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听到的!」楚天澤看著羅德祿冷聲道,「你這質疑朕的指令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羅德祿抹了把冷汗趕忙退出去。
「慢著!」楚天澤突然道,「出完診讓何平寧到乾清宮一趟。」
「是是……」羅德祿垂頭站在殿中,離楚天澤不遠不近,退也不是,進也不敢進,就怕楚天澤還有什麼另外的吩咐。
「還不快去!」楚天澤冷哼道。
「是是,奴才這便去。」羅德祿瞬間便消失在了殿中,他自己定是無法想象他這把老骨頭還能有這樣的速度。
而在一旁的傅宣已經怔愣了半晌,直到羅德祿離了乾清宮,她還沒回過神來。從楚天澤讓羅德祿請何平寧去棲蕪苑開始,傅宣就已經震驚的不行了。何平寧是什麼身份?他雖身為太醫院院使,可這些年<也只是擔著這個職務,事實上太醫院的事務他已不怎麼管理。頂多也就只是偶爾給皇上問問診,連太後、太妃,他也不輕易診治,可皇上竟然讓他去棲蕪苑給官莞診治?況,皇上方才著急地對羅德祿發火的模樣,傅宣也感到是訝異。****跟在楚天澤身旁,她竟不知道官莞在他心中已如此重要了麼?
看著楚天澤此刻比先前稍舒展的眉眼,傅宣心下了然︰原來,一回來便悶著不痛快,都是因著官莞的傷病……
「這茶是不錯,不愧言清一大早便出去忙活,有賞!」楚天澤抿了口茶,贊道,唇角似乎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傅宣看著又是心酸又是心痛,好不容易壓下自己心底的悲戚,扯出一抹笑︰「奴婢帶言清先謝過皇上的賞了,皇上萬歲……」
傅宣靜靜看著楚天澤的側臉,濕了眼眶。這麼多年,從未見他對什麼女子特別上心過,只除了宸妃。雖不知楚天澤與宸妃之間是何種感情,可傅宣隱隱能感覺到那不是最熾熱的情。她一直以為,楚天澤也許對所有女子都是這般,是以,她別無所求,只要能陪著他,做他身邊沒名沒分卻最為獨特的女人……可是,如今,她恍然感到自己這麼些年來一直想錯了……原來,他並不是對所有女子都冷漠,只是還未遇到那個人罷了。似乎,他現在遇到了,是官莞嗎……其實,現在想來,是她自己疏忽了。楚天澤一開始會讓官莞接觸雲漪,這不就是最特別的嗎?她一直以來,竟沒細想……
傅宣的心疼得不能自已……
棲蕪苑內此刻還在愁著太醫的問題。
吟秋搖搖頭堅定道︰「主子,你這腳疼得、腫得這般厲害,實在讓人放心不下。這麼放任著不管真的不行,必須得請個太醫來。」
官莞榻邊圍了一群人,元寶一直也沒機會真正看到官莞的傷,直到此刻听吟秋這麼說,他才抬眸去看,這一看還真嚇壞了,不禁驚呼︰「主子竟傷得這般嚴重!奴才先前竟還以為只是崴了腳……不行,奴才這就再去一趟太醫院,會診再費時,那幫太醫遲早也是會回太醫院的,奴才這回就是長跪不起也要請個太醫來!」
官莞一听元寶這激動的言辭,忙阻止道︰「元寶……」
「不用去了。」一道低沉嚴肅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內室一切聲音。
何平寧突然出現,內室一干人等無一不是驚訝的。
「何太醫,您怎會來?」官莞率先反應過來,驚喜又訝異地問道。
「不是有人傷了嗎。」何平寧冷淡地說道,並沒有正面回答官莞的話。
官莞見他不願明說也不勉強。她腦中略思索了番,絕無可能是太醫院良心發現叫了個太醫來,最大的可能,應是楚天澤派何平寧來的。上次她感染風寒,也是楚天澤派的何平寧。況,知道她的傷的事的,除了在場的幾個,也就只有楚天澤了……官莞想到此處,不由淡淡笑了笑。先前還被那不歡而散而煩擾,自己悶悶不樂,本以為也招了他生氣……不想,他還是顧著自己的,特派了太醫來。
「何太醫,您快給主子瞧瞧!」吟秋也也只怔愣了一下,便急著對何平寧道。
「是啊,何太醫,您快瞧瞧。」此刻見何平寧來,方柔也松了一口氣,忙道,「我看著真的很嚴重!」
何平寧點點頭,讓圍在官莞身旁的人都先散開。
「傷的何處?」何平寧靠近榻邊,吟秋立馬取了凳子放在他身旁。
他竟不知自己傷了何處?難道方才是自己多想了,太醫不是楚天澤派來的?官莞不由有些失落,怔愣了。
何平寧見久久沒人答話,抬眸看了眼官莞。上回初見她時,自己失禮的模樣他還記憶猶新,這回來前是做了心理準備的。只是看著這張臉,還是不由愣了神。方才羅德祿來尋他時,他本以為是皇帝病了,不想卻又是為了眼前這個人。上回也是因她的病,楚天澤派羅德祿尋他看診。如此看來,皇上對這個官美人是真的很上心的。無論是為著楚天澤,還是為著官莞這張臉,何平寧對這個結果,都挺樂見其成的。看著官莞,何平寧嘆了口氣,他本已快忘了這個人、這張臉了,不想,這回又來了。
柳柳見這二人都愣著,不由急著替官莞答道︰「何太醫,我們小姐右腳腳踝扭傷了,看著很是人,你快抓緊了瞧瞧。」
何平寧聞言,平淡地將落在官莞臉上的視線收回。「還請官美人將腳伸出來。」何平寧此時說話也沒再看著官莞。
「嗯。」官莞示意吟秋將剛蓋上的被子掀開。
何平寧見著那傷,眉頭蹙了蹙。
官莞見何平寧凝重的表情,不由也有些擔心,遲疑著問道︰「何太醫,是不是真的很嚴重?您直說無妨。」
何平寧沒有立即回答官莞的話,而是試著按了一下官莞腳踝腫得最高的地方,果不其然聞得官莞一聲驚呼。
「是很嚴重!」何平寧眉蹙得更深了,「這傷看著也不是傷了一時了,怎的拖了這麼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