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拉過榆妃的手,把榆妃攬進了懷里,就這麼靜靜地坐了很久,直到夜半更聲響起,這才松手。
「榆妃,這麼多年來,侍候朕,苦了你了。」老皇帝一臉感慨、溫情地說道。
「陛下,您言重了!侍候您是臣妾的福氣,臣妾這一輩子就是因為為了侍候您!您這話可是折煞臣妾了。」
「呵呵,你啊,就是這麼會說話。朕的日子不多了,也不能苦了你,朕擬好了懿旨,等朕歸天,你就與皇後一同做個伴兒,鎮守後宮吧。」
老皇帝此話一出,榆妃立馬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差點就把欣喜表露了出來,不過,她可是在宮中生活了多年的女人,哪會在關鍵時刻出岔子。
于是,榆妃立馬跪在了地上,頗為傷感地回道,「陛下,臣妾什麼都不想要,臣妾只要能夠陪在陛邊就心滿意足了,陛體會好的,可別再說什麼喪氣話了,臣妾會傷心的。」
老皇帝見她這副樣子,心中對她更是悲憐,朝她伸出手,又把她給扶了起來,二人又各自傷懷了許久。
卻說皇後回宮之後,一直惴惴不安,也不知是怎麼了,總覺著哪里不對勁,雖說洗漱了躺下了,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鐘聲傳來,驚醒了宮中沉睡的眾人,也驚醒了卞都的所有權貴之人。
「娘娘,娘娘!」瑾姑慌亂地沖進了皇後的寢宮內室,神色慌張。
然而此刻,皇後已經知道了這鐘聲為何而響,她擔心了一夜的事兒還是發生了,陛下薨了。
瑾姑見著皇後呆滯的神情便明白皇後已經知曉,于是也不多話,快速地幫皇後更衣、上妝,自然,這全身竟是素淨。
「榆妃身在何處?」皇後更好衣之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瑾姑一听,又覺著瞞不過,只好吞吞吐吐地說道,「陛下,陛下走之前躺在榆妃懷里,榆妃此刻正在陛下的寢宮。」
「好了,本宮知道了,走吧。」皇後听後眼中盡是一片死灰,只生硬地邁開了步子往皇帝的寢宮走去。
此刻,太子也在睡夢之中被鐘聲驚醒,也猜到了出了何事,因著太過擔心母妃,便快速地穿好衣服,騎了快馬徑直進了宮,七王爺齊允倒是與他在宮門口撞了個正著,只能說,在這方面,他倆還算是有點默契。
進了宮之後,二人一同去了老皇帝所在的寢宮,扶著已經快要撐不住的皇後一同跪在了老皇帝的床前。
老皇帝的喪事進行了十天之久,因著其他皇子、公主們遠在四方,均是快馬加鞭回來見了老皇帝最後一面,這才讓老皇帝入殮盡喪。
而後,皇子、公主、大臣們又守著老皇帝的靈位祭了整整七天,整個大晟王朝都在為老皇帝的逝去而舉國悲哀。
因著老皇帝留下了遺旨,所以太子齊旭順利地登上了皇位,七王爺也從明王被封為明親王,其他皇子公主們都有了各自的稱號,皇後成了東宮太後,而那榆妃竟也成了西宮太後。
雖然,眾人多有閑言,但是,這是陛下的旨意,也只能遵循陛下的意思來,就算是齊旭如今成了權傾天下的天子,也不能對此事有所動搖。
皇後倒是看開了,並未有什麼話,那榆妃自是明白這是老皇帝為自己留下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惹皇後的不痛快,反而一聲不吱地一旁待著。
穆瓷茵雖知道老皇帝死了,但是她進不了宮,也只能繼續待自己宅子里享清福了,穆老將軍和穆老夫人倒是應禮去了皇宮祭拜了一番,好在齊旭此刻還未想著怎麼處理穆家,所以,他們也只是進出了一番皇宮而已。
又過了幾天,終于到了欽天監算好的日子,齊旭登基了。
那天,他先在玉佛寺行了祭天大典,後又一路迎著眾人的跪拜坐著龍轎回了宮。
穆瓷茵早就得知了他要登基的消息,雖然心中惋惜自己不能好好在眾人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準皇後身份,但是,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了,誰讓她現在壓根不受新皇待見呢。
此時,慕容府中,慕容蕙蘭正焦急地等著丫鬟的回話。
「小姐,小姐,奴婢看清楚了,太子妃並沒有同皇上一起祭天巡禮。」
「此話當真?」慕容蕙蘭一听那丫鬟這麼說,激動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太子妃並沒有出現在先皇的葬禮上,也並沒有進宮跪拜,而且,奴婢還听說,榆妃娘娘應先皇遺旨成了西宮太後。」
慕容蕙蘭一听,心中欣喜更甚了,現在看來,那穆瓷茵壓根就不會構成她的威脅了,更何況,現在她的「母親」可是西宮太後,她想入宮時候新皇那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想到這里,慕容蕙蘭此刻已是欣喜若狂,身上一點兒都沒了平日里的囂張的氣焰。
這些天,穆瓷茵一直在自己城外的宅子里待著,哪兒也沒去,不過,不知是哪里的問題,她的去處竟也被薛恪他們發現了。
這天,早上新皇的盛典剛剛結束,中午,薛恪便帶了韓狄曦、歐陽、陸霏君等人來了她的宅子,愣是把她殺了個措手不及。
看著站了滿院子的人,穆瓷茵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看著他們問道,「我說,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而後,眾人突然紛紛讓了一條路,後面進來了一人,穆瓷茵透過他的眉眼驚覺那是之前在邊界劫了她的天機門的人。
薛恪接下來的舉動才是真正讓穆瓷茵給嚇著了,只見他走到那人身旁,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穆瓷茵介紹道,「這位便是天機門門主,東方天宇,嗯,我的發小。」
「東方天宇見過穆小姐,先前,得罪了!還望穆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在下一回!」東方天宇笑了笑,恭敬地朝穆瓷茵鞠了一躬,又說了一句雷死她的話。
「薛兄!!我希望,你能就此事,就這個人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休怪我不念咱們之間的情誼!」穆瓷茵已經腦回路不夠用了,氣呼呼地大聲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