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世界,梅長蘇站在在一座高山上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氣,而白管家站在他身後仔細的打量著周圍。
剛才梅長蘇打量了一下,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巧合的正是當年最後戰斗的地方——北境,這里距離金陵還很遠。
看了看熟悉的地方,梅長蘇已經平復了那會見到赤焰軍時激動的心情,他打算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就趕回凡界找到黃泉水,然後趕往地府。
這時旁邊的白管家沖梅長蘇施禮道「宮主,我先回陰陽宮了,如果宮主有什麼需要就喚我。」
「白管家,你回陰陽宮了,我怎麼喚你?」梅長蘇疑惑道,在回到大梁世界後他就沒有再見到陰陽宮。
听了梅長蘇的話,白管家笑了笑道「宮主,陰陽宮就是陰陽玉。」說完話,白管家就消失了。
陰陽宮就然就是陰陽玉,那豈不是在自己&}.{}的識海中,梅長蘇感覺有點古怪,他把神識探入到識海中的陰陽玉中,果然他看到的正是陰陽宮,而白管家正站在閣樓前,仿佛感應到了梅長蘇,白管家抬頭道「宮主,陰陽宮的事不要告訴別人。」
「恩,我知道了」梅長蘇的聲音回響在陰陽宮的上空。
收回神識梅長蘇又看了一眼雲南方向,然後御空朝金陵飛去。
大梁,金陵城蘇宅,此時在一間房間中坐著藺晨、庭生、衛崢、聶鋒、夏冬、黎剛、甄平、蕭景睿和言豫津九人,這九人相比當年,現在一個個都變得成熟穩重,臉上也多了幾分滄桑,此時他們好像在討論著什麼事,一個個都緊縮著眉頭。
而在房間外的台階上坐著一個十八歲左右的英俊少年,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飛流,奇怪的是別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化,而他還是原本的模樣,沒有絲毫變化。對于飛流的情況眾人剛開始都很好奇,而藺晨也查了許多醫書,但是根本沒有找到原因,最後發現飛流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時間長了大家也是見怪不過了。
「蘇哥哥」
原本坐在台階上悶悶不樂的少年突然站了起來,並且驚喜的喊了一聲,同時他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北方。而飛流在喊「蘇哥哥」的時候正是梅長蘇剛剛來到大梁世界的時候,他和梅長蘇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感應。
「小飛流,怎麼了?」藺晨看向外邊的飛流問道。房間里的眾人都疑惑的看向少年,剛才飛流的聲音驚動他們,大家都知道這個孩子和梅長蘇非常親近,但是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喊起了梅長蘇,難道這是想念梅長蘇了。
听到藺晨的話,飛流回頭用手指著北方的天空興奮道「蘇哥哥」。
說完話,少年便腳尖點地施展輕功向他指得方向飛去,眨眼的功夫就不見身影了,藺晨在看到少年離去後也起身施展輕功追去了,同時一道聲音落在眾人耳邊「你們繼續討論,我去看看。」
看著藺晨離去的身影,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開始繼續討論。
「各位,你們說怎麼辦?蒙將軍馬上就要問斬了,咱們趕緊想辦法救他。」言豫津坐在那有點焦急道。
「唉……怎麼想,該試的辦法都試過了,但是根本沒用啊。」黎剛嘆了一口道。
「要不我們再去求求皇上,畢竟當年蒙將軍和蘇……林殊哥哥可是拼死助他,想必他會念及一點舊情,再說了那事也不是蒙將軍的錯,就算看在林殊哥哥的面子上他也不能這麼做啊。」蕭景睿有點激動道。
