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鴻,你听我說,」顧琪湊到他身邊小聲道︰「我會和月鶯他們時刻保持聯系,這個時候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和那明貴妃硬踫硬,而且那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也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知道。」
「只是,這樣的話?你還是會有危險啊?」穆歸鴻皺著一雙劍眉,不說話。
顧琪唇角微揚,笑道︰「堂堂太子殿下怎可如此優柔寡斷,你若實在不放心的話,大可以把雲影調過來,你忘了那廝的本領可是不小啊!」
見顧琪說的這麼輕松,穆歸鴻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是太在乎她了,特別是自那次受傷以後,一想到她要離他而去,他簡直痛苦的不能自拔。
現如今,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跳那個火坑,他如何不擔心啊!
「歸鴻~」顧琪聲音綿軟的喊了她一聲,看著她緊縮的眉頭,不由的伸出手指想要將它們撫平︰「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一定!」
「行了,快去和月鶯收拾一下吧,待會仔細想想有什麼要帶的,我讓其他人給你們準備。」穆歸鴻揉著她軟軟的頭發,.寵.溺的輕笑。
顧琪微微頷首,望向他的曼妙眸光盈滿笑意。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離開穆歸鴻,顧琪前往慶元殿,甫一進門就見到月鶯在那里收拾包裹,看到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似乎要把整個慶元殿都打包帶走似的。
「月鶯,你這是要干嘛?」
月鶯見是顧琪,忙轉身回道︰「姑娘,這不是要去毓秀宮嗎?奴婢就簡單收拾一下,明貴妃那里自不會向咱們這里方便,所以多帶點準時沒錯的!」
「可是你確定連這些瓶瓶罐罐也要帶上嗎?」。顧琪指著其中的一個包裹,不可思議的看著月鶯,因為她分明看到那些瓶子上寫著「瀉藥」、「軟骨散」、「癢癢粉」等。
這丫頭,真打算帶著這些東西去?
月鶯看到顧琪解釋道︰「姑娘,您來的時間還短,還不知道宮內人心的險惡,帶上這些東西是有備無患,萬一有些腌的東西要為難我們,我們也好禮尚往來啊。」
顧琪的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動了幾下道︰「可是若你真的帶著這些東西進去,你這不是明白的告訴毓秀宮的人我們就是來搗亂的嗎?而且啊……」她又指了指另外一個包裹,那包裹里的是各種細小的暗器,要是不仔細看的話,可能還真看不出來︰「你說說這些又是干嘛的?」
「這些……這些當然是保護姑娘安全的。」月鶯看著顧琪訕訕地笑了一下道︰「姑娘放心,這些暗器上只是涂了一些麻藥而已,斷然不會取人性命,您就放心吧。」
顧琪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看了半天,突然雙手抱胸道︰「說吧,這些東西到底是誰讓你準備的?是不是太子?」
月鶯看了她一眼,又趕緊看向地面︰「不……不是太子,是奴婢。」
看著她這幅畏畏縮縮結結巴巴的樣子,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啊。
「行了,我不管是誰讓你這樣做的,現在,你趕緊把這些東西給我從哪里來的就送回哪去,你這根本不是在保護我,簡直就是在害我,你以為明貴妃的人呢就那麼傻,會讓我們帶著這些違禁物品進去嗎?」。
「可……可是……」月鶯似乎有話要說,卻被顧琪一把打斷。
「別可是可是的了,你現在就去把這些處理了,我們去毓秀宮的身份可是婢女,就到兩三件簡單的換洗衣服就行了。」
見顧琪的態度如此堅決,月鶯只得听命,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那兩個包裹往外拎。
只是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顧琪忽然把她叫住了︰「等等,把那瓶軟骨散和袖針留下。」
「嗯嗯。」月鶯听話的從那些包裹中翻出這兩樣東西遞到顧琪手上︰「姑娘這就對了,總要留一兩個傍身才是,可不讓讓毓秀宮的人欺負了去。」
「行了,就你話多,快去處理吧,待會我可不想再看見他們一種的一件!」
「是。」月鶯調皮的做了個鬼臉,這才一蹦一跳的出了慶元殿。
顧琪沒好氣的笑了笑,這丫頭雖然辦事極為穩重,可是這心性到底還是個孩子,這毓秀宮一行是福是禍暫且不表,就說這使團盛宴也不是好對付的。
看著床榻上剛才月鶯還未疊好的衣物,顧琪笑了笑,輕輕坐在榻邊,一件件的整理起來。
管這麼多干嘛?反正天塌下來還有高個的頂著,而她,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貧女,若是那明貴妃真要對付她,那只能說她的眼界實在她狹隘了,而這樣的人也根本不能成什麼氣候。
顧琪收拾了幾件要穿的衣服打包好,就听到門外有人來傳,說是毓秀宮來人請他們即刻過去。
顧琪點點頭,重又換上北辰宮人的衣服,背起包裹,與月鶯一起在東宮的院子里向太子辭行。
穆歸鴻面色陰郁的看著他們一個,一句話也沒說的揮揮手,就讓毓秀宮的宮人將她們領走了。直到顧琪他們幾人的腳步听不見了,穆歸鴻才轉身對身邊的親隨道︰「去把納蘭公主還有夏瑾都請過來,就說太子殿下請他們喝茶,快去!」
「是,殿下。」那人說手一抱,便轉眼不見了蹤影。
穆歸鴻看著院中的被風吹的嘩嘩直響的桂樹葉子,默不出聲。
……
毓秀宮那里,顧琪與月鶯他們剛到,就被引到了明貴妃的面前。
明貴妃端著明黃.色的上好茶盞,輕啜了一口後,微微上挑的眉眼看向她們︰「嗯,既然到了,就先讓墜兒領你們先去歇著,等明天本宮會再找你們談話。」
「是。」幾個人異口同聲的拜謝了貴妃,就與那墜兒一起出了大殿,往後面的婢女們休息的房間走去。
顧琪和月鶯一邊跟著那人走著,一邊不時的偷眼打量毓秀宮的地形。
這毓秀宮的格局其實跟太子的東宮差不多,只是相比而言更小巧一些,但是在陳設上卻並不比東宮差上多少,由此也可窺見皇帝對其的寵愛,只是這個.寵.愛究竟有多深,也只有皇帝本人知道。
「就是這里了,以後你們就住在這間屋子里。」墜兒把房門打開,向她們說道︰「你們幾個把隨身的包裹統統打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