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歡樂的分界線
看到了個妹子留言了啦,說劇情很好,超感動,我今天再來一更,希望大家看過了請給我留一個言,讓我有寫下去的動力,今天去拍畢業照片了,好開心,最後的兩個月了,大家也要畢業愉快啦~\\
…………………………我是歡樂的分界線,我走了。
下面是正文︰
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過年,我給他們都發了禮物,」我抬頭道︰「人人都有。」
沈叢宣點頭︰「是听明墨來炫耀來著。」
遠處端著盤子的丫鬟和僕人來來回回,听是要宴請自家王爺眼里那麼重要的佛理師尊,而且那人又是南魏國宗掌師,小東等人不敢馬虎,答應著即刻去辦。
我佯裝不經意的一笑問︰「既然人人都有,我也還是贈你一樣吧,你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我手往袖子里捏了捏那只簪子,上次落水雖然泡了泡水但是還是光澤如新,想必他沈叢宣皇爺是什麼都不缺的,也看不起我這不大眼的簪子,可是,我怎麼心里面開始這麼在意了呢?
好像我這禮貌性的相詢這倒把沈叢宣問的一愣,回身打量我半晌,低頭說道︰「我要什麼,你便送?」
我噌的一下臉紅了半邊,說話開始打結︰「太,太貴的,買不起。」
「但是只要我能做到,便一定遂你心願,但你不能故意難為人。」
「好。」
不知道他會說什麼,我現在心急的兩只手不住的絞自己的衣角。
「我要的東西,你現在就能給。」
我想了想,猜不出他是想要什麼,于是手里捏著簪子的力度緊了緊,道︰「那你說來听听?」
沈叢宣微笑一下,道︰「你衣袖里藏著的簪子。」
「嗯?」我不想他要的禮竟是這個,松了一口氣,當真是出乎意料︰「你是何時知道的?」
「上次跳下水救你,被你懷里裝著的簪子劃了好幾條道子,還被明泰嘲笑說像是強搶良家婦女不成反被欺負留下的印子。我那時想來看看你那倒霉玩意兒最後倒是是要送給誰的,誰拿了我就找他打一架賠償我那身上留下的幾道印子。」
「不過,既然是送給我的,我就欣然收下了。」
說罷,伸出手來朝我一攤,「喏,拿來吧。」
和沈桃那皇家王爺一般俊美的面孔底下,雖是不同的人,但一樣的柔情似水,一樣的從不讓對方為難,一樣的風度翩翩關照有加,有哪個女子能不為此沉迷?
這樣想來,那個他思念好幾年的姑娘還真是有福氣了。
「給給給!」我裝作不在意的,拿出來朝他一扔,就快步朝著正陽閣走去。
听見沈叢宣在身後傳來的笑意,「這麼丑,上面還有你的汗。」
這廝!不要就還給我呀!我狠狠朝後瞪了一眼,沈叢宣笑著不做聲了。
正陽閣堂中四四方方的精雕木刻案,我們四人四方而坐,侍從很快上了最後幾道幾樣精致的菜肴,而後皆盡退了下去。
我正在一旁咂舌道這家伙真是有錢,完全是天生衣食無憂的做派。幾個大男人家在一旁叨叨叨能從天上的烏鴉有幾只討論到今年六方各國苛捐雜稅的程度,我自一旁悄悄地吃菜吃菜,吃到最後也實在是呆不下去了,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滾了。
回去的路上想起來要向金主大人告辭了,今日不說,明日也得說。
窗外大雪都還未下,只是紛紛點點的小雪一直沒有停,明日應該是個告別的好日子。
以前在四清山,冬日下雪,師兄們被師傅要求去掃雪練功,那段時間當真是山里遍布慘叫的日子,所以每當下雪廚房的怪老頭就一邊烤著火溫著一壺酒一邊看著我揉面,感嘆道︰「下雪的天是畏寒的天,下雪的天,也是告別的天,渲染了四清山弟子們的淒涼處境和負氣退出門派之後的悲慘境遇」。
第二日一大早,明芝沒有來喚我,是睡得有些久了,伸伸懶腰一打開窗卻看見沈叢宣站在門口台階下,昨夜未有大雪,但是今日雪卻在早些的時候越發下的大了些,沒過了腳背,我不禁思考到,他是在這站了好久嗎?
他沒有遮傘,身邊亦沒有明泰等人服侍,發間衣衫已落了不少雪,身上卻沒有絲毫狼狽,風姿超拔泰然自若,仿佛是一塊被冬雪沖洗的玉,越發清透的叫人驚嘆叫人挑不出絲毫瑕疵。
不過,我心里自從給他安了一個娘娘腔的名頭,現在無論他再怎麼玉樹臨風,總覺得往心里一去就變了味。
我擦了擦自己的眼楮︰「叢宣,你這是在干嗎?」。
他一臉的嫌棄,一字一句清晰地答道︰「想要闖閨房而猶豫。」
說完就想把我自己拍死。
雪比方才落的急了些,我從房里找來傘跑過去,抬了抬,想替他擋一下,卻又覺得這樣的動作過于曖昧,一柄自制的竹傘不高不低的停在兩人之間,光潔的傘柄幾乎能映出兩人的影子,進退不得。
沈叢宣叢宣看著我一笑,開口道︰「雪中賞景,原來我這院子還是這般好看。」說罷轉身舉步並肩進了我的房間。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他一邊幫我收傘抖抖上面的雪,一邊對著我說話。
「這幾日總是有些事忙,朝中事務頗多,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我這院子來,你要是無聊了可以尋容華來下下棋,不然也可以和明墨他們去玩會兒。」
這麼多天了並未覺得不妥,現在反而察覺有些異樣。
沈叢宣是木言堂背地里的掌事,又是不能輕易接近的皇爺,這朝中大臣,平民百姓處處都要考慮,那些堆積下來的瑣碎的事是不是他老是自己一個人扛著?
