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訕訕道︰「听郭夫人所言,連我都怕了,我們府一向平安無事,如果你不說,我還不知道自己在引禍上身。」
郭夫人好像恍悟過來自悔不迭道︰「呀,我怎麼和你提起這個了?明夫人你別信,千萬雖說我說的,我本不想告訴你,這件事老夫人封過口的,請你忘掉吧。」
明氏反而感謝起郭夫人能告訴她這些,信誓旦旦道︰「夫人,你放心,這件事,我絕不會對外人說,但我們明府也絕不能再迎娶這樣的人了,還請郭夫人出謀劃策,撮和叔夜與長樂亭主的婚事呢。」
「放心吧,為了整個沛王府安危,何況老夫人答應了兩族聯姻,我也只能讓嫡長女嫁給明叔放。這件事得好好想想。」
明氏忙道︰「郭夫人若有什麼用得上我的,我一定會鼎立相助。」
郭夫人笑道︰「多讓你佷子來走動走動,探望長樂就是幫助了。」
明氏笑道︰「這個簡單。」
郭夫人淡淡一笑,點點頭。
當下兩人也算一拍即合,密謀撮和明叔夜與長樂亭主的事。
明氏回去後將老夫人答應兩族聯姻一事告訴明叔夜。
果然明叔夜誤以為是朱璺與他的事。
想起那日三笙湖畔的約定,明叔夜心里欣慰,朱璺,我終于要實現諾言了。
郭夫人送走明氏後,吳大娘就提醒道︰「夫人,那明氏是有名的牆頭草,夫人要做好兩手準備。」
郭夫淡淡一笑︰「當然,豈能被她玩弄,何況