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溫婉,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答應你嫁給別人,你忘了嗎?小時候過家家,你只當我的新娘,後來我們相愛,你說今生非我不嫁。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的事,小孩子懂什麼愛不愛的,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閉嘴!」邵文修粗、暴的打斷她,捧住她的臉,心痛的看著她,「我不相信那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溫婉,你最不會騙人,你一說謊就緊攥著拳頭,眼楮就一眨不眨的看人,你騙不了我。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邵先生,你想太多了,我攥著拳頭是因為你侵犯了我,我憤怒的想一拳打飛你。我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你,是因為要我看著你,防止你再傷害我。我不愛你,我愛莊北辰,我的未婚夫,不管是家世,還是外型,他都不輸你,在我心里甚至超過了你。因為他是我的愛人,哪怕是不——完美,在我心里都是最可愛的。我現在想嫁的人,也只有他!」
「閉嘴!」
「邵先生,清醒一點吧,你應該找的人不是我,而是梁思思,你的未婚妻。」
邵文修像不堪重負一般倒退兩步,眼光痴痴的望著她。「溫婉,你好狠心!」
溫婉閉上眼楮,心痛如凌遲!如果注定了不可能,那就讓結束來得更痛快一些!
邵文修挺拔的背脊瞬間佝僂了幾分,「你會後悔的!」
他轉身離去!
他借酒壯膽,放下尊嚴,換來的也不過是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心口傳來陣陣絞痛,他捂住胸口艱難前行著,突然砰的一聲,高大的身軀如大山一般轟然倒地。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听到身後撕心裂肺的喊聲︰「文修!」
你,終究是擔心我的吧!
他欣慰的閉上眼楮,昏死過去!
「文修,文修!」溫婉淚如雨下,用盡力氣的抱起他。男人高大的身體昏迷之後以成倍的重量往下壓,溫婉支撐不住,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文修,你不要有事,你別嚇我!」
她崩潰的大哭,歇斯底里的哭聲引來了路人的注意,最終在路人的幫助下,終于將邵文修抬進了家里。
他從來不喝酒,所以醉的昏過去,臉色蒼白的可怕,嘴里不斷的喊著溫婉的名字。溫婉不得不跑到藥店,去買解酒藥。
莊北辰將溫婉送到小區門口,離開一段之後突然發現車上有一個文件貸,打開一看原來是莊氏的婚禮策劃書,想也不想掉轉車頭準備送還給她。
到了小區門口正準備靠邊停車,突然一個身影急急的從車頭掠過,嚇的他猛地踩下剎車,下了車正準備理論,卻發現那人正是溫婉,奪路狂奔著。
他追上前去,一把將她拉住。
瞬間襲來的力量,大力的將她往後扯,溫婉受之不住,身體失衡撞進他的懷里。
「你干嘛,不要命了!」
溫婉抬頭,這才發現是莊北辰,愣怔片刻,「你,你怎麼在?」
「你東西落我車上了。」莊北辰將手中的策劃書還給她。
溫婉一把接過,扭頭便走。
「喂,你這女人連句謝謝也不會說嗎?」。
「謝謝!」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清楚的解釋了何為敷衍。莊北辰頓覺受挫,再次將她拉了回來,這一次她的臉將將對上路燈,他清楚的看到她似乎哭過,臉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你怎麼了?」
溫婉驚覺自己的失態,抹了抹臉,「沒,沒什麼。我去買藥,不跟你說了。」
「買藥,你不舒服嗎?」。
「不是。」
「喂,你這女人不舒服要去醫院,別自己亂吃藥,吃死了倒還好,吃的半死不活是不是想賴我一輩子。」
溫婉難得沒有跟也頂嘴,悶頭往前走著。莊北辰有些氣悶,但是突然想到馬艷梅說過,林正龍下的藥需要28天才能徹底清除,又有些不放心,只能跟著她。
溫婉一直到了藥店才發現莊北辰還在身後,「你跟著我干什麼?」
「我怕你一次性死不了。」
溫婉白他一眼,「你放心,你燒成灰了,我也能活蹦亂跳。」
「你這女人不 嘴,是不是會死啊?」
「不會!」溫婉瞪他一眼,「會殘,腦殘!」
莊北辰看到她手上拿的都是解酒和感冒藥。往她跟前嗅了嗅,「沒喝酒啊,你買這些做什麼?」
「要你管!」
「你別好心當作驢肝肺!」莊北辰也火了,他是真的怕她出事。
「我謝謝你了,你在我眼前消失,就晃對我最大的好!謝謝,好久不送!」
她越是趕他走,他越是不想走!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爺就不走了,爺今晚賴定你了!
