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不一般?難道還是什麼妖怪不成?」夏瑾勾唇笑道。
那人呵呵的笑了兩聲,繼續說道︰「今日斬的這人據說是于老將軍的獨苗!」
「于老將軍?」夏瑾听到這個人的名字,不禁眉頭皺了起來。
顧琪看他面露郁色,便出聲問道︰「這于老將軍是何人?」
「這于老將軍可是北辰的三朝元老,讓敵國韃子聞風喪膽的武將,英勇善戰,為人又剛正不阿,很是受百姓愛戴,只是不知于老將軍家的這位為何會被問斬?」
夏瑾把目光轉向那路人,卻見他也擺了擺手︰「公子見識廣博,你等都不知道的,我一個小老百姓就更是不知了!」
顧琪猶豫著看了兩眼夏瑾,道︰「不如我們去看看?說不好這人是被冤枉的呢?」
「也好,走我們去看看吧。」說罷,夏瑾便與顧琪一起向著前面的法場而去。
跟想象中的差不多,顧琪一到這法場,就看到中央有一個行刑的台子,台子後面正跪著一位披頭散發,穿著印有「囚」字白衣的人,那人雙手被反綁著,始終低著頭,看不真切他的面容,而他的身側穿著紅衣短褂的劊子手已經手拿著大刀候在那里。
法場的周邊圍著一圈看熱鬧的百姓,大部分都是面無表情,神情麻木,只有極少數面露戚色。
顧琪他們向旁邊的一位看熱鬧的老人家問道︰「大爺,您知道這人是犯了什麼罪嗎?」。
那老人拈著花白的須子,聲音沙啞地說道︰「听說這人殘忍殺害天香樓的花魁,還把她給分尸了,府尹大人到現場只找到了一截手指頭!」
「天啊,這麼暴力?」顧琪小聲的幾乎,不由地看向刑場上的那人,只看到老人老實听話的跪在那里,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老人瞥了她一眼︰「小姑娘,這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更何況這案子是府尹老爺斷下的,自不會冤枉了他去。」
顧琪沒有跟他繼續爭論,只是看向一旁夏瑾問道︰「你說,這人真的會是殺人犯嗎?」。
夏瑾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道︰「我沒在現場我怎麼知道?不過我告訴你,不要試圖去想著翻案,這可是奉京府尹老爺斷的案子,一般人是不可能去翻得了。」
看顧琪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姑娘不知道又在想什麼ど蛾子,雖然兩個人沒接觸多少時間,但是一看到她隱隱發亮的眼楮,他就知道她一定又在謀劃著什麼。
听夏瑾這樣說,她反倒不服氣了︰「憑什麼府尹老爺斷的案子就不能翻,他是神仙嗎?如果他是人的話,那麼他就有可能出錯,這案子就有被推倒重審的可能。」
「你瘋了?」夏瑾不可思議得看著顧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推倒重審?我跟你說你想都不要想,這事除非鬧到朝堂,否則絕沒有重審的可能!」
听顧琪這麼說,夏瑾的急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她到底清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見夏瑾如此氣急敗壞,顧琪也不想在惹他生氣,只好安慰了他兩聲,便繼續看向法場。
法場的監審老爺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見時間快到了,忙依著規矩向場中的犯人問話。
「于朝陽,行刑時辰快要到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就趕緊說罷!」
終于,此話過後,顧琪見到場中的囚衣青年的身體微微顫.抖一下,銳利的眼神掃過台下眾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只可惜半天過去了,那人什麼都不說,只是依舊眼神茫然的看著前方。
監審大人有些不耐煩的輕哼了一聲,見時辰已到,隨手就把簽筒里的生死簽扔了出去。
「行刑!」
紅衣的劊子手會意,掏出酒壇喝了一大口,又把含在口中的烈酒噴到放著寒芒的刀上,雙手掂了掂,就要行刑。
便是這是,突然听到台下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一位頭發花白的婦人大跨步的奔了上來,一把抱住于朝陽的頭,痛聲的哭到︰「我的孩子啊,你就行行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府尹大人,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你有沒有為阿爹阿娘想過,有沒有為我想過?」
老婦人的哭聲震天動地,驚得那劊子手也不敢下手,只把目光轉向一幫的監審大人。
那監審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驚堂木一拍︰「大膽婦人,你可知這是哪里?竟敢擾亂行刑!」說著便要讓傍邊的侍從前來捉拿她。
這個時候,那一直沒有表情的于朝陽突然掙扎著大聲道︰「嬤嬤,你快回去啊,阿正死有余辜,自該受此刑罰。」
那婦人一听他這樣說,反倒跪著不走了,轉身朝監審大人的方向使勁磕著頭︰「大人,你行行好,我家公子是無辜的,那人根本不是他殺的,你們萬不可錯殺了好人啊!」
「好人?能來到這里的有幾個好人?」監審大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厲聲斥道︰「我跟你說此案已經結案,萬沒有推翻的道理,你還是快些回去為你家公子收尸吧!」
「不,不要啊,大人——」
那老婦人發了瘋般的從幾個侍衛的手里的掙月兌著,奈何她畢竟年老,眼看著就要被侍衛拖出去,卻在快要被拖走的時候,一下子跪在了圍觀百姓的面前。
「各位老爺公子少爺小姐,各位朋友,我家公子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們行行好,幫我給監審大人說說,說說好嗎?」。說完,那婦人便瘋了一般的朝眾人磕著響頭,也不管這究竟有用沒有。
顧琪有些心塞,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于朝陽的那一刻,她就莫名的感覺他是冤枉的,只是夏瑾說了這案子是府尹老爺斷的,完沒有推翻的理由。
可是,這府尹真的不會斷錯嗎?為什麼她覺得此案疑點重重呢?
似是看出顧琪面上的糾結,夏瑾推了一下她道︰「姑娘,你是真的想要為他翻案嗎?你就真的確定他不是凶犯?」
顧琪又看了一眼法場上案子一動不動的于朝陽,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定,因為我看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