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吉雅咬著牙,狠狠地看向顧琪。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估計她已經死了無數次了,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她又不是長得難看,想看的話隨便!
顧琪大大方方的站在一邊讓端木吉雅看個夠,可對方卻沒有她淡定,不一會那狠厲的眼神便軟了下來。
「我給你十萬兩,你快叫他們放人!」哼,她還就不信了,區區十萬兩白銀,她一國公主豈有拿不出的道理,但……等她自由了,她定叫他們好看。
看到端木吉雅終于妥協,顧琪揚起嘴角笑了笑︰「等等,先在這契約上按上手印,萬一你反悔了……」
「你……我堂堂一國公主豈會做那等無恥之事?」
端木吉雅怒視著顧琪,真是從來沒見過這樣奸詐的女子,可是在眾人的視線下,她還是聰明了選擇不跟她一般見識,只是頗有些心疼的將自己的手指放到嘴里咬了一下,見出血了才使勁地在那張契約上印下了自己的手印。
「這下總可以了吧?快叫他們放人!」
顧琪滿意地看了看契約上血紅的指印,向著那端木吉雅微笑著搖了搖頭,雖說這指印已經代表的證據,可是這個年代又不能驗證DNA,她要是事後一味抵賴,那她可找誰說理去。
「不行,我要你發誓。」她可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誓言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因為這種以天地為證的誓言可不是隨便鬧著玩的,一旦違背了誓言,就會受到神明的懲罰。
「好,我發誓。」端木吉雅咬著唇,莊重的朝天伸出手︰「我端木吉雅發誓,如若違背契約,必遭天譴,這下你滿意了吧?」
顧琪沒說話,只是笑著收了那張帶有血指印的契約,沖這那山賊頭子揮揮手,示意他們開路放人。
等到眾人全都上了馬車,再次踏上了前往沙河縣的路,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七七,你剛才到底跟那些山賊說了什麼,他們才會這麼痛快的放人?」葛洪對方才放生的事情很是好奇,也不知道這個顧琪到底跟那山賊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們一會那麼痛快的把南詔國公主這樣的大金主給放了。
「也沒說什麼。」顧琪笑笑,瞥了一眼狀似在看窗外風景實則在豎著耳朵听的端木吉雅。
她可不想被這個難纏的公主知道,她是允諾了山賊,要把公主給她的十萬兩白銀的七成都分給他們,而且萬一被南詔國發現,這所有的責任也都由她來承擔才換來的。
見顧琪不想說,葛洪也沒在繼續追問,倒是學著大家的樣子坐在車廂里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大家都覺得骨頭要被晃散的時候,終于在沙河縣的縣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嗎?」。
顧琪揉了揉揉自己酸困的脊背,腳步有些踉蹌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可不等她滿心歡喜準備尋一家小店解決月復內饑餓,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這……這是沙河縣?」顧琪吃驚地看著門樓上那個幾乎快要掉下來的牌匾,雖然上面的字跡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她還是看出了「沙河縣」三個大字,這里的確是沙河縣沒錯。
不過看這四處無人,連個守衛的人都沒有,周圍安靜地像個墳場,還真看不出這竟然是一個縣城。
可是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呢?
顧琪疑惑地看向大家,沒想到大家在看到這樣的場景時也是頗為震驚,沒道理一個偌大的縣城會一個人都沒有。
這儼然就是一座空城。
空城!顧琪的第一反映就是會不會有人給他們設下了陷阱,但一想到似乎並沒有得罪什麼人,便安下心來,只不時狐疑地看向身邊的幾個人。
會是他們當中的誰嗎?沒道理啊,他們這群人只是芸芸眾生中的小把戲,沒道理會有人下這麼大的陷阱等他們上鉤。
「這沙河縣人呢?趕緊叫他們的縣丞來迎接本公主。」才從馬車上下來的端木吉雅還沒發現這縣城的詭異,只是一味地擺著她公主的架子,看著就令人心煩。
顧琪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神色凝重地向眾人提議︰「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進去吧,我觀此地並沒有什麼異常,似乎只是單純的變少了。」清泉透過帷帽用他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仔細地察看了一番,夕陽的余暉映在他高挺玉立的身姿上,偶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對于他的話,顧琪幾個毋庸置疑,更確切的說他們更相信他看所看到的一切,既然他說沒有問題,那就肯定無事。
「等等,你們幾個真要進去?」端木吉雅攔在眾人前面,鄙夷的往那髒兮兮的門樓看了幾眼,這麼髒的地方她可不想進去,這會把她身上的衣服弄髒的。
「躲開——」顧琪冷眼看著這個惹人厭的公主,開始後悔剛才就不應該從山賊手下把她救出來,現在還要白白帶個累贅,真是惹人心煩。
顧琪一把撥開端木吉雅,領著眾人,向著那黑黝黝的門樓走去。
要是以前她可能還會擔心安全的問題,現在有這麼多朋友在身邊,她更是沒有後顧之憂,再說她又不是那位公主病晚期的端木,只要不會傷害到他們幾個,她才不會在乎。
端木吉雅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幾個進了那蕭瑟的沙河縣門樓,她身邊的女婢也在詢問她的意見。何況這這天上的太陽眼看就要落下去了,這周圍除了這一個沙河縣以外,可是什麼都沒有。
思想向後,端木吉雅一跺腳,急火火的拉著她的女婢向著他們幾個的方向跑去,與其一個人在這荒涼陰森的野外待著,她寧願選擇弄髒衣服。
「喂,你們等等我!」端木吉雅在後面大聲喊著,空蕩蕩的的沙河縣城內滿是她聒噪的回音。
此時的沙河縣,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異常淒涼,那街邊的一座座空蕩蕩的瓦舍也在無聲地告訴他們這里曾經的繁華,只是探頭望去,這些房舍里除了一些零星的家具以外,真的什麼都沒有,所有的地方都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灰塵,一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地都是灰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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