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小時過去了。
厲行風依舊沒有查到關于莫璃小時的絲毫線索。這,不對勁。
憑厲家的勢力,就算不報警,這天羅地網的人脈也應該一查究竟了。為什麼,莫璃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沒了蹤跡呢!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邁克是厲行風剛來的見習助理,各方面能力都很出眾,身上還有獨屬青春的氣息,所以有時候說話總也容易激動,不是那麼沉穩。不過厲行風挺欣賞這個中德混血大男孩兒的,他的公司需要敢于講真話的人。
「邁克,為什麼我找不到莫璃?她能去哪里呢?」
「她可能不愛你了。」邁克按照外國人的性格習慣很自然的分析著︰「我們的國家里,如果一個女人不愛她的丈夫,可能會一個人離開,然後去旅行或者找別的男人。」
厲行風被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不,這不可能,我的妻子很愛我,你不懂我們之間經歷的那些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我的。」
「好吧!」邁克笑了笑,聳聳肩膀說︰「那她是不是出了意外?」
「別烏鴉嘴!」厲行風有些生氣了,這樣子的話說莫璃,他有殺人的沖動。但是邁克不以為然,接著說︰「厲總啊,那你可得趕快找到嫂子啊,你問過她朋友了沒啊,去她經常去的地方找過了沒啊。最近新聞上報道市里有個連環殺人案,警察正在通緝罪犯呢!」
厲行風心里本就擔憂,害怕莫璃有什麼不測。听了邁克的話就更是六神無主了,他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向邁克吼道︰「瞎說什麼呢你,別一天到晚的危言聳听,你先出去吧!」
邁克低著頭快步走出門外,生怕踩到地雷。不過這個善良的大男孩卻在心里真切的擔憂著莫璃的安危。心想大概也跑不了多遠,在周圍開始漫無目的,大海撈針式的尋找。
厲行風剛取出車鑰匙準備出發,何醫生給自己打來電話,接起電話,何醫生只說了一句︰「厲總,很抱歉,我們盡力了,請您盡快趕來醫院見您父親最後一面。」
他握著自己的手機,久久緩不過神來。莫璃失蹤,而昨晚她還好好睡在自己身邊。父親病危,而之前的手術明明很成功。
他抑制住想要哭的沖動,不顧路上紅燈綠燈,他現在要趕往醫院,他要去看父親,他想證實,何醫生說的不是真的。
他胡亂的停下車,跑到父親的病房,看見自己所謂的母親站在那里,他第一次看見那個女人流淚。他知道自己還是來遲了……
陽光和著微風透過醫院的窗子灑在厲行風身上,厲行風卻如墜冰窖,他跪在地上,往日強韌的盔甲碎了一地,他的喉嚨顫動著,一雙平時恍若蘊有桃花的眸子一時間桃花雨下。父親在自己的心中一直是強大的,不可摧毀的,哪怕之前父親病危住院的時候他也從不相信父親會被病魔擊倒,直到這具冷冰冰的尸體躺在他的面前,怎麼會這樣,他還有好多話沒來得及對父親講,他還沒有讓父親看到他站在世界巔峰上的樣子,他還沒有讓父親看一看未出世的小孫子啊!
顧不得給自己時間治療失去父親的悲痛心情,厲行風第一時間又飛奔去警察局。他已經失去了一個至親了,他不能再失去這個世界上自己最愛的女人。
拜托洛炎彬幫自己料理父親的後事,跪著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厲行風淚流滿面。
「爸,我不能給你辦理後事了,你走的太突然,我不相信這里面沒有蹊蹺,等兒子回來,等我帶著我的妻子回來,我一定好好的把所有是清查個清楚。」說道這里,他轉過頭看著身後所有的醫護人員︰「大家等我回來,一個都不能少,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證人,也可能,成為死人。」
身體里暴力的因子再一次爆發出來。厲行風發誓,等找回莫璃,定然給父親的死一個光明正大的說法。
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厲行風和手下眾人離開了醫院。
沈瑩瑩這幾天因為自己家里的事情已經煩死了,這幾天都沒什麼時間和莫璃聯系,莫璃懷孕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兩人還歡天喜地的聊了好久,沒想到就突然出了這樣子的事,沈瑩瑩知道之後,哭的不行。她和莫璃的關系親如姐妹,一想到莫璃可能慘遭不測,就已經支持不住了。
本想著去醫院找厲行風,卻正撞上幫厲行風辦理厲父後事的洛炎彬,兩人四目相對,誰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良久,洛炎彬才終于開口說︰「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你要和嫁給帝都的夏家?」
沈瑩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洛炎彬知道自己的實力和夏家無法抗衡也知道瑩瑩之所以做這個決定,都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在這個時候幫她。眼淚在眼中打轉,洛炎彬的心有多痛誰能清楚。他是那麼的愛沈瑩瑩,曾經覺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她的日子一天都過不了。而現在,瑩瑩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