「蕭叔叔,沒用的,我們又不是沒有求過,但是結果你也知道。」庭生搖頭道,說完後他又憂心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年前父皇的性情大變,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樣子,感覺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太理朝政,而且脾氣越來越暴躁,要不是皇祖母和朝中的沈追、蔡荃等大人穩住局勢,不知道現在的朝綱會亂成什麼樣子。」
听了庭生的話眾人都是一陣沉默,以前的靖王蕭景琰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嫉惡如仇,現在卻不知怎麼回事,性情大變,變得比以前的梁帝還要過分,但是大家依舊相信他支持他,只是想不到因為一件小事,他就要殺蒙將軍,這要真殺的話,那會寒了大家的心。
「唉……要是宗主還在就好了。」一邊的甄平突然嘆了一口氣道。
听了他的話,眾人都是臉色一暗,想當初梅長蘇化名蘇哲來到金陵,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把完全處于劣勢的靖王扶植到皇位,同時也為赤焰軍昭雪,奈何天妒英才啊。
想起昔日那個身子虛弱,卻有著麒麟之才,而且對自己特別溫和的白衣青年,庭生不禁感慨道「要是老師在的話……」
「要是我在的話會怎麼樣?」庭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門外一個爽朗的聲音打斷。
再說剛才,飛流喊了一聲「蘇哥哥」然後就出去了,藺晨擔心他有危險,畢竟現在金陵城很敏感,皇帝蕭景琰如同變了一個人,一直防著他們,飛流這孩子心智不全,全憑喜好做事,不跟著他不放心。
經過這幾年的練習飛流的功夫越發厲害,就是現在的瑯琊榜排行第一的高手都不是他一合之敵,藺晨全力追趕,在快到城門口時才追上了飛流。
此時飛流正站在城中一座房屋的頂端抬頭看著天空,藺晨趕了過去停在飛流身邊沒好氣道「小飛流,不是都跟你說了,最近金陵城不太安全,讓你別亂跑,你怎麼不听?」
「蘇哥哥」飛流沒有理會藺晨說的話,只是抬頭看向天空興奮的喊道。
听到飛流的話,藺晨沉默的,他知道這孩子和梅長蘇很親,但是梅長蘇已經死了有八年多了,雖然當初大家沒有找到他的尸首,但是作為一個大夫,他很清楚梅長蘇的情況,三個月一到,梅長蘇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梅長蘇之所以消失想來就是不想大家看著他離開而傷心。
但是這孩子這幾年來一直悶悶不樂,他總是一個人坐在屋頂看著夜空喊著蘇哥哥,就算做夢的時候也是經常喊,自己也給這孩子說過,梅長蘇已經死了,離開這個世界了,不在了,但是這個孩子一直堅信著他的蘇哥哥還活著。
「乖孩子,我們走吧。」藺晨神色有些暗淡道,曾經最好的兄弟已經永遠消失了。
這時候飛流突然開心的朝天空喊道「蘇哥哥」。
藺晨下意識的朝天空一看,頓時他就怔住了,只見從天空中落下了一個人影,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梅長蘇。
梅長蘇在飛到金陵後就感覺到了飛流,他低頭看去,就見飛流站在城中的屋頂,旁邊跟著藺晨,他控制著身形朝兩人落了下來。
「蘇哥哥」飛流開心的喊了一句就跑過去緊緊的抱住梅長蘇的胳膊,而梅長蘇則是微笑著看著飛流,伸出手輕輕的撫模著少年的腦袋。
梅長蘇又抬起頭微笑的看著怔在那里的藺晨,他的眼楮微微有點泛紅「藺……」
「你小子,出去玩也不知道跟大家說一聲,你知道飛流有多想你嗎……」藺晨打斷了梅長蘇的話道,不過在說到最後時他的聲音有點哽咽了,他走了過去一把抱住梅長蘇。
藺晨說飛流想,其實是他自己,就憑這緊緊的一抱,梅長蘇就能感受藺晨對自己的兄弟之情,他也緊緊的抱著藺晨聲音緩緩道「兄弟。」
「兄弟」藺晨也飽含感情的喊了一句。
良久兩人分開,藺晨也瞬間恢復到以前,他看著梅長蘇微紅的眼楮哈哈大笑道「哈哈……長蘇,你居然哭了,想不到你這個赤焰軍少帥麒麟才子也會哭,哈哈……」
梅長蘇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旁邊的飛流突然道「你也哭了。」
「呃……」
