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可不能打女人啊!四女乃女乃體貴!」鐵柱邊嚷嚷邊大力甩開簾,這才踏進門內,頓時瞠目結舌,驚的說不出話來。
乖乖,真是大開了眼界!
原來這事還可在床榻外弄。
瞧四爺身軀高大魁梧,直接就把人急吼吼猛摁在桌沿邊。
京城的人果是不簡單的,特別是四爺,打小一起處過段日子,各種主意特多。現連這種床第事都忒會玩花樣。
他鐵柱在鄉下時,整日里山田勞作,晚歇下後,最多和媳婦黑燈瞎火折騰一下,就倦的呼嚕震天,哪像爺這般,他想起那個平王府的王爺說的話,這叫情趣對,情趣!
「四爺輕點,四女乃女乃受不住!」撓撓頭,鐵柱臉燒成一塊紅布,忙捂眼遮耳,不敢看啊不敢看。
「出去!」周振威沉渾厲喝,並不曾看他,徑自托抱起軟弱無<力的嬌人兒,轉身以寬厚肩胛阻擋,直朝床榻而去。
簾輕響,碧秀滿面焦急,看著鐵柱傻呆呆的出來,氣得上前捶他,嗔罵道︰「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主子的房都敢闖,實在不懂規矩,還不曉得要怎樣連累我們,等明就去稟了老祖宗,讓你從哪來,回哪里去。」
狠話落下,即再不理他,轉身朝浴房而去。鐵柱慌得忙跟上前,姐姐祖宗的求饒,只求放他一馬。
那邊聲漸去,房里錦帳春暖依舊濃烈。
偏偏在這最緊要時,小娘子並攏纏撓住縴白腿兒,頰腮嫣紅的拿話審他︰「今怎突然拿休書探我?不說實話,你自個去浴房沖涼去。」
難把持!假裝未曾听到,兀自用手去撐開她閉合的膝蓋。小娘子便嗯嗯呀呀的喊痛,拿起錦枕兜頭打他,滿臉兒嬌屈執拗。
愛得不行,又恨她太會要挾,在這般要人命的時候,卻也曉得那硬脾氣難惹,只得粗嘎著聲承認︰「岳丈曾尋過我,朝局即將動蕩,我與平王一脈,難逃牽連之禍,即令我將你休離,以得保全你無虞。」
原來如此!將他身子攬近,輕咬發青下顎,繼續盤問︰「那休書,你怎又不給了?」
「不舍得!」周振威並不擅甜言蜜語,玉翹卻曉得這三字,已含太多難以表述的情感,彼此目光痴痴綿繞。半晌,抬手撫觸小娘子頰邊汗濕的凌亂發絲,周振威低道︰「娘子勿用憂煩,即便我有不測,也定竭力將你保全。」
「恨你說這樣的話!夫妻本就連根生,砍了你,我還怎能獨活?」越想越氣,半抬起上身,在他肩膀留下一圈深紅齒痕。
周振威吃痛,娘子這是咬他咬上癮,這能忍,某處卻疼痛的再無法忍。
不由著她的性子,床上稱霸王的合該還得是男人。
忽的把小娘子抱起翻轉,將那滑膩柔婉的身骨兒,直直摁坐在自個月復挎處
再回楚府,已是別樣心情。
門面、掛牌重新油飾過,淡淡散發著股子香油味兒,除簇新的門神、聯對子外,還有楚鈺娶親時,大紅的喜字依舊貼著,洇透著那日的繁華喧鬧,玉翹由周振威攬著,過垂花門,沿著游廊走,一路有面生的丫鬟婆子,被相熟的舊僕帶至跟前,笑盈盈俯首行禮,一年光景,府里愈發蓬勃興盛呢!
沒會兒,就見正房大院門前,候著一群人。
張氏懷里抱著個著粉藍小襖的女乃娃兒,戴著虎頭帽,肉嘟嘟的一團。她誕下娃後便好生精養著,氣色好,看上去身子圓滿滿的。
一側是滿面含笑的哥哥楚鈺,正拉過身旁女子的手替她暖著,又怕她冷,把自個披的大氅搭她肩上,遮的密不透風。
那女子便看著他,抿著唇笑,掩不去怯弱不勝的態,玉翹曉得她是音音的三姐,那身上的草藥苦味,即便離了數十步,鼻尖都能似有若無的嗅到。
覷著眼找音音,立在寶琴身後半隱半現,看不清神情。
張氏離老遠便見玉翹倆人走來,心里怔忡,想當初知曉玉翹要嫁周振威,自個沒少在老爺跟前怨,總覺著自家姑娘受屈下嫁了。
也就一年光景,在瞧這一對,男的高大魁偉含英武之氣,女的嬌惹嫵媚眼波瀲灩,彼此抬眉舉手間,說不出的郎情妾意。
現誰還能說他倆不登對呢!
心下說不出的感慨,由著他倆走近,嘴里才笑道︰「等著盼著怎這晚才來?快來見過你的二位嫂嫂。」
玉翹嗔怪的瞅周振威一眼,撫去緊摟她腰間的掌,睚眥必報的冤家!昨自個為套話,將他憋了會,就了不得,作起狂來,恨不得把她的骨頭都嚼了,一早哪爬得起來,現兩腿兒還酸軟的很。
楚鈺笑道︰「妹妹,這是你嫂嫂寶琴,還未曾見過呢!」又回首對那嬌弱女子說︰「這是我二妹妹玉翹,旁是她夫君周振威,我妹婿。」
張氏見他說完即了,忙插進話來︰「又這樣,忘了還有個麼?」
寶琴用紅帕子掩唇輕咳了幾聲,才帶些微喘,將楚鈺怨︰「音音是我妹子,不帶你這般厚此薄彼的。」
玉翹忙上前拉過音音,見她穿著水紅滾毛邊小襖,小臉不似從前紅潤,卻帶著為人婦的風情,不落痕跡的瞄了眼她頸上紅痕,哥哥瞧著對她視而不見,這夜里可沒少疼。
可瞧她將一抹黯然掩藏,又委實可憐,逐笑道︰「我們早就見過,哪需哥哥提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