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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粽子站在這種地方。
看看面前雕梁畫棟歌舞升平的建築和周圍面容促狹的男人們，顧琪多多少少有一點心慌，怎麼說這秦樓楚館在尋常人眼中，就是不正經的存在，生活子在這里的女子更是放浪形骸，如果不小心在這里被人識破了身份，那她的一世英名可就全完了。
「怎麼，害怕了？」某人勾起嘴角故意笑看著她，「粽子可記得顧公子當時可是硬氣的很，怎麼這會看上去有點泄氣啊！」
「哪有？你哪只眼楮看到的？我告訴你，大爺我今天心情好的很，走，跟我進去長長見識。」說罷，一身男裝且的「顧公子」便嗎，邁步走了進去。
剛到門口就被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濃郁香粉氣的老鴇給攔了下來。
「呦~~這兩位公子長的好俊啊，是頭一次來我們燁玉樓吧，不知道兩位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媽媽給你們兩個挑挑，保管給你們找個漂亮的姐兒。」
見顧琪正準備答話，一旁的粽子上前一步，遞給那老鴇一兩碎銀︰「您只管叫些好吃的酒菜，我們兩個還有一些事情要談。」說著，便一把摟過「顧公子」的肩膀，淡定地笑了兩聲。
老鴇別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旋即捏了捏手上的銀兩，笑容無比曖昧的指著角落里一處席位道︰「二位公子，您請自便，一會我就叫丫鬟們把好酒好菜送過來。」
「好的，那麻煩您了。」粽子又遞給老鴇一兩銀子，這才把她心滿意足的打發跑了。
然而老鴇一走，「顧大公子」可不干了，瞪著一雙精氣十足的大眼，威脅的看著某人。
「你瘋了，干嘛沒吃著肉還給她二兩銀子，你以為這錢是大風吹來的啊！」
「顧公子，你確定你這個樣子能吃到肉？」
粽子那眼楮上下審視了一番，還不錯，這小丫頭穿著自己的一身淺色長衫，梳的高高的發髻上插著一根木質的發簪，乍看上去，還真有一番翩翩佳公子的風味。
只是眼前的這位似乎並沒意識到自己的真正身份，這可不是一件衣服就能改造過來的。
「哼——」
顧琪知道粽子話里的意思，怎麼，不是真男人還不興她聞聞肉香，怎麼說來都來了，她可不能就這樣吃吃飯就走了。
「粽子，要不咱們叫個姑娘听听曲也行啊，要不把他們的頭牌叫來陪咱們聊聊天？」顧琪眉飛色舞的向粽子建議，她可是听說了這秦樓楚館里的姑娘可不光是徒有外表的，很多也是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是她們的才藝特別叫座的話，還會被允許成為清倌人。
「頭牌，你知道頭牌要多少銀子才能請的動？你還說我敗家？」他可是听說這燁玉樓的頭牌不是一般人，據說她不看重金銀錢財，只有滿足她當日心願的人才能有機會得到垂青。
不過既然出來了，他也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只能義正言辭的向顧大公子保證，一會這燁玉樓的大廳就有表演可看。
「真的？」顧琪一臉興奮的向粽子詢問︰「真的，你若不信，只管等著好了，待會就有你想要看的精彩表演，但具體是誰我可就不知道了。」
「沒事，只要有節目看就好。」
她可不再乎是誰表演，今天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這錢也花了，飯也吃了，怎麼著也要欣賞欣賞漂亮的美眉才好，如此才能不虛此行啊！
眼瞅著外面夜色越來越濃重了，這燁玉樓里面卻是華燈初上，越發顯得紙醉金迷起來。
而在燁玉樓的大廳中央，還真的擺起了舞台，顯然一會這里將有特別的節目上演。
「粽子，你看，那里放了一把古琴，待會不知道會是誰來表演。」顧琪滿心期待著看著空空的舞台，巴巴地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而此刻，燁玉樓的大廳中央也坐滿了人，大家都在小聲的議論著今晚的表演。
「我听說，今天表演的是燁玉樓歌喉最為動听的鶯兒，也不知道她今天打算唱什麼。」坐在顧琪他們附近的一桌上的男子向他周圍的人說道。
「胡說，明明是最會彈奏的琴兒要表演，我可是等了好久。」旁邊的一位反擊道。
「噓——，你們別說話，看麗娘出來了。」
這麗娘正是燁玉樓的老鴇，因為她總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所以大家都管她叫麗娘，此時她正笑盈盈地站在舞台中央對著台下的眾人道︰
「各位老爺公子，今兒有幸，燁玉樓的頭牌凌雲姑娘將為大家獻上一曲，有請——」
隨著麗娘的聲音落下，穿著一身月白紗衣，肩上搭著金銀線織就的雪狐毛絨披肩，縴腰不足盈盈一握，腳步輕緩如走在雲端的絕色佳人凌雲，就這樣落落大方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真真是如凌雲在上不可褻瀆啊。
顧大公子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絕色的美人坐到琴邊，縴縴的玉手就那麼一撥，便只感覺如玉珠落地的脆響，隨後便有一波接一波猶如天籟的曲聲響了起了，如夢似幻，余音渺渺，把在座的眾人都給听呆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顧琪總覺這曲中透著一股若即若離的殺伐之氣，猛地听上去卻叫人一陣心酸。
曲罷，聲停。
「好，太好听了！」不知道是誰，率先反應過來，隨後這大廳便也響起如雷鳴般的掌聲，剛才大家似乎都沉浸在歌曲中不能自拔，直到听不見聲音了，才發現已經曲終歌散。
顧琪也伸長著脖子大聲地叫好，就算是粽子使勁拉著她，也沒起什麼作用。
台上凌雲的目光隨著眾人不由的看了過來，但很快又轉到了其他地方，似乎對這樣熱情的看客早已司空見慣。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麗娘再次走到舞台中央，向大家揮著手︰「曲听完了，下面是咱們凌雲姑娘的選秀時間，大家都知道的，只有咱們家凌雲自己看上的，才可以一親芳澤。」
「麗娘，你就別廢話了，今兒個的條件是什麼？」一位貌似經常來燁玉樓的漢子搶先問道。
「這次很簡單，」麗娘沖大家笑笑，此時舞台中間已經換上了一桌筆墨紙硯上來︰「只要能按剛才的曲子填出凌雲姑娘滿意的詞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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