時候,齊旭壓根還沒睡著,正睜著眼楮透過紙糊的窗戶看著外面透過來的皎潔月光呢,忽然听到開門聲,他還愣了一下,不過卻迅速地又閉上了眼楮。
然而,穆瓷茵進去了之後卻再也沒有退縮的意思了,慢慢地走進了內室,一步一步地想太子所在的床鋪靠近。然後,她便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了許久的太子正閉著眼楮躺床上睡覺呢。
穆瓷茵慢慢走到床邊依著床沿坐了下來,目光柔和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從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唇,雖然屋內很黑很黑,只有偶爾透進來的微弱的月光,不過,他的這張臉早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無需多看,她便知曉他那張臉的模樣。
這個晚上,對于穆瓷茵來說,是告別的一個晚上,她想了很久,是時候離開了,她不是聖人,看不下去另一個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也看不慣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她面前秀恩愛。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她必須離開他。
或許,等他恢復了記憶,一切都會好的,又或許,他們永遠就這樣了。
穆瓷茵抬起手撫過齊旭的臉頰,從眉毛到眼楮,再到嘴唇,貪婪地看著他,眼淚不經意間便落了下來,她起身往齊旭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眼淚也落在了齊旭的臉上。
「再見了。」穆瓷茵抽泣著輕輕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帶上後,齊旭睜開了眼楮,伸手擦了擦臉上穆瓷茵落下的淚,神色難看了到了極點,剛剛她的話他听明白了,雖然只有「再見了」三個字,他還是明白了。她要走了,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穆瓷茵回了房間躺在床上看了看自己在默罕默德走後便收拾好的行李,自嘲地笑了笑,而後閉上了眼楮。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齊旭便醒了,或許,嚴格來說,他幾乎一整晚沒睡,他在等,等她離開的那個時候。
終于,他听到了腳步聲從穆瓷茵房間的那個方向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他門前突然停下了,似是又過了好久,那腳步聲又開始響了起來,然後便越來越遠,再也听不見了。
其實,穆瓷茵並沒有想好要去哪里,因為她覺得,無論她去哪里,自己的行蹤都保不住,一準會被發現,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要做這個打算,好好地,就當散心好了。
「殿下,需不需要派人跟著太子妃。」紅鷹在太子床前問道。
「派在她身邊保護的那幾個暗衛就不要撤回來了,就讓他們專門負責保護太子妃吧!」
「是!殿下!」
「還有,太子的的行蹤每隔七天就向我匯報一次,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事,記住,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屬下明白!」紅鷹點了點頭,而後又想起了什麼,再次問道,「殿下,那慕容小姐要如何安置?」
听到紅鷹提起慕容蕙蘭,齊旭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這幾天為了作秀給穆瓷茵看,他忍受了不少慕容蕙蘭的無理取鬧,現在已經完全忍不下去了,再說了,穆瓷茵走了,他也沒有理由繼續忍受下去了。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回大晟。」
「屬下遵命!」
而這個時候,穆瓷茵正在客棧里面看著阿奴和歐陽三人大眼瞪小眼呢,反正呢,她把事情這麼一說吧,把阿奴和歐陽都給嚇著了,關鍵是還得知了她懷孕還得被迫離開一事,兩人沒給急得啊。
「小姐,您這麼做,不怕太子知道了出來找您嗎?」。阿奴緊張地問道,畢竟太子一直以來都很緊張小姐,小姐出走,太子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穆瓷茵白了她一眼,再次解釋道,「我都說了八百遍了,咱們尊貴的太子殿下現在壓根不知道你小姐我是誰?他要是真著急,怎麼可能我出來這麼久了也沒見個人影來找我?他現在正跟那慕容二小姐你儂我儂呢?哪有功夫搭理我!」
要看阿奴一副還要爭辯的樣子,穆瓷茵立馬脾氣上來了,「行了行了!打住打住!你小姐我這只能算是心情不好出來散散心,那太子要是想把我廢了再冊封那慕容二小姐也得問我願不願意,我這就書信一封知會我爹一聲,讓他有個底,我不在的話也好讓他幫我看著點,這太子妃之位可不能就這麼沒了,我好歹也是正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