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會用毒?」花九驚道,沒想到西城城主的女兒居然會毒術,在她的印象里,那些跟朝廷有關的大家閨秀不都只會彈琴刺繡嗎?況且還是西城城主之女。
暗暗想著,她覺得這個孤洛玲不簡單,能將部屬打成那樣,夠狠的。
「噓,噓,姑娘小點聲,給人听到就不好了。」
兩個侍衛听到她那麼大的聲音,緊張的四處張望了起來,生怕孤洛玲這時會突然出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干了什麼偷雞模狗的事呢。
花九見這兩人神色這麼恐懼,于是壓低聲音問道︰「還不給人背後說她啊?」
「四處都是她的耳目,被听到我們就慘了……」
「不說了不說了,姑娘你慢吃,我們還要忙先走了……」
兩人可能緊張過度,從腰間掏了銀子放在桌上後,就慌忙的起身朝外跑去了。
一桌的菜還沒吃完,真是浪費,花九嘆了一口氣。這時一個小二端了飯菜過來擺到她面前,「姑娘,慢用。」後又將桌子收拾了一通,動作十分利索。
「哎,問你個事唄。」花九抬頭看向他,嘴里還在嚼著花生豆。「西城主的女兒你可熟悉?」
一听到這個字眼,小二臉色立馬一變,急急說道︰「姑娘還是別問了。」
「听說她這人很囂張跋扈?」她又問道。
「小的只是個端茶的,不知道這些,姑娘別問了。」那小二神色也慌張了起來,和剛剛那兩個侍衛差不多,匆忙的跑掉了。
留下花九一臉郁悶的在後面喊道︰「喂!喂……」
什麼態度啊這是,怎麼連他也怕那個郡主?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想著。
桌上只有一葷一素兩道菜,還有碗米飯,花九不滿的用筷子戳著碗里的蘑菇,心想這魔教教主也真是摳,連只叫花雞都不幫她點。唉,誰讓咱窮,吃人家的該知足了。
客棧不免有些悶,她決定吃完後去街上逛逛,了解下整個西城的情況,安全起見,她將樓梟月給的長鞭收好繞在腰間。
街上不時有馬蹄聲響起,然一群官兵路過,大家好像都不以為常,各忙著各的,並沒有太多關注。花九右腳用不了太大的力,所以走的相當的慢。只見她一瘸一拐的沒走多遠,突然停住了,視線一直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家鋪子里,這鋪子分兩層樓,門口處又擠滿了人,不知道在干嘛。
「天字一號?」看到了招牌上的字,她細細的念著,待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賭博的地方。
那些人圍在一起,叫喊聲一聲高過一聲,有的人甚至都被擠出來了,但仍不死心的往里面鑽去。只看見一個綠衣綢緞的青年站在一個木桌中間,手里拿著兩只碗,面對著面,左右搖著,兩個骰子在里面不停的發出‘叮叮’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也緊跟著那兩只碗的方向,沒有離開過。
想必這人應該就是莊家,听他口里不停的說著︰「要開了啊,各位快點下注啊,壓的多贏得多 ,不壓的一文錢都沒有。」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想法不一,有的人壓大有的人壓小。
「我買大…」
「這次肯定又開小。」
「連續幾把開的都是小,這把不可能再是小了,我要買大!」
「我也買大……」
…………
為了湊個熱鬧,花九也靠了過去,看他們喊的那般費力,應該很有趣。以前練習听力的時候師傅也曾教過她一些賭數,所謂的骰子不過六面,每面踫擊的音都不同,想要贏錢,听這聲音很重要。
「開了開了。」那莊家大喊一聲,隨即制止他們再下注,然後將手里的碗往桌上一叩。
花九眼尖,很快的看出了貓膩來,那青年分明從衣袖里重新掏了枚骰子出來,跟碗里的一顆換了下位置。這般快的速度常人根本看不出來,果然,開的又是小。
「三點?又是小!」
「連續五把了,怎麼還是小?」
「媽的,老子整個家底都押上了……」
那些賭大的人開始躁動了起來,有的氣憤,有的抱頭痛哭,還有的不死心又掏出銀子出來要扳本。
一旁的花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剛想說你們都受騙了,突然嘴巴被人一捂。
扭頭看去,是一個白胡子的胖老頭,衣衫破爛不堪,上還有不少補丁,細看他少說也有七十來歲,一頭白發還編了不少辮子,簡直是個老頑童。只見他左手拿著一個破碗,右手拿著根長竹棍,應該是個乞丐。
被個乞丐捂著嘴,這算個啥意思?她立馬掙扎了開來,皺眉道︰「你干嘛啊?我告訴你,我可沒錢給你啊。」
「你這丫頭,怎麼跟老輩說話的,沒大沒小的。」那乞丐不滿的說道,胡子一抖一抖的,有趣極了。
花九指了指自己,又一臉郁悶,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怎麼?我說的不對啊。」乞丐見她沒說話,飛了個白眼過去,還不忘手里的竹棍在她腦袋上一敲。
「啊唔─」捂著發痛的額頭,她瞪大了眼楮,「老頭,你存心找茬是吧?!」
什麼情況?!無緣無故的被敲了下腦袋,還是個乞丐?想自己將來也是要名揚天下的,怎麼能這麼被人欺負?
「我不捂你嘴你現在就被人追著趕咯,真是傻。」乞丐瞅了她一眼,不屑的說道。
「你又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她嘟了嘟嘴,不滿的說道。
老乞丐看她像初入江湖的小生,于是好心的提醒著︰「你若是揭穿他們,就等于砸了人家的招牌,你覺得人家會放過你?」
听那乞丐這麼一听,好像也對,賭坊不都是要這樣才能賺到錢嗎?花九想了又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剛剛的氣憤也慢慢消散了,對他也沒了偏見。
「嘿嘿,多謝老前輩提醒。」她撓了撓後腦勺,一臉尷尬的笑著說道,剛剛喊的老頭也改成了老前輩。
「哼!」看到她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苦意,那乞丐故意將頭仰的高高的,沒有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