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白和崔關陽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熟絡了起來,這惹得祁峰很不愉快。
尤其看到午休時,兩人捧著干糧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一本書的時候,祁峰內心的怒氣值達到了頂峰。
「姐姐,吃完了休息一下吧,我們稍後還要繼續趕路。」祁峰強硬的將慕玉白的腦袋從崔關陽面前扭過來,想讓慕玉白看著自己。
「反正我坐馬車,累了就能趟那兒睡一會兒,不礙事。」正聊到興奮處的慕玉白不願意停下,這個崔關陽真是大出她的意料,性格好就算了,讀的書也多,隨便慕玉白說哪一本,年輕人都能跟她探討一二。
跟段昂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這女人還能睡得著?祁峰的眉毛都快皺得都快豎起來了。
感覺不爽的不止有祁峰,段昂被當了一早上的透明人,心情更糟糕點,以至于午飯都有點吃不下了。他將干糧收回自己的包裹內,黑著臉站起來布置任務︰「換布防,祁峰,崔關陽,你們兩個下午走走隊尾。」
「是。」兩個男生同時應道,一個不甘心的起身牽馬朝隊伍後面走,另一個是無奈的向慕玉白聳聳肩,而後飛快的塞給慕玉白一本書,才去追另一個。
休息了片刻,羽林衛隊伍又出發了。
整個下午,慕玉白半躺在馬車內,悠哉的讀著崔關陽遞給她的一本書。這是本小說,也講一個愛情故事。
有一位愛書的年輕公子與自己西席的女兒日久生情,為了守護自己的愛情,公子在家中提出要為他尋一門親事的時候,勇敢站出來,提出要娶西席女兒。公子的父親是再朝的一位大員,雖身居高位,但為人並不迂腐,且從未想讓自己兒子的婚事成為他仕途的墊腳石,便與兒子一起做通了自己老婆的思想工作,準備向西席提親。
奈何在提親之前,一個讓人始料未及的消息突然傳來,西席要嫁女兒了,他要把女兒嫁給京中的一個富商。
得知這個消息後,公子連忙找到意中人,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意中人這才哭哭啼啼道,原來她父親,公子的西席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愛好——賭博,又十賭九輸故而欠下了一**債,現在債主討上門,為了還債,不得已要把自己女兒賣給一個富商做續弦。
這消息一出,對公子而言,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要知他爹雖同意他娶一個布衣的女兒為妻,但若這布衣還是個賭徒,這門親事,他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了。若不想他爹知曉這事,並且不讓意中人嫁給那富商,公子就得自己替布衣還清所有欠債。
于是,公子便開始想著法子湊錢,他先是將自己身邊值錢的小玩意都給當了,隨後又開始找周圍的人借錢。奈何紙最終包不住火,公子的爹,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接下來的故事,就如同慕玉白所看的其他話本一樣,公子的爹先是將自小就對數表現出無限熱忱的兒子送進了軍營,其後想辦法端了西席賭錢的底下賭坊,最後給了西席一家一筆銀子,將他們從自己家里請了出去。
這對有情人,就這麼四散在天涯了。
慕玉白唏噓著合上書,轉頭和段昂說了今下午第一句話︰「崔關陽入羽林衛,有多長時間了?」
「短短一上午,你就如此關心那小子?」段昂眯起眼,語氣並不好。
「有些事情,比較好奇。」慕玉白坦然的笑了笑,又補了一句︰「我對姐弟戀沒興趣。」
「五年,他是和祁峰同期入的羽林衛。」
「還是個小小的衛兵?」
「他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兒子,崔尚書扔他進來不過是歷練歷練,沒指望他能建功立業。」段昂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他那點三腳貓功夫,怕是連玉白你都打不過。」
「你也打不過我。」慕玉白毫不客氣的回敬一句,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本書上,心中思復,崔關陽把這本書給她是什麼意思呢?
「既然提到這小子,倒是有另外一件事同他有關。」段昂也合上自己手中的書,擺開要與慕玉白聊天的架勢。
「什麼事?」
「他的姐姐,崔關嫻,就是我回去要娶的女人。」
「哦?」慕玉白的腦子轉了轉︰「那小子看著有二十多歲了吧。」
那他的姐姐豈不是更大些?慕玉白還以為在大盛二十多歲還沒嫁人的,也就她了吧。不……她是嫁人未遂來著。
「說起來,崔關陽這位姐姐和玉白你倒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說到這里,段狐狸甩開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搖了起來︰「她二八之年曾許了一位將軍,不曾想,大婚之前,將軍就戰死沙場了,念及亡夫,崔關嫻一直拖到今年,才再與我定下親事。」
「所以你是對寡婦格外情有獨鐘?」慕玉白似乎get到了段昂什麼了不起的愛好,猥瑣的沖著男人笑了笑。看著女人的笑臉,段昂心中滿滿的吃癟感,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二八之年?十六歲?拖到現在?」和男人相處許久,深知做人一定要懂得見好就收的慕玉白趕忙岔開話題︰「那她比我痴情。」
「未必多痴情,只是她為夫君守了三年孝後,又縫崔家老太爺過世,便又為祖父守了三年,一來二去便硬生生拖到了二十二歲。」
「那是很不巧。」慕玉白點點頭,卻沒覺得如何惋惜,在她看來,二十二歲才是青春的開始,十幾歲就結婚生孩子什麼的還是有點挑戰她的三觀,難道這些男人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面對十幾歲的未成年小姑娘,都沒有犯罪感嗎?
也不是,很多新郎官成親的時候,也還是個孩子……
再幽幽嘆了一口氣,對于古人早婚早育這件事,她也是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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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今天還有二更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