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聯姻作為緩兵之計,雖不是什麼上策,可是卻出乎意料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自從蘇玉婉嫁進王府之後,他們之間便相互起了猜忌,不再像從前那樣同心同德。」
凌羽釋然的點點頭,「為了讓他們減輕對你的提防,朕讓你經常出入煙花之地,落下一個風流王爺的名聲,朕知道你的品性,深覺愧疚。」
「皇兄,你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自從母後去世,你我之間還有比彼此更親的人嗎?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凌翰看著皇帝,雖不能再像兒時那樣親近相擁,可是二十幾年的兄弟情義,足以讓凌翰願意為他犧牲一切,他是他最敬愛的兄長。
凌羽再次拍拍凌翰的肩頭,嘆息道︰「朕知道,若是沒有你一直以來的悉心輔佐,我根本就不會坐上今天的位置,可是,我讓你出入煙花之地還有一個重要的目ˋ的你可知道?」
凌翰嘆息道︰「皇兄的良苦用心臣弟怎會不知,這些罪臣被發落的那一天,皇兄也不希望她們再留在臣弟身邊,臣弟斷不會和她們產生絲毫的情誼。這也是我為何一直沒有冊封嫡妃的原因,我會把這個位置,留給我希望遇到的女人。」
凌羽滿意的點點頭,「皇兄定會為臣弟覓得一位佳人。」
這時,門外傳來了陳公公的聲音,「皇上,五王府來人求見,說有急事要見王爺。」
凌翰眉頭一皺,輕呵道︰「有什麼事不能回府再說。」
凌羽對著門外的陳公公說道,「讓他進來吧。」
凌翰眼中的不滿,讓來人將頭低的沉沉的,不敢直視王爺,「奴才叩見皇上,叩見王爺。」
「說!」
「王爺,七夫人今日在王府花園動手打了四夫人和九夫人,後來又放火燒了柴房,還連帶燒了幾間屋子,現在府上亂作一團,大夫人已經派人捉拿,可是到現在也沒捉到七夫人。」
凌羽和凌翰同時皺眉,這樣大膽的妾侍還是第一次听說,更沒想到會發生在這個冷面王爺的府邸。
隨後凌羽多得更是幾分好奇,「這七夫人又是哪個大臣的女兒。」
凌翰也是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是禮部尚書上官泓和一個妾侍的女兒。」
「膽子倒是不小。」
凌翰冷哼一聲,「不過是找死罷了。」
凌翰站起身,向皇帝施禮告辭,隨著來人回府,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前兩天還求著自己寵幸的賤妾,哪里來的膽子,敢在他的府上撒野。
這一路上,侍從楊帆便已經將白天發生的事情詳盡的訴說了一遍。
凌翰听楊帆說到梨洛竟然將四房和七房全部踩在腳下教訓的時候,不怒反而發出一聲哼笑。
這個梨洛並沒有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每個妾侍不過是被一頂轎子從側門將其抬進王府,要不要見,是否寵幸也不過是看凌翰的心情。
這個梨洛抬過來的時候,他並未去看過一眼,只是前兩日跑到他的臥房里怯怯生生的要求他寵幸的時候,覺得她十分的礙眼和不知廉恥,讓人打了她三十大板。
那股怯懦到現在還讓他記憶猶新,甚至讓他覺得厭煩,怎麼此刻就有了這樣的狗膽。
當凌翰踏入王府的時候,遠遠的還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見王爺回府,大家都圍了上去,叩拜的叩拜,嚎哭的嚎哭。
陸瑤雪頂著一頭亂發,步履凌亂的沖開人群,向王爺的腳邊撲來,「王爺可要給妾身做主啊,那個賤人不但動手打人,而且還把柴房燒了,妾身的臥房離的近,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啦。」
說著又哇哇的哭嚎起來。凌翰一臉鄙夷的將陸瑤雪踢開,楊帆跟隨凌翰多年,知道他的脾氣,連忙蹲子,用袖口撢了撢被陸瑤雪踫過的鞋面。
陸瑤雪一臉錯愕,不明白王爺為何如此,然而陸瑤月要比陸瑤雪早進府幾個月,忙將她拉到一旁,示意她不要再出聲。
陸瑤雪忙止住了眼淚,其他人都退到了兩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只等著凌翰的命令。
這時,有侍衛拖著一個丫鬟,將其帶到了凌翰的眼前,「稟王爺,我們在假山中找到了七夫人的丫鬟玲瓏。」
玲瓏見了凌翰,嚇的腿肚子一軟,跪了下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請王爺放了我們家小姐吧。」
玲瓏不停的給凌翰磕頭,額頭滲出血來。
凌翰掃視了一眼玲瓏,面無表情地對著幾個侍衛道︰「拖下去,亂棍打死。」
「是!」
「都給我住手!」一聲清脆的喊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梨洛拖著僵硬的身體,腳步有些艱難,在水中泡了好幾個時辰,那並未愈合的傷口,鑽心的疼著,可是那些該死的侍衛們,卻是執著的要死,仍然不放棄的到處搜查,到處追捕她。
她本想繼續忍著,直到他們肯放棄的那一刻為止,可是她出來換氣的時候,卻發現玲瓏被侍衛抓住了。
這個禍明明是她闖的,她並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其中,同她受罪。于是從水塘中爬了出來,忍著傷口的疼痛,剛跟上來,就听到那個所謂的王爺在發號施令。
這樣濫殺無辜的人,這種花心大蘿卜還真是讓她覺得惡心,要不是玲瓏被他們捉住,這輩子梨洛都不想看見這個糟雷劈的男人。
大廳中的人們自然而然的為這個瘋女人讓出了一條通道,梨洛不想在這個時候讓人覺得自己短了志氣,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腳步看起來不失風度。
映入梨洛眼簾的是一個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削薄輕抿的唇,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如果他們不是在這樣的情景中相見,梨洛敢保證自己面對這樣一張臉一定會流鼻血,犯花痴,大喊快到我的碗里來。
可當她看到正含淚看著自己,額頭上流著血的玲瓏,就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