因為擔心姐妹莫璃,沈瑩瑩並沒有和洛炎彬說太多的私事,只是默默的幫著他辦理厲父的後事,一雙璧人就這樣好像夫妻一般的幫厲父辦了一場葬禮。心中明白,作為有情。人,她們少了一幢婚禮啊。
再說夏爾英對莫璃一頓拳打腳踢之後,還是覺的不解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木有那麼愛厲行風,但莫璃搶走厲行風,這讓她實在生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夏爾英對著莫璃的肚子就是一段踹!她一邊踹一遍罵︰「靠孩子去綁住厲行風,你做夢!我要你流產,我要你失去你的孩子!」
「啊……」
莫璃淒慘的叫了幾聲,終于昏死過去。裙擺被血染的很紅,很紅……
「夏小姐,出人命了,是要償命的。」夏爾英手下有一個高個子的蒙面人低聲的提醒夏爾英。
經過手下蒙面人的提醒,被仇恨與妒忌蒙蔽了雙眼的夏爾英一時驚醒,只剩下沖動後的恐慌。
頓時的手足無措,使得她不得不考慮被厲行風發現的後果會是如何。此時的夏爾英早已是六神無主,忙抓住一旁的蒙面黑人詢問該怎麼辦。見此情形,蒙面黑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到︰「夏小姐,最近城市里不是有個殺人狂魔正猖獗嗎,據說所有在他手上死的人警察都沒有查出具體線索,既然莫璃這個麻煩是解決不掉了,何不將她移交到殺人狂魔手里,到時她是死是活就都和我們沒有關系了,小姐你看如何?」
大概此時的夏爾英真的是走投無路,沒有多加考慮,卻是任憑主觀臆斷地囑咐蒙面黑人趕快去聯系傳說中的殺人狂魔。可惜她終究不是事前諸葛,如若她知道得知真相後的厲行風是如何對待她,怕是她再也沒有膽量接近莫璃分毫。
形容枯槁的夏爾英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聲嘶力竭喊著讓蒙面黑人去打听殺人狂魔的下落。果不其然,蒙面黑人的辦事效率確實很高,不出半天,他便打听到了殺人狂魔的下落。
在蒙面黑人向夏爾英匯報的時候,順帶說明了他與殺人狂魔初步商量的協約。而此時的夏爾英膽怯與害怕卻收斂了些,完全不復之前的恐懼,仿佛找到殺人狂魔就能讓她逃之夭夭。
在夏爾英的要求與督促下,蒙面黑人再次與殺人狂魔取得聯系,並交代了會面的時間地點——周六下午四點在英杰大廈廢棄的地下停車場里。夏爾英臉上重新浮現出往日的陰險狠辣,頤指氣使地對蒙面黑人說,這兩天對她好點,別讓她還沒交到殺人魔那就死了。說完,又踩著十二公分的高根鞋離開了,背影留下一抹妖艷的紅色。
此時的莫璃被關在倉庫里,連續多天的折磨虐待已經讓她痛苦不堪,加上流產痛失了孩子給她帶來心靈上的巨大創傷,她此刻只想趕緊回到厲行風身邊,緊緊抱住他告訴他他們的寶寶沒有了,感覺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她體內流失,她的悲傷好像被丟進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悲傷隨著黑洞邊界的蔓延而無限擴散,而想到厲行風,卻滿滿的都是愧疚,她不該自作主張不和他商量就決定答應夏爾英的會面,如今卻只想見到厲行風,仿佛見到厲行風她的悲傷就會少一點。
帶著滿心悲傷與愧疚,莫璃在朦朧混沌之中只听見什麼停車場,便再次昏厥。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處在發動的車里。她正疑惑害怕他們要將她帶去哪,車子在這時停下來,她被蒙面黑人從車里拖下來,等她掙扎著努力看清周圍的環境,才發現周圍像極了一座破舊廢棄的停車場。而此刻的她被蒙面黑人捆綁著,束縛住了手和腳,嘴也被用膠帶粘住,渾身動不得分毫。
不遠處站著夏爾英,正朝她走過來,走到她跟前,毫不客氣地捏起她的下巴,厲聲道︰「賤。人,從今天起,你的死活可都不再是我害的,若我們來日還能再見那是我命不好,若是你死了,那是你活該,這可怨不得我。」說罷焦急地朝遠處望了望,又催促蒙面人趕緊聯系殺人狂魔,問他怎麼還不來。
沒過一會,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他們的車的旁邊。從轎車里走下一個人,夏爾英看了不禁在想,這年代連殺人犯都長得儀表堂堂,不過越長的斯文往往越變.態。他們和殺人狂魔進行了交接,並說明莫璃的情況,當提到她是一個剛剛流過產的女人時,殺人狂魔竟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摩拳擦掌。夏爾英心中不禁更多一份快。感,心想莫璃這個賤。人終究有人替自己收拾她。
不遠處的莫璃在看到這一幕以及隱隱約約听到他們的對話後,內心的恐懼更是加深,她開始發出嚶嚶的啜泣聲,卻又害怕他們對她有什麼傷害再次。而她也更加清楚地明白了,夏爾英是要將她賣給眼前的人任憑他的處理。一時間,莫璃不僅感覺天旋地轉,冥冥中,她內心覺得再也見不到厲行風了。
在完成交接後,夏爾英滿意地朝身後揮揮手,便開車揚長而去。留後的殺人狂魔朝莫璃走過去,莫璃在惶恐中只覺脖頸一陣劇痛,便不省人事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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