莊北辰死氣白賴的跟在她後面,溫婉急了,她不想他看到邵文修在他家!又擔心醉酒的邵文修萬一吐了怎麼辦?
醉吐可大可小,萬一嗆到就危險了。
「莊北辰,你大半夜的不回家,跟著我干嘛?」
「你是我老婆,我不跟著你,跟誰?」
「這里沒有外人,我們就不用演戲了。」
「你這女人真是絕情,先不說我白天那麼配合你,就說我千辛萬苦的給你送文件,難道不該請我上去喝杯咖啡?」
「大半夜喝咖啡,真有你的。」
他掃一眼她手中的解酒藥說︰「不喝咖啡也行,喝酒啊!」
「自己喝去!」
「哎,你該不會是家里藏著個男人,怕被我捉奸在床吧?」
明明是玩笑的話,偏偏戳中心中的軟肋。溫婉頓了下,莊北辰神色驀地一變,「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他狐疑的看著她手中的藥,「還是醉酒男人。」
「不是,是我室友喝醉了。女人!」
「室友?」
「莊北辰,你快走吧,一個女人喝醉了,你一個男人看著像什麼話。」
「我不相信。」
「愛信不信。」溫婉扭身走人,莊北辰繼續跟著。
「莊北辰,你不會又起色心了吧?」
「瞎說什麼大實話,我就起色心了你拿我怎麼著。」
「我告訴女乃女乃,說你在外面玩女人。」
「你……」
「莊北辰,好歹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你動誰的歪腦筋,別動到我朋友身上,否則我跟你沒完。」
「你……」
溫婉白他一眼,轉身便走。
莊北辰在原地又是好一陣氣悶,為什麼每次對上她,都這麼郁悶呢?他一定要快點離婚,要不然都要短命好幾歲。
擺月兌莊北辰,溫婉又在樓下轉了幾圈,確定他沒有再跟著才上樓。
邵文修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額頭的濕毛巾已經被焐熱了,她取下來重新放上一塊,他突然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
「溫婉,溫婉……」
溫婉心里沉甸甸的,像墜了塊千斤大石一樣。
「邵文修,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為什麼不好好的生活呢?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邵文修,我已經退讓到如斯地步,你為什麼還要逼我?」溫婉輕聲低語,與其說是講給她听,不如說是講給自己听。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滾落,她慢慢的伏子,趴在床沿上,泣不成聲。
三年前,溫家經營困難,瀕臨破產。她記得那天早上,出門時爸爸還很樂觀的跟她說一定可以渡過難關的,邵家一定會出資幫溫家。
溫婉滿心希翼著去找邵文修,可親眼睹邵梁兩家談婚論嫁。邵文修告訴她只是雙方父母的意思,他已經拒絕了,並且邵母已經答應他,不會逼她。只是這件事畢竟關系到邵梁兩家的關系,所以處理起來需要些時間。
而梁思思也口口聲聲的說,她只當邵文修是哥哥,他們的婚事完全是雙方父母的意思。
她相信了,並且答應給他時間處理。
可是回到家,她只看到倒地昏迷的溫父。彌留之際,溫父告訴她,溫家之所以破產,都是邵啟銘做的,但是他不恨她,因為這一切都是他應受的懲罰。
原來邵父溫父溫母三人是大學同學,邵父溫父同時愛上了溫母,溫母愛的人卻是溫父。邵父選擇退出,但是要求溫父必須善待溫母,不得背叛,讓她受委屈。
溫父答應了。
可是溫家不答應,溫家接受不了門弟低微的兒媳婦,百般刁難,溫母心高氣傲一怒之下離開了溫家。
溫父怪責溫母不辭而別,不體諒他為人子女的難處,溫母則怪他不理解妻子,讓她在溫家受盡委屈的同時,也得不到丈夫的安慰。
直到八個月後,醫院通知溫父去見溫母最後一面,這時他才知道心愛的妻子出走時已懷有身孕,而這時孩子成功娩出,溫母卻因難產危在旦夕。
他想盡一切辦法,溫母最終還是走了!
邵父恨他沒有善待溫母,所以出手報復溫家!
溫父不恨邵父,他只恨自己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家族幾代人的基業,更恨自己不能再照顧心愛的女兒。
他含恨而終,溫婉傷心欲絕。
她想去找邵文修,但是趙明玉更先一步的找到她。要求她離開邵文修,條件是,溫家莊園,那個存放著溫母骨灰和她童年歡樂的莊園。
她很清楚,不管她答不答應,邵氏父母都不可能允許她再跟邵文修一起,而那個莊園他們也不會放棄。之所以提這個要求,不過是個誘餌!一個毀掉她,毀掉莊園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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