頓時藺晨那張揚的笑聲一下頓住了,他瞪著眼楮看向飛流道「切……你懂什麼,你藺晨哥哥剛剛是風沙迷了眼楮,所以才這樣的。」
「對了,藺晨,你不在你的瑯琊閣待著怎麼跑金陵來了?」梅長蘇有些好奇的問道。藺少閣主他可是非常了解,要是沒有事情的話,他是不會來這里。
「先不說這」藺晨擺了擺手道,「咱們先回去,聶鋒甄平他們都在,咱們回去騙他們眼淚去。」
「他們現在在那?」梅長蘇問道,藺晨的態度讓他知道出事了,但是他沒多問,等到和大伙見面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蘇宅」藺晨道。
話音剛落,梅長蘇一揮手就化作一道光芒包裹著兩人向蘇宅飛去,剛到蘇宅,梅長蘇就听見庭生再說要是他在就好,然後他就順便接了一句。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在房門口站著一個英俊青年,那個青年在場的人非常熟悉,因為那個青年是他們最親的人,看著青年還是昔日的容顏,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而飛流開心的站在他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胳膊。
「蘇兄!」
「宗主」
「小殊」
「少帥」
「老師」
房間里的幾人一下子驚呼了出來,喊完後眾人情不自禁的做了同樣一個動作,那就是使勁的掐自己。
「是真的,是真的。」黎剛和甄平對視了一眼激動的喊道「不是夢,真的是宗主,真的是宗主。」
「蘇兄,不是,林殊哥哥」蕭景睿和言豫津也驚動的叫道「真的是你嗎?」。
「啊呃哈啊……」因為火寒之毒,聶鋒不能說話,他在一邊也是兩眼通紅激動的喊道,而夏冬也是的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在一邊默默的看著。
「黎剛,快快快,趕緊給宗主端個火盆去,我去給宗主拿件衣服。」那邊甄平激動的喊道,說著話兩人就準備往外跑。
「黎剛,甄平」梅長蘇趕緊叫住兩人微笑道「不用了。」
兩人剛剛的對話梅長蘇听著心里很暖和,看著在場的眾人,他的眼楮也紅了,他微笑著看著眾人「聶大哥、冬姐、景睿、豫津、庭生、黎剛、甄平、衛崢。」
突然之間房間里安靜了下來,眾人都眼楮泛紅微笑的看著梅長蘇,而梅長蘇同樣眼楮泛紅微笑的看著眾人,此時話語都是多余的,他和眾人的感情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來修飾,飛流緊緊的抱著梅長蘇的胳膊微笑的看著。這時突然一個張揚的聲音一下子打破的這種溫暖氣氛。
「我說你們一個個是不是都是火眼金楮啊?以前我扮長蘇的時候你們每次都能拆穿,為什麼這次你們怎麼就認定他就是長蘇而不是我扮的?」藺晨有些郁悶的搖著扇子從梅長蘇身後走了進來。
他非常郁悶,以前他帶著人皮面具假扮梅長蘇想要逗大家,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就算飛流也沒有相信過,這次他追著飛流出去踫見梅長蘇後,回來時他故意躲在梅長蘇身後,就是想看看眾人把梅長蘇當成他假扮的,那到時候就有熱鬧看了。
「我說藺大閣主,你以前假扮的和宗主很像,但是你沒有宗主的氣質,所以我們一眼就認出來。」黎剛有點無奈道。這藺大閣主太愛玩了,以前老是這樣捉弄他們。
甄平在一邊也補充道「再說了,你看飛流什麼時候和別人這麼親近?就算你藺大閣主也……」
「行了行了,別說了。」藺晨不滿的擺手道,他感覺太失敗了,這些人和梅長蘇一樣,太精了,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頓時夸張道「哈哈……你們剛剛哭了?害不害臊啊,多大了人了,還哭鼻子……」
「他,剛剛……哭了」沒等藺晨繼續說下去,梅長蘇身邊的飛流突然冷冰冰的插了這麼一句。
听了飛流的話,眾人先是一愣,然後看看藺晨,這時候才發現他的眼楮也是紅紅的,明顯剛剛哭過,頓時大家想到剛才他說的話都忍不住大笑起來,梅長蘇也跟著哈哈大笑。
「你個小沒良心的。」藺晨就算臉皮再厚也禁不住了,他惡狠狠的瞪著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