有一個人傾听著,賦予一個淡淡的關懷的笑容,一句體貼的輕柔的話語,便足夠將整日的操勞盡去,安于相對一刻的欣然。
可是,這個人,最合適的人應該不是我吧。
而他將這樣的話對我想,是最想對那位心心念念的姑娘說的,看著他的瀟灑自如政績斐然,依于他挺立的身姿,我要是能幫他找到那位姑娘就好了,可是我哪里可以,明明只能祈求上天祝福罷了。
或許……還有一個方法……
這可是我的專長啊,我想到這,心下不自覺的呵呵呵呵,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
沈叢宣見我盯著他出神,低聲道︰「阿四?」
「啊?」我回過神來,對他抱歉的一笑︰「畢竟你是皇爺,忙是應當的。」
沈叢宣若有所思的看過來︰「等朝中理順了,便告假一月大家出去玩去吧。」
我听罷微微搖頭︰「不是,我是沒機會了,你可以帶明墨他們去。」
說完後他便沉默,我細想了一晚上,我是有鋪子的主,有鄰居,有寄居的明墨,之前也是因為沈桃的找事才不得已留在了這里,後來就是小年來蹭住,作為木言堂底層的一介布衣員工,明里也不太好佔主子的大便宜,還有,回到最初的最初,我是不願意和這些皇親國戚們搭上關系的,剪不斷理還亂。
「我是來向你告辭的。」我看他許久的沉默,我終于再開口道︰「我想我應該走了,畢竟帶給你這麼多麻煩,你這沈府我就是來借住半日罷了,我愛我的鋪子,我要回去守著做生意。年過得也差不多,我是個有理想的南****青年,木言堂那里我會盡快找王英報到重開場子的。」
這話音落後,兩人又陷入無聲的安靜之中。
有時候我覺得,我要是不說話,兩個人就沒人願意說話了,在某種情況下,我被逼得成為了一個話嘮,我記得某一次,去廚房找夜宵,听得有兩個扎著沖天小啾啾的侍菜孩童,在哪里一邊扇爐子一邊說,「那個楚姑娘好生厲害的呀,剛剛我看她一直在那里說話,主子都從不打斷她的。」另一個也不住的點頭「對對對,能在主子面前盯著他的眼楮講話,楚姑娘好牛逼的。」
我一個人端著從隔壁偷的一碟干牛肉,傻傻的站在門外,本來想著這牛肉蘸點紅辣椒面滋味甚是好,這樣一听,直接放棄了進去打擾他們聊天的機會,得,辣椒面我不要了,你們小姑娘繼續聊著吧,以後定能在木言堂接我的班。
哎,想在這里,幽幽地嘆了口氣,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作為雙商感人的我(情商低,智商低),等我老了只有在廚房摘菜的份了。
輕輕的扭頭看沈叢宣,卻猝不及防遭遇了他的眸光。那眼底仿佛被晴衫映透,清藍一片,帶著某些叫人無法琢磨的神情,叫人無法對視的溫潤和那一點兒深藏的……無奈?
而這一切只在瞬間,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輕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你最愛你的鋪子,最愛你做的點心。」
感覺此刻說話的沈大老板極其楚楚可憐,我真應當思考一下,除了之前說他娘娘腔之外,我有沒有做過傷害他幼小心靈的事情,
我好想模模他的頭,然而男女有別,人家還是皇爺,只能幫他撢了撢領子上面的雪。
說道︰「在木言堂當值還是可以見面的。」
「你這樣生活想要的是什麼?」他清平神色下問我。
「我要的?」我面無表情的盯著窗外空曠處,思考了一圈不明白他問的理由在何處,只能答︰「我自己並不清楚。」
「為什麼?」
「這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這些不過是我早些日子心心念念想過的日子……」頓了頓,我很認真的說︰「想了好久。」
沈叢宣手指輕敲桌案,眼底微微一波︰「哦,這樣。」
「咚。」
聲音雖不大,卻引的我奇怪看過去,驀地愣住,手底一松,手里玩著的水杯打翻了,慌亂去擦桌子,晃眼卻看到沈叢宣頭上的簪子。
便怒目瞪他︰「你不是說,它好丑的嗎!」
「佳人禮贈自當珍惜……」
「還給我!」
我伸手一取沈叢宣反應倒是極快,只踫到了簪子的一個尖兒,指尖有溫熱的氣息。
「送人的東西怎麼能拿回去,傳出去都要說楚姑娘說話不算話。」
「是不是沈老板在乎楚阿四在木言堂對外的名聲?我就是故意的!」
「沒關系……」
我來個得意的笑︰「我就是要這樣!難道你沒听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沈叢宣就在近旁,安靜的注視著他稜角銳冷的面容之上分明帶著淡淡笑意,清朗而柔和。
突然覺得,如果他的臉上常常出現這樣的笑容,那麼寒冬亦會化作春日,風輕暖,花微香,山高遠,水東流,少年裘馬多快意,不枉人生長風流。
當然,此時,他已經是這樣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