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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狐狸隨著看熱鬧的人流而行。走了會子,人群中听一個士子模樣的人指著樓閣二層驚呼道︰「快看啊,顧家小姐出來了!」
我想了想,顧家小姐這麼大名氣,按理說應該是一個美人,扯過身邊一個看熱鬧的人問︰「這顧家小姐很有名麼?」
那人點點頭,笑說︰「听說這顧家小姐本來是要進宮選妃的,顧大人為此事操持了好些年,後來南魏皇帝下旨,不見四海升平不會納妃選後,就斷了那顧大人的念想,」
他停頓了一下「還有啊,听說這顧家大小姐看上了那夫子院的容華西席先生,一心一意的喜歡人家,什麼公子說親都一律不嫁,哎,可惜了這個一個美人,那容華先生怎生都不動心的,要想著他自己不也就是個窮秀才。」
這下听完,停下,笑著回頭對戴著面具的我說︰「我說得不錯吧姑娘?但是要听詳細的還要去听木言堂那東林先生講的書。」我只明白了個大概,迷惑地點了點頭。既然和那東林先生月兌不了干系想必也是什麼市井留下來的八卦。
大紅燈籠高高掛,九色絲布精心裝飾的那什麼所謂的拋繡球樓上一個小廝忙笑著上前兩步,雙手合攏做了個揖,說︰「各位爺,今晚吉祥,我家小姐在今夜拋繡球,願借著這年夜東風為我家小姐覓得佳婿……」
眾人一陣起哄,我也隨著那眾人調侃大叫道︰「美女快出來。」
一面說著,一面想,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美得名動京城而那容華還那麼的不解風情。說話間樓下里看呆一群人,都在想從顧府出來的這個女子端得是風姿卓越,交頭接耳猜測顧小姐如何的國色天香。
我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突然發現這個今日大紅嫁衣裝扮的顧家小姐很美,頭微抬,露出一截雪白細長的頸項,一雙手更是潔白如玉。
然後,看向那臉……竟然是她?
是上次在木言堂內堂見到的那個美女!當時她不就是在找容華先生麼?想來那市井流言也是有一定根據的。
小白突然跳上我的肩上,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我的脖子,這家伙想必是口渴了。我嘲笑似的模模它絨絨的腦袋,「小白娘子,放心,她再美都沒有你漂亮。」
夜空皇家煙火放個不停,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我不想知道這顧家小姐到底拋繡球拋了個什麼人,想來不能嫁給她朝思暮想的容華先生那麼心如死灰的她嫁給誰都一樣。想到這里,頓時覺得自己呆不下去了,一只手壓著狐狸從人群中擠了出去,帶狐狸找水喝去。
街上人越來越多。沿街望去,兩邊的燈看不到頭,燈火閃耀猶如星海。摩肩接踵,人群傳出喧笑不絕。我頗為新鮮地不停打量這南魏的熱鬧,連身邊走過的女孩子,我也忍不住地望一望,南魏的漂亮姑娘啊,我從那事兒走出來才短短一年多時間,感覺世間變了個樣子。
我在街邊買了一碗水連水帶碗給了店家一錠碎銀子,店家笑彎了眼。白胡子和藹可親的店主老頭兒看著我拿來喂肩膀上的狐狸,那店家打趣道︰「姑娘真是不同凡俗這野狐狸在你肩上好生听話。」
我嘆口氣,搖頭道︰「可不是嗎?整天在天庭看著這凡間多熱鬧,今夜帶她下凡來玩耍玩耍。」
那店家一愣,繼而又抿嘴笑了起來。
我對猜謎從來不在行,所以只看燈。而吃飽喝足的小白更是對什麼都看不上眼,不太感興趣的樣子,所以我們一路只是隨便看看,街上好幾群女子扎堆在一邊竊竊私語,看架勢是準備去掀某位良家好兒郎的面具了,而我們一路走過的確是有好些戴著面具的男女兩兩一堆。
我在一邊感嘆道,幸好這規矩許的是是女子掀男子的面具,要是換過來這南魏就反了天了。
有膽大的小孩發現我和我家小白跑過來要看我的樣貌。「姐姐姐姐,我能看看你的長相嗎?」。
我低著頭抿嘴笑了一下,抬頭問︰「你們是對狐狸好奇呢?還是對人好奇呀?」這方那小孩子紅透著臉才放棄。
商業街上南魏的特色那十幾米的大獅子耍得不錯,更長點的龍也舞得很好,不過在場的諸位,看不懂在表演個什麼的也就數我和小白了。
該賞的賞了,該玩的玩了,夜色已經深沉,遂準備打道回府。突然間被擋了路,一個老婦人手上提著四五個濕水小花燈,舉在我面前,「年夜熱鬧,姑娘也買個花燈吧。」
老婦人看來是準備在我這兜售,看年紀那麼大我從兜里掏出銀子,買下了她全部的花燈。舉到肩上給小白一看,念念道「小白,姐姐帶你去放花燈。」
