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一到山頂,立刻成了大家關注的對像。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小姑娘看似縴細柔弱,楚楚可憐,然而該有肉的地方都鼓了起來,顯得不該有肉的地方越發的縴細動人。
大周民風開放,又因是在野外,山頂的空間只那麼大,也就講不了那麼多規矩了。男人佔一邊,女人佔一邊。那些大膽奔放的,男女在一起只要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大家也習以為常了。
其實,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想做些什麼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面對美人的時候,大家潛意識的還是想做些什麼的,就算什麼也不做,盯著多看幾眼也算是賺了。
王菁一到山頂,就吸引了在場男人的大部分目光,就連女人也頻頻注目。
劉家就不用說了,劉知府在本地做官,不知提拔了多少親信出來;至于王家,其實比劉家更為風光。王三保做過先帝的師傅就不用說了,就算把王衛川父親的名頭台出來,也是很管用的。更不要說王衛川的姐姐還是今上親封的寶林,雖然品階不高,但在普通人眼里,那也算嫁到了皇家,成了皇帝的小舅子。當然,皇帝認不認這個小舅子就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了。
王家又是出了名的富庶,況且拜李家所賜,從濠州到滁州,哪個不知道王菁非常會賺錢呢?很多人的眼光簡直粘在了她身上。
加上張氏本身現在就是眾目關注的焦點,來她面前打招呼的人一茬接著一薦。
別的人王菁可以不理,但大伯娘王氏和二伯娘顧氏的面子總是要給的。王氏的佷女王語涵、王語柔,顧氏的佷女顧玉香、顧玉蓉,都和王菁年紀差不多,況且這兩家的姑娘王菁逢年過節的時候見過,彼時也算熟悉,此時見著自比旁人要親切許多。
張氏也怕王菁拘在自己身邊不自在,就讓小姑娘們自己一邊去玩,哪想她們還沒走開,又被顧氏和王氏喊住了。
原來,從山下又上來了幾個穿得十分光鮮的婦人。這些人一直由肩輿送到山頂,身後跟著不少丫鬟婆子,單是那丫鬟婆子的穿著打扮,比普通人家貴重多了。
張氏帶著王氏和顧氏迎了過去。
「我說今個喜鵲怎麼一直在三峰山上叫,原來是老太太要來了。」王氏老遠就笑著打招乎。
那老太太就拉了王氏的手,「我老了,年紀大了,來一次,少一次呢。」
王菁雖沒見過這位老太太,卻一眼就認出站在她右邊的劉氏。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喬家老太太鄧氏了。而鄧氏左邊那位,應該是她的大兒媳婦吧。
平時在人前趾高氣昂的劉氏,這會兒倒是一副低眉順眼的小媳婦模樣,是以王菁又朝她看了一眼,一下子看到了隨後上來的喬朝陽。
他顯然也看到了王菁,不由朝她笑了笑。
那笑容純淨而美好得就像秋日清晨剛躍出水面的初升旭日一般,配著他那豐神俊朗的相貌,溫潤如玉的品格,瞬間看呆了山頂的一群少女。況且他本身才華橫溢,家世不凡,無論在哪都如瓖金嵌玉一般,明亮得讓人移不開眼楮。
這邊鄧氏卻拉著張氏道︰「你們妯娌幾個倒是整齊,孩子們都來了嗎?」。
王氏道︰「我家那倆個都成親了,帶著孩子,就沒跟我們一起來。」說著將王菁拉到了前面,「這是我們老四家的閨女。」
鄧氏將王菁細細打量了一番,夸道︰「這孩子出落得真好,跟花朵一般精致。」
張氏忙道︰「小孩子,哪里經得起老太太這般夸獎。」
鄧氏又問︰「多大了?叫什麼?」
王菁一一的答了,鄧氏笑著從手上取了一只通體雪白的羊脂玉手鐲,親自戴在了王菁的手腕上,道︰「這東西也就你這孩子戴著才襯。」
王菁就看了張氏一眼。
張氏道︰「老太太給的,你就拿著吧。」
王菁這才向鄧氏道謝。
「這小姑娘,長得好不說,聲音比我們老太太養得那只百靈還動听呢,四太太真會養閨女。」喬大太太說道。
張氏看了王菁一眼,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嘴上卻道︰「嫂子太謙虛了,我看你們家姐兒也是像花朵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們,一個比一個漂亮,各有各的好。」
一句話,把旁邊的姑娘都夸了一遍。
喬大太太暗道︰都說劉四家的這個是悶葫蘆,原來人家是啞巴吃餃子——心里有數。
大家離的又不遠,再加王家來鬧了那麼一回,喬大太太自然也知道劉成方夫婦並非王菁的親生父母,但這小姑娘在劉家過得似乎挺不錯的。
再看張氏,已經四十歲的人了,看起來還和三十歲的婦人差不多,對人又和善,和親戚鄰里的關系都不錯;劉家家風也好,劉成方從不在外面過夜,家里又沒有姬妾之類,夫妻舉案齊眉,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再說劉永安,不僅是小三元,而且能文能武……
以前老太太看不起劉氏,連帶的也疏遠著劉家,現在老太爺一回來,就讓人給劉四下了請貼,老太太又送了劉家養女那麼貴重的手鐲,估計是想聯姻呢。
這麼一想,喬大太太再看劉永安,就有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了。
眼前的少年鼻梁高懸,劍眉斜飛,目光清澈,薄唇緊抿,下頜方正,如傲然挺立的岩石一般,卻並不顯得突兀,既便是有探花郎在此,也掩飾不了他的光芒。
就在這時候,張氏已經褪下了手上的鐲子,戴在了喬心雨的手腕上。鄧氏送了王菁東西,她若不送喬家的姑娘東西,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張氏的手鐲雖然比不上鄧氏那只,但也是成色極好,「雨姐兒皮膚好,和這手鐲極襯。」
鄧氏向王菁他們道︰「你們只管去玩,別跑遠了就行,我和你娘他們敘敘家常。」
听她這麼一說,寶哥就拉了王菁,「姐姐,我們去做燒烤吧,三哥打了好幾只野兔,二哥還帶了好多紅薯上來了,還有野雞、鯽魚……
有這麼多好吃的,必定得人人有份才行,一群少男少女就一起過去了。
喬心雨在來之前就知道家里有和劉家聯姻的意向,喬姑娘在心里將知道的少年都比較了一番,覺得劉永安的行情似乎比沈溶還要好一些。
沈家雖然家世好,但壽康公主和太後不和,沈溶又是娶過妻子的人,听說家里還有通房,再說頭上有個公主做婆婆只怕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倒是劉家家風不錯,劉成方早在外面說過了,劉家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單這一條就比許多人家強上百倍了。
這麼一想,看到劉永安在剝兔皮,喬心雨就主動站到了他旁邊,「沒想到文質彬彬的劉家表哥還會做這種粗活。」說著嬌笑起來。
劉永安道︰「文質彬彬又不能填飽肚子,為了妹妹們都能吃上鮮美的烤肉,我少不得要犧牲一下了。」
喬心雨心道︰人人都說劉永安對姑娘從來都是冷著張臉,看來傳言也有不實的時候。
等劉永安把兔子剝完了,喬心雨將自己羊皮袋子里的水倒出來給他洗水。
哪想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不知怎麼的,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燒烤還沒烤好,喬心雨已經提出了告辭。
王菁她們全都莫名其妙,見她臉色通紅似有怒色,估計是在生氣,也就沒留她了。
一直等到坐到馬車里,紫鳶才向王菁道︰「我看到大爺往喬姑娘脖子里塞了條桑毛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