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澤這會兒是當真被何平寧嚇著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可那「官美人母親」幾個字卻又是無比清晰地鑽進了他的耳里。楚天澤輕咳了咳,復又看了眼何平寧,眼神中滿是復雜。想到官莞的母親,楚天澤也不可否認那的確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女人,男人見著痴迷倒也沒什麼意外,無怪乎無欲無求了幾十年的何平寧會失了心。只是再想想那日見著官莞父親與母親一起時的場面,著實神仙眷侶一般,哪里可能容得下旁人。即便楚天澤同何平寧關系再好,可總不至于為了他去拆散別人姻緣,況,那還是官莞的父母……思及此,再看看眼前的何平寧,楚天澤只覺得尷尬,卻也在心中有了決議。無奈嘆了口氣,楚天澤終于還是勸阻卻是用不容否決地口吻說道︰「若是那人,朕勸你還是趁早放下吧!」
何平寧一直等著楚天澤的回答,方才都有些急了,因著楚<天澤自顧沉思著,卻半晌沒說話。直至楚天澤終于開口了,可不想第一句話卻是這個。何平寧只覺得心下驀地一緊,那原本埋藏在心底的疼似乎迅速擴散開來,很快便充盈了整個心髒……輕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何平寧艱澀開口道︰「哪里需要放下,本就從未得到過……」那聲音縹緲得很,似在對楚天澤說,似又是在對自己說。
楚天澤明顯感覺到何平寧的那股悲傷。能讓灑月兌自我的何平寧這般消沉,楚天澤想,該是真的愛得深了吧。可這般景況,又能如何呢!楚天澤無奈道︰「你能如此想最好不過。」輕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感嘆道︰「老何啊老何,朕從前老催著你給自己找個伴,可你總說將就不了。現在看來,你還真是注定要孤獨終老。看上這麼個人,你還真是沒將就……」
聞言,何平寧這才發覺自己言談間竟已默認了那人是官莞的母親。其實還不確定不是嗎?只是,何平寧卻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的猜測錯不了。但無論如何,最後還是要徹底弄明白的。何平寧看向楚天澤,消沉道:「皇上,臣心中的確一直有個人,只是,尚不能確定。臣現下也只是懷疑那人是官美人的母親罷了。也正是為了弄清楚,是以臣才會冒昧來問皇上,希望皇上能幫臣解答。」
「不清楚是誰?」楚天澤卻是被何平寧這番話弄得更加不解了,不禁蹙眉疑道,:「你不確定是什麼人如何就對人上了心了?」
這話問的……何平寧想了想還是應該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同楚天澤說清楚,是以輕咳了聲,尷尬道:「皇上,在臣心上的是一位故人,臣不確定的並非自己對那位故人的心,而是,那位故人現在何處……」
楚天澤聞言一頓,這會兒才算了解了個大概,瞥了眼何平寧冷哼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你早不說清楚,倒是教朕誤會了。」楚天澤也知何平寧心急,也沒再多說,直言道:「你想問朕什麼,直接說吧!」
「謝皇上。」何平寧朝楚天澤一拱手,稍頓了頓方才開口:「皇上,你可知官美人的母親的名姓?」
楚天澤聞言蹙了蹙眉,這問題其實挺是無禮,但楚天澤念及何平寧的品性,也沒同他講究。楚天澤對官莞有關的信息倒是了解一些,回想了一番,又看向何平寧,頓了頓才道:「朕記得是姓陳。」
「陳?怎麼會?」何平寧怔愣了,這與他希望听到的並不一樣。
「怎麼,不是你心中那人?」楚天澤見何平寧的反應,也大概猜出了事情與他料想的有出入。
何平寧聞言先是恍惚,隨即又堅定地搖了搖頭。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與判斷,這其中必有他不知的緣由。何平寧突然有了頭緒,他急急望向楚天澤,格外正經地問道:「皇上,你說,她會不會是改姓了?」何平寧問完楚天澤後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當年的那些事,她隱姓是再正常不過了!這麼想著,何平寧又覺得有了希望,眉眼間似乎也輕松了不少。
楚天澤卻是莫名地緊了緊眉頭,冷冷瞥了眼何平寧:「你這問的什麼話,朕豈知旁人有否改過姓!」
何平寧也知自己失言,面上不免有絲尷尬,但這會兒他卻是顧不上這許多的,又接著問楚天澤道:「那皇上可知她的名……」
何平寧還未把話問完便被楚天澤的冷眼給堵了回去。其實何平寧哪里會不知道自己這又是問名又是問姓的著實無禮極了,且他問的人還是楚天澤喜歡之人的母親。可盡管有諸多不宜,何平寧又沒法不問,他等了二十多年,如今有了消息,哪里還能冷靜。
楚天澤看著何平寧,冷哼了一聲:「朕看你為了這事是真的要把自己這麼多年攢起來的清高都拋了,真是沒臉了!」話雖這般說,可楚天澤又怎會真不告訴何平寧呢。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冷冷丟了句話:「單名一個‘顏’字,陳顏!」
「顏……」何平寧盡力克制著就要控制不住的激動,顫著聲喚了這個字。錯不了了,何平寧在心中暗暗篤定。雖說那人不是單叫一個「顏」字,但卻是喊著這個字的……心中的疑惑解開了,何平寧激動之余竟突然有些無措了起來。
楚天澤看著何平寧這般反應,大致也能猜到估模著問題是解決了,便平靜問道:「確定了?」
何平寧聞言,回過神來,望著楚天澤似笑似苦地點了點頭。
楚天澤見此也點了點頭。當然,楚天澤最是了解何平寧不過,此刻他自是察覺到了何平寧除激動之外,又多了糾結的愁緒。楚天澤同何平寧之間的關系,絕不止于君臣,在楚天澤看來,何平寧更是亦師亦友的。是以,看著何平寧這般,楚天澤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想了想,還是斟酌著問道:「你可有何打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