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莞只覺得楚天澤那一眼很是刺目,仿似在說︰你居然連孩子都利用!有冤無處訴,官莞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說什麼都是錯,就這樣吧,也懶得解釋多說什麼了。
雲漪走到官莞身邊,抬頭真誠道︰「姐姐,你別嬪妾嬪妾的了,我不喜歡,我們還是和之前一樣好不好,我叫你姐姐,你就喚我雲漪吧!」
官莞第一次覺得被人信任是這般開心,被雲漪的可愛善良感動了,真想答應她。可見楚天澤還在一旁,想著這皇上這般厭惡自己,在他面前壞規矩怕是不能,無奈地又朝著雲漪行了一禮︰「尊卑有別,嬪妾不敢壞了規矩。」
雲漪滿懷期待卻听見官莞這樣的答復,又委屈又生氣,臉漲得通紅,「哼」了一聲便跑了,忽又折回來,取了石桌上的風箏,看也不看官莞一眼,匆匆跑了。
官莞站在原地,心疼雲漪,又自責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真想追上雲漪答應她,卻又礙于楚天澤還在跟前,不能有所動作。
「真是個死腦筋!」楚天澤說完這句話,一甩袍轉身便也走了,留官莞一人呆在原地。官莞愣了一會兒後才意識到楚天澤走了,忙道了句,「嬪妾恭送皇上。」
楚天澤懶得再與這個女人多說,先去雲漪那兒看看情況,也不知自己這女兒被氣成什麼樣了,除了她母妃,誰給過她這麼大氣受?
一進門卻見小姑娘在擺弄著什麼,楚天澤走近道︰「雲漪?」
「父皇,你快來教我玩兒這個。」雲漪見到楚天澤仿佛看到了救星。
楚天澤望著那幾只風箏臉抽了抽,這種小姑娘的玩意兒,要他如何教。
見楚天澤沒反應,雲漪失望道︰「父皇也不會玩嗎?漂亮姐姐說這很好玩兒的。」
「你不生氣嗎?」。楚天澤疑惑道。
「我也沒告訴她我的身份啊,她都不生我的氣,我為什麼要生氣。」雲漪仍舊自顧自擺弄著手頭的風箏。
「也許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楚天澤望著雲漪的小腦袋,小心提示她道。
「姐姐不是說了她不知道嗎?」。雲漪眨了眨眼楮望向楚天澤。
楚天澤模了模女兒的頭,嘆道︰「若是你能一直呆在父皇身邊,父皇也希望你永遠都能保持這份純真。」
「雲漪當然會永遠和父皇在一起。」
楚天澤笑著搖搖頭,小丫頭,你可得記著自己說的話。
回去的路上,官莞還是一臉沒搞清楚狀況,方才是見著皇上了?那小姑娘是雲漪公主?才剛至棲蕪苑門前,柳柳便迎了上來︰「小姐你去哪兒了?又不讓我跟著,可讓我們一通好找。」
「主子,太後那邊方才來請了,未時務必到達長樂宮,現在時辰快到了,咱得抓緊點兒梳妝打扮下。」吟秋也一改平日里的沉穩,急道。說著和柳柳趕忙把官莞請進里屋。
「時間緊迫,只得一切從簡了。」吟秋無奈道。
「自然是簡單些的好。」官莞不緊不慢道。
吟秋不認同地搖搖頭︰「主子,這可是您第一次正式面見太後,本該好好裝扮一番以示對太後的尊敬。可眼下也只能這麼將就了。」
「我只是個小小的美人,太華麗的裝扮反倒不合適,只要不失了體統便是了。」官莞道,「只是,以我的位份去晚了怕是不好,你們隨便給我倒騰下就好。」
吟秋和柳柳一听又加快了速度。
長樂宮中,妃嬪陸續到達。太後還未入座,眾人便小聲聊了起來。
「這個官美人又沒來,是擺架子嗎?」。
「是呀,上回月宴稱病沒到也就罷了,這回太後可是明令眾人都得到齊的,她這可是連太後的面子都不給啊。」
「怕是貌似無鹽,不敢見人吧!」
眾人都笑開了,只方柔在一旁干著急。
「你們可積些口德,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嬪。」賢妃笑罵道,說完,自己也忍不住掩嘴一笑。
談笑間,宸妃也默默入座,依舊是面若桃花,風華絕代。
「宸妃妹妹,你可算是來了,怕是也只有太後請得動你的大駕了。」賢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賢妃姐姐說笑了。」宸妃亦是簡單地回以一笑。
「妹妹你看,這些都是新晉的貴人,個個花容月貌、粉面含春的,咱們怕是可以清閑好一陣子了。」賢妃說得一眾新晉嬪妃羞紅了臉。
「是呀,這年輕漂亮的,身體底子也好,定是能為皇上多添幾個小皇子、小公主的,也好和雲漪為伴。」宸妃的一番話讓這些妃嬪的臉又紅了幾分。卻不知,二妃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談笑中,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暗戰。
太後入座後,大家都止了談笑,靜坐著,偶爾回回太後的問話。席間唯一敢與太後說笑的便只有易靈了,她是太後的親佷女,很是得太後喜歡。
「皇上駕到。」隨著羅德祿一聲,眾妃嬪臉上是一喜,皆起身恭請聖安。
「都坐吧。」楚天澤目不斜視,徑直入座。
太後亦是高興,對眾妃道︰「哀家听說皇帝今天難得沒在乾清宮忙,便叫人到漪園去請了來,你們可得好好謝謝雲漪那丫頭,要不,今兒個怕還見不著皇帝呢。」
大家又恭維了宸妃一番,說生了個好女兒,這般受聖寵,賢妃也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宸妃只淡笑不語。
太後見這和樂的場面,很是欣慰。轉頭問蘇嬤嬤︰「人都到齊了?」
蘇嬤嬤遲疑了下,方道︰「主子,還有棲蕪苑那位沒到。」
「這位官美人可真是尊貴啊,遲遲不肯露面,一再讓皇上、太後等她。」薛美人小聲嘀咕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難得一見的佳人呢?」眾人又是一笑,只是礙著皇上、太後在,笑得小聲了些。
太後臉色有點難看。
方柔坐在一旁,除了擔心也做不了什麼,心里想著官妹妹該不會又不來了吧?自己該給她想個什麼說辭才能應付過去呢?
楚天澤靜坐著抿了口茶,微不可見地笑了笑,她也該快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