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說什麼!!!
心下已經漏了半拍。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同我娘一樣?!!
我站起身來,使勁的拍打著隔牆,但是感覺太後的神情明明是知道我在這方急得焦頭爛額,但是她像是看好戲一般冷眼看淡,神色傲慢。
四周漆黑,只在另一個牆角有一個圓孔,剛才焦急之中沒有看到,我忙湊了過去,像是一個透風用的小孔,大概有兩指半寬,能透過這個小孔看到太後正對著我這方的牆面,身後一個太監,正俯身向太後說著什麼。
「娘娘的意思,只要容貌八九分享便是足以?」
太後轉身,點了下頭,朝那太監回答說︰「可以這麼說。」
老太監面帶奸狹,嘴角扯出一縷微笑,雙手拍了拍,「帶進來吧。」
一個衣著同我一樣的姑娘便低頭進來,=.==對著太後行了個禮。
「行了,抬起頭來。」
待那姑娘再抬頭時,我見了那容貌的確是一驚,與此同時心下也涼了半截,論容貌,已經不是八九分像的地步了,按道理來說,是十足的像,或者,這完全就是一個「本人」復刻版的長歌。
一個嶄新的「赫連長歌」。
太後看起來果然沉靜,只是說了一句︰「反正只要外觀像就可以。」
這老太監原來就是之前被稱作大人的那一個人,之前我見他就沒有什麼好感覺,現在更是凸顯了這就是一副小人嘴臉,我的預感還是挺準的。
他左手肘戳了戳那姑娘,使喚她「你听見了沒!剛才讓你學她的神情語言,可是學會了皮毛?!」
那「長歌」聲音很小,只是怯怯地說了一句「已、已學得差不多了……」
太後娘娘點了點頭,輕聲說︰「直到現在,事情的發展還是按我們的計劃來的,該抓的人抓了,該瞞著的人還是要瞞著,給她帶個面紗,就說長公主染了風寒發了痘疾,你編個話,怎麼著都好,讓皇帝給南魏去一封國書,到時候好好說說,等他們消疑了,不一定要送回南魏,北周小國,蠻荒之地群族眾多,隨意指派一個賜了婚也就罷了……」
老太監輕輕點了點頭,「老臣知道,一切都已經在暗中進行,陛下那邊也不會發覺的,最近事務繁多,等到他分心過來,我們已經做得滴水不漏了,請娘娘您一萬個放心。」
太後一幅冷漠臉,瞥了一眼我在的地方,又扭頭對那老太監說︰「你知道就好。」
「那個,請問太後娘娘,我們截了長歌長公主于我們北周有益,但是想讓那南魏小皇帝做什麼呢?」老太監先問問。
太後的回答倒是十分的大氣︰「讓他去死。」
「啊?」!!!!!!!!!!!!
汗,不是吧?!那我豈不是成了南魏罪人?!等等,這件事關沈叢宣什麼事兒呢?不過,阿宣再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智商比狐狸還精的人,怎麼可能會分辨不出來?
可是可是——
萬一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他果真分不出來可怎麼辦才好,不是剛剛遞交了與國書同北周定了盟約,要是他娶回去一個假的「長歌」,我會心塞致死的?
這可怎麼是好?
「立刻按我們的原計劃去辦!」
太後娘娘的聲音听來極具威懾力,仿佛是一種命令,告訴老太監,听從是唯一的出路,北周皇權不可挑戰。
沉默了一會,老太監開口說︰「我得安排她假冒長公主回偏殿了,如果她在這兒呆得久了,那門外守著的叫做奉七的侍衛肯定會懷疑她會不會出事的,那小宮女還昏迷著,想來也沒什麼大礙,等她醒了便放她回去。」
太後娘娘沒有說話。
站在那兒,我真是提心吊膽,忘記了明芝和奉七還在這北周皇宮了,我被抓了,那明芝和奉七會怎麼樣?會不會出事情?听他們說的,之後還需要這兩人替他們北周證明眼前的這位「長歌」是真人,看樣子,暫時奉七和明芝沒有事。但是,我心里頓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太後娘娘,您沒事吧?」老太監看著太後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擔心的問,「您的臉色看起來氣色不算太好,是不是累著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微微有些急促的說︰「沒什麼回主殿吧,這偏殿麼……要麼就給我封了,要麼就說是走水了一把火燒了,總之你不得讓人進入。」
老太監點了點頭,說︰「遵旨。」
我正思考著,這對話听完也不清楚為何太後娘娘要對我設陷阱啊,忽然身後猛然就有人用一塊手帕捂上了我的嘴巴。
「公主,你的牆角听得有點多了啊……」
接著有雙手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後面一拖……
……
……
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感覺到被人扛到肩上,我奮力地掙扎起來,用腳奮力地踢著那人,但自己的眼皮卻抬不起來,有一種感覺從心底生出來讓我昏昏欲睡……
只感覺到一路高高低低地,好像是在動,過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覺到身體重心一低,就人丟到了一堆硬硬的,類似床板的東西上,磕得身上痛死了,一直模糊的神情終于有些清醒了過來。
突然之間有人沖著我的臉上就徑直潑了一盆水。
終于清醒了個大概。
隱約听到有人說︰「你睡夠了,也該醒了。」
我晃晃頭。
大爺的,渾身酸痛就不說了,腦子不清醒,還在迷蒙中,這盆水潑得,感情是要淹死人啊……
忽然眼前一亮,眼皮終于動了動可以抬了起來,驟然間強烈起來的光線使得眼楮很不舒服。過了一會,適應之後,才看清了所處的環境。
看似還是像是在這北周皇宮里面,不過……看院子,應當不是什麼偏遠的宮女雜間就是某個廢棄的小院落,該不會……死過人?陳設破敗,時而還有些小飛蟲爬過,灰塵堆了半間屋子。
除去四周的環境,我更在意的是面前這個說熟悉也算得上是熟悉的人。
————
「又是你!」
他嘻嘻一笑,「長公主睡得可好?」
玲瓏先生?!!!
睡得好才怪,你大爺的!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惡狠狠地盯著他,「這便是玲瓏公子的待客之道?!」
「很髒,是不是?」忽然他輕輕地問,隱約帶著淡淡的嘲諷。「我可是在提醒長公主,可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吶。」
「那個——玲瓏公子,我好像同你並沒有什麼瓜葛吧——」
「這沒有關系,我不過听命太後娘娘而已,公主你不必拿玲瓏當朋友,我自然也沒這個期待。」
我猶疑著,小心翼翼地問。「你,該不會是想要我的命?」
他輕嗤笑,「這話……可就嚴重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