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一動,樹上的葉子紛紛落下,跟著一股強風襲來,瞬間,地面上的落葉翻飛,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就見一人影飛快的在這片樹林中來回移動。
出腿,勾拳,翻躍,轉身……馬乾每一個動作都剛勁有力,十分利索。突然,他右腳勾起地上的竹棍,穩穩的落入手中,隨即舞了起來。
一招一式看似簡單,實則操作起來很難。不僅眼觀八方,耳听四方,而且力度還要拿捏的準。特別是腿部,站地一定要穩固。
「前輩,好厲害……」
花九在一旁看的呆了,在她眼里,只看到他一下移到這一下移到那,宛如一道影子。至于他的步法,她真是一步也沒看到。
馬乾舞了幾招後就停了下來,走到她面前問道︰「丫頭,這幾個招式可看明白了?」
「太快了,前輩……」她搖了搖頭,一臉尷尬的回道。
語畢,馬乾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只得再教一遍了,于是朝她大聲道︰「這次我會慢點,你要看清楚。」
她點了點頭,烏溜溜的眼楮也睜的更大了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接著,他往後走了幾步,開始了第二遍教程。
「氣集丹田,力聚一處,眼觀敵,心要靜,心不靜,則不專,腳隨風動,靈活變換。」他一邊說著一邊舞動著手中的竹棍,「手要有力,腳步要穩,敵越難纏,我越平靜。」
片刻後,只見他翻身跳起,腳踩于樹,在一片樹林中來回飛動,接著又說道︰「敵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敵無力我亦無力,我意仍在先。人為我制而我不為人制。」
花九一邊仔細的听著,一邊搗鼓著胳膊跟在他後面模仿姿勢,嘴里還不忘跟著念道︰「敵有力我有力,我力在先。敵無力我無力,我意仍在先。人受我制,我不受人制。」
馬前輩的那瓶藥果然厲害,昨天才涂上,今天就已經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她暗暗的想著。
突然,馬乾腳踏著風朝她飛了過來,竹棍卡在腋下,兩手成掌,一前一後直逼她身。她被逼的連連後退,亂了步伐,忙兩手護在前面,但他並沒罷休,直接一掌擊中她左肩,她一個重心不穩,向後栽去。
「哎喲──」她揉了揉摔痛的**,痛的叫了一聲。
落地後,馬乾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著她,接著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武功最注重的就是腳步要穩,心要平靜且沉的住氣。剛剛我一進你身,你就慌了,腳步也亂了,這是練武的大忌。」
花九虛心的听著,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癟了癟嘴,提議道︰「馬前輩,能不能教點簡單的基本防身術,這些也太難了吧……」
「我剛教的就是最簡單的防身術。」馬乾厲聲道,接著又憤憤的用竹棍在她頭頂一敲,「你這不僅是悟性差,的力氣也不夠!」
「我也會一點輕功的好吧。」她捂著腦袋,小聲的嘀咕著。
「我想了下你的問題之所在,覺得你還是先從馬步扎起吧。」
隨後,他這麼吩咐著,而她一听,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嘴巴張的大大的,眉頭直接擰成了一個‘冏’狀。
「又是馬步啊──」她抱怨道。
此生,她最討厭听到的就是這兩個字眼,因為師傅曾經也是這麼吩咐著,結果她就很悲劇的扎了將近兩個月的馬步。
扎馬步是最累也是最苦的,一動不動的站幾個時辰,還要彎著膝,時間久了兩腿非常酸痛。
「別磨嘰,姿勢快擺好。」馬乾嚴肅的朝她吩咐著。
花九嘟了嘟嘴,只得照做。兩膝一彎,夾緊胳膊,雙手握拳,放在腰間。其後又問道︰「前輩,我要扎多久?」
他眯著眼看了看天空,想了想後回道︰「太陽下山。」
什麼!?
花九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道雷劈到,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半晌,一副欲哭無淚得模樣。
沒想到馬前輩比自己的師傅還要嚴格,這要是站到太陽下山,腿豈不是要斷……
這麼恐怖的一想,她小聲的乞求道︰「可不可以……」
「別廢話,頭抬高,拳握緊!」
哪知話還沒說完,他就一聲吼道,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說罷,竹棍在她腰上拍了拍,又說道︰
「腰直起來。」
「是……」無奈下,花九趕緊調整好姿勢,一刻都不敢松懈下來。
漸漸的,兩個時辰很快的過去了,到了晌午,太陽也烈了起來,這幾天都是晴空萬里,無風又有點悶熱。
花九抿著嘴,一動不動的望著前面那棵樹,心里則默數著樹上的葉子以分散注意。豆大的汗珠也一顆顆從她額頭上滑落到兩頰,翹挺的鼻尖上都密密麻麻出現了少量的水珠。
癢!
她此刻只有這一個感覺,奈何又不能動,實在憋屈。然轉了轉眼珠子,突然余光一掃,就瞟到了不遠處的一顆樹上,隱約能看見馬乾悠哉的靠在樹干上閉目養神,很可能已經睡著了。
觀察了片刻,她慢慢放松下來,腿也慢慢直起來。見他沒什麼反應,于是膽又大了點,雙肩整個都松懈了下來,還不忘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就在她偷懶的同時,一顆石子‘咻’的一下打在了背上。
「唔……」
她痛的悶哼一身,然就听到馬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丫頭,第一天就偷懶!」他有點生氣,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沒想到會被發現,她哀怨的想著,然立馬恢復了馬步的姿勢,頭也抬的高高的,身子比直,眼楮卻不敢望向他。
「前輩,您就安心休息吧,甭看著我的,我保證不偷懶了。」她信誓旦旦的說著,一臉認真。
馬乾卻不會真的信她,跟著說道︰「我今天會陪你一直到太陽落山。」
「啊?」听後,她立即一臉懵呆狀。
「嘿嘿,丫頭,你就老實的扎吧,甭想著偷懶。」接著,他語氣又十分堅定的說道。
讓你非纏著我教你幾招,這下有你受的了吧,非得整死你,嘿嘿。他心里暗暗想著,突然一臉狡黠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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