放花燈的人流比街上不知多了幾倍,人流漸漸涌過來。一路上都是暖融融的歡聲笑語,鑼鼓喧天,有大戶人家正在放焰火,天上五顏六色,繽紛如潮,到處都是香氣,濃烈的酒香,烤肉的濃香,小姐千金經過時身上的胭脂芬芳,還有含苞初綻的寨梅花香,有人鬧花燈,有人猜燈謎,有人飲酒,有人吃飯,有人看雜耍,有人唱曲子,這個晚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鮮活了起來,快樂那般肆意的回蕩在四周。
放完花燈,感覺這新年也是要開頭了。南魏繁華,果真如之前听說。
江邊,已經有零星的微微火光。我將睡著的傻小白放下擱在一邊的樹樁上,不想點那麼多蠟燭我便將幾個花燈串在一起,蠟燭漸漸開始燃起來了,幽幽的燈火散發出來,走到湖邊,小心的將燈捧起放到水中。
許願?許個什麼願?我靜靜想了一下,閉眼在心里念叨,願我所有掛念的人都過得好好的。
手指輕輕一推,濕水花燈輕飄飄的遠去了,湖水蕩漾,燈籠像是一只小小的船,輕飄飄的,隨著一浪一浪的水波漸漸融入靖安城喧鬧的夜,在燈火璀璨的湖面上輕柔的游戈。
站起身,就一直望著那花燈串串,這水里閃耀的是千萬人許下的心願,然而,在這水里湮滅的也是千萬人不曾實現的心願,背負著這麼多的心願,這最終能實現的又能有幾個呢。喧囂里,也許也沒人在意誰的願望能成了幾分罷。
我嘆嘆氣轉身道︰「小白我們走了……」
咦?小白呢?誰偷了我的狐狸!不怕惹上一身騷嗎?
身後一身吱吱叫惹得我轉過身去。
那狐狸怎麼跑到那別人用來供奉神佛的大花燈上去了!幽幽地一股臭味傳來,尾處閃耀著一點點火苗,小東西竟然不小心踫到了燈芯燒著了自己的白毛!
得,上好的狐皮子沒了……
小白疼在燈面上急得團團轉,燈卻打著搖搖晃晃打著圈圈向江心跑去,小白在那大花燈的邊緣鬧得直叫喚,它是想跳下去嗎?爪子四處抓撓惹得激起的水花打滅了蠟燭的燭心。
我取下面具扔到一邊驚叫一聲,這可怎麼辦?!忙月兌了鞋襪踏進水里,冰涼的刺骨突然激起了我上次掉進湖里的恐怖回憶,不禁往後縮了一步,下月復驚痛只覺一熱。
突然,一星細浪襲向小白所在的燈盞,一艘漁人家蓬烏船駛來,船家緩緩地靠近那小白所在的大花燈上。
不知為何,我的心猛地一緊,不自覺的上前一步,微微皺起眉來,我的白娘子!
一只手指細長白淨的手緩緩伸出,模了模白狐狸的皮毛安撫了一下,那狐狸竟然也安靜了幾分,那手又順著勢將花燈向岸邊沉穩的推了一把,載著狐狸的燈,幽幽的轉了個方向,徑直朝岸邊飄來。
我著急的看著小白,每過去的一分一秒我都怕它晃蕩的太厲害一不小心掉進這水里。
等了下,我忙上前踏了兩步,抱起靠了岸的小白,微微松了口氣,小東西的**上的毛被燒掉了一撮,小白一副死掉了表情窩在我懷里嗚咽叫喚。
我緩緩松了緊鎖的眉,輕出一口氣,不經意的抬眸,那漁家船的上面,一個曾經在睡夢中徘徊,曾經日思夜想,此生也不會忘記掉的身影真真切切的浮現在眼前!
整個人如遭電擊,靜靜的愣在那里,我似乎又看見了他,恰如當年的潤雅風儀,一身四清門的淡白衫子,輕綢披風,面如冠玉,雕刻般五官分明,唇似點朱,眼若寒湖。明明爍爍的燈火照在他的臉上,顯得那般風流倜儻,于冬日未過的微風中獨立于船頭,仿佛高雅的和周遭的熱鬧並無關聯。
時光輪轉,覆水回溯,千萬倒回也抹不掉那些深埋的記憶。記憶里溫柔似水的雙眸和眼前默立的男子重疊在一處,如影如幻,似花似霧。
他也靜靜的望著這邊,手背在身後,眼神同樣由震驚而起表情定固在這一個燈火徇爛的時刻。
剎那間,身後燃起皇家慶祝的萬千徇麗煙火。
我望著他,卻不知道要以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和表情來面對,那些年在四清山上的過往,那些美好的記憶,那些他送的小花,那些曾經說出口的話。
還有最後泯滅一切的他放的那把火。
火光撕裂以往四清山秀麗的風景,幾千銀兵將士手里染血站在我面前,四清山的懸崖邊連最後一個我也被逼往下跳。我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那些將士們手上的血和沖天而起的火龍。
青嵐!我要以什麼樣的心態來看你。你殺了那麼多人,你毀了傳世的四清門,你毀了神醫救人的醫術,你毀了我們大家的一生,你毀了我曾經人生的希望。
船上的男子半啟了唇,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開不了。
嘴角邊凝成一彎笑來,笑紋升到眼底,緩緩出口「長歌,好久不見。」
「長歌,好久不見。」
長歌,好久不見。
虧他說得出口!還能笑著說出口這樣的話!
