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澤怎麼也想不到官莞猶豫糾結了半晌,最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小女人可當真是會有辦法惹怒他!他倒是想過依著她的性子,少不得會有些羞澀,只是萬萬沒想到她現在同他說不看了!楚天澤原本倒也不在乎官莞檢不檢查他的傷,本他就沒傷,官莞檢查也查不出什麼來。只是先前這小女人任他如何解釋都不願相信,他便想著讓她檢查好讓她放心。他只是覺得她開心便好,陪她鬧鬧也無妨。可官莞這事到臨頭卻突然改變主意的行為,著實讓楚天澤心里不舒坦了。楚天澤瞪了官莞一眼,冷聲問道:「你這是想臨陣月兌逃。」
官莞聞言,想反駁卻是說不出話來,她可不就是想臨陣月兌逃嗎?官莞也心知自己這話定是惹得楚天澤不悅了。本就是她不放心他的傷,軟磨硬泡地拉著他說要檢查,偏事到臨頭,又怕了。這不止耽誤了他許多功夫,勞累他一路抱著自己過來—無—錯—小說,也讓羅德祿他們都白忙活了一通。官莞自己想著都覺得自己胡鬧了,的確不可原諒。可偏她又著實有些怕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官莞悄悄瞟了一眼楚天澤,見他果然面露不悅,無奈咬了咬唇。自己的錯還是該擔著的,官莞對著楚天澤低聲道:「皇上,嬪妾胡鬧了,只是……只是嬪妾真的不是有意的……」官莞頓了頓,咬牙繼續道,「還望皇上息怒,嬪妾甘願受罰。」
竟是真臨陣月兌逃了!楚天澤瞪著官莞,還真是高瞧了這小女人的膽子!其實最叫楚天澤生氣的不是官莞耽誤了他時間精力,而是她竟然這般怕同他接近!他有那般可怕嗎?明明先前都下了那麼大的決心了,到最後時刻竟還是怕了,不是說擔心他的傷嗎……楚天澤蹙眉冷睨著官莞問道:「這會兒就不擔心朕的傷了?!」
官莞沒想到楚天澤會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不由微微一怔,她還以為他會順著她的話說呢,她都做好受罰的準備了。而對于楚天澤的這個問題,官莞在微微的怔愣後便是心下狠狠一緊。她哪里會不擔心他的傷呢?她就是因為擔心,才會即便任他百般辯解也放不下心,才會即便心下羞澀得緊也鼓起勇氣堅持想檢查一下他的身子……可這會兒楚天澤卻是用這般冷厲的語氣質疑她的關心,官莞覺得又是委屈又是難受。抬眸瞥了眼楚天澤,官莞癟了癟嘴低聲道:「嬪妾當然擔心皇上的傷……」
楚天澤看著官莞這般委屈的臉,心下也是一疼,那心底的不悅也漸漸淡去了一些。但畢竟楚天澤是有自己想法的,有些事,他不會妥協,即便是對官莞,這個在他心頭總能輕易影響到他的小女人。楚天澤迫著自己偏過頭,不再去看官莞那難過委屈的臉,仍舊沉聲道:「既擔心,緣何又不想檢查?」
自然是因為她不好意思了!這男人難道同她相處了這般久,還不明白她的性子嗎?難道非要她紅著臉親口說出來嗎?官莞心底不由有些怨怪楚天澤。只是,她雖知楚天澤是在為難她,可也知自己突然改變主意確實是大錯,這點為難實是自己該承受的。官莞吸了一口氣,迎上楚天澤的目光,又輕聲重復了一遍先前的話道:「皇上,還是您告訴嬪妾您傷了哪兒吧,如此也不耽誤功夫,好即時讓太醫來給您瞧瞧。」
楚天澤听著官莞的話,卻是遲遲沒有變態,只是一直盯著官莞的眼楮。直到官莞被他看得實在受不住,微微偏開了視線,楚天澤才漸漸收回了眼神,沉聲開口道:「朕不會告訴你的!你若想知道朕受沒受傷,傷哪兒了,嚴不嚴重,便自己檢查!」楚天澤看著官莞這般反應著實心里郁悶了,突然朝也執拗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看,他便偏要她看!
官莞听著楚天澤這般說,卻是面色一僵,眼神不由又偏回了楚天澤面上。官莞看著楚天澤,著實是又急又氣。這男人,就非要這般為難她嗎?明知她擔心他的傷,他卻又不告訴她,明知她不好意思檢查,他偏要她親自檢查。官莞這會兒又猶豫了,糾結了,她該如何選擇?
「不想檢查便不要耽誤功夫了!」楚天澤看著官莞搖擺不定的模樣,冷聲道,「朕回去處理朝政了,會叫人進來照顧你!」楚天澤說完這些話,作勢便要往外走。
「皇上!」官莞見楚天澤真的就要這麼離開,心下一急,忙出聲喚道。情急之下,甚至伸手扯住了他龍袍衣袖的一角。
楚天澤停下了步子,回頭瞥了眼自己被扯住的衣袖,順著衣袖看到了官莞那攥得緊緊的手,往上,便是官莞一張焦急的、欲語還休的臉。
官莞見楚天澤停下了步子,心下松了一口氣。又見他盯著自己攥著他衣袖的手瞧著,忙急急松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楚天澤見官莞松開了那手,他的眼神便也從官莞身上收回,轉回了頭,似乎堅持了要離去。
官莞余光瞥見楚天澤轉回了頭,忙抬眸看去,果然見楚天澤昂首闊步地提步往外走,這回真是急了:「皇上!嬪妾錯了……」官莞硬著頭皮說完這話便低下了頭。她想,自己都這般說了,若他還執意離去,那她真的是沒法了。其實,官莞本以為她的第一聲叫喚,楚天澤便會心軟的,可他還是走了,也許真的是氣急了吧?官莞心內這會兒著實是擔心楚天澤的傷,若是不知道他的情況,她真的沒法放心。
楚天澤听到官莞的話,身子微不可查地顫了一下,稍稍停頓了一會兒後,楚天澤轉回了身,朝官莞的方向走進了幾步。
楚天澤看著官莞低著的頭,微蹙了蹙眉,伸手輕抬了抬她的下顎。官莞的臉漸漸出現在楚天澤面前,只是她仍舊低垂著眉眼。楚天澤知道這小女人這般模樣,定是心里覺得委屈了,無奈輕嘆了口氣道:「錯哪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