青嵐揮手示意船家靠岸,本來靠近岸邊看戲的人群見狀開始散去,我卻抱著小白嚇得不知所措,我顫抖著往後退一步,突然發足狂奔,連鞋襪也忘記去穿。
我剩下的這一生都在躲避著,退縮著,遠離著,推卻著那最不想去回憶起的事實。九死一生之後,我重生听從那神女老人的話忘記過去的仇恨,也像冬日暖陽般期待著自己新生,可是現在他為什麼出現在我面前!?
我扯著小白奔跑的那樣急,沿途的行人都向她投來奇怪的一瞥,我卻顧不得那麼多了。衣衫隨著奔跑而飄飛,小白被我抱得有些緊吃痛的叫喚。我卻什麼都听不到,雙膝軟弱得不听使喚,耳中轟然作響,越過了江邊重重門廊,越過送燈人流,越過了花花綠綠的酒色,越過商販們的吵鬧,終于氣喘吁吁撞進一個人懷里,小白從我懷里跳出來躥到一旁。我只覺得剛才一切只感覺一切如同一場狂風暴雨開啟,不真切的令人心慌。
有一陣熟悉的香味傳來,一種淡香的桂花香氣。
一雙眼隔著面具至上而下望著我,雙眼清寂,目光交織中,隱現一絲隱匿的疼惜。
熙攘的人群熱鬧的向我們涌來。
我突然間是那樣的害怕,不同于死亡,不同于那次一躍而跳下千丈崖,十幾年來,第三次如此害怕。第一次,是在青山村瀕死,第二次,是在四清山的懸崖邊上,第三次就是現在。我不顧一切的伸出手去,死死的拉住了男子的衣襟,但是雙膝卻軟了下來無力的跪在地上,男子摘掉面具看著我,手背上暮然被霞上一層溫暖,被他的一只手緊緊的牽住。
我卻覺得膝蓋酸軟周身無力,眼淚早已不住的簌簌向下滴。
「求求你,求……求你,快帶……帶我離開這里,請,救救我。」喉間溢出一拜壓抑的聲響,身軀一軟,就向一側倒去。
沈叢宣手疾眼快的抄住我的腰,抱我起來,這一路上久久壓抑的哭聲再也忍耐不住,終于吐唇而出,沈叢宣環住我,眼淚卻落在他的胸口,潤濕了他的衣衫。
「求求你……」
那般溫柔如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怎麼了哭得這般厲害,這麼冷的天連鞋也沒有穿。」
淚波流溢,卻再也無法強自鎮靜,手顫抖著卻無力去抓緊衣衫。
離他那樣近,近的可以嗅到他的呼吸。
沈叢宣伸出一只手,遞來上好的絲帕,看我一直晃著神沒接,便徑直朝上臉頰輕輕替我擦了擦眼邊滑下來的淚。
「快……帶我走……不要回來」,哽咽著,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拌,一遍一遍的說道︰「求求你,救救我。」
一旁明泰牽來馬車,奉七搶先說︰「我送四姑娘回去。」
沈叢宣未理會,一揮手抱起我踏上馬車,冷冷道「回沈府。」
天氣頗冷,我的衣裙已經打濕了半截。沈叢宣把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給我披上。我依在他懷里哭著,直到府門口,眾人都一路無話。
到了沈府,沈叢宣一把抱起我躍下馬車。
小廝開了門,見是我和沈叢宣,忙著請安,看見我倒在懷里,一面開門一面說︰「四姑娘回來了,容華先生剛才還叫人去尋來著。」
沈叢宣讓他起來後,問︰「張碩何在?」
小廝忙回道︰「在別院那里呢?要小的去喚嗎?」。
沈叢宣一面往前走著,一面說︰「叫吧,再去準備熱水,通知容華一聲。」
我抓著沈叢宣的衣襟顫抖著聲音說︰「送我回去吧。」
沈叢宣卻沒理我徑自走向沈府的大院子他的臥房。
將我輕輕放在床上,我已經是無力,顫抖著爬到最里處,趴到床上拿起被子蓋著頭開始哭起來。
沈叢宣也不惱,也不好奇,站起身坐到床邊,抓著我蓋在頭上的被子道︰「你這是見到什麼了?惹得你難過成這樣?」
容華突然間一把推門沖進來,看我兩如此默了一下,輕聲開口問,「叢宣,阿四她是怎麼了?」
「看起來,她不太好。」
我無法向他們解釋這一切,索在床的角落,只得默默捂著被子蓋在頭上哭,周遭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曾經的思緒和剛才的所見,復雜的交織在一起,在我的腦子里面糾纏,閉上眼楮就只能看見那炫目的火光和灼熱的溫度,四清山上各處所見的鮮紅變成河流從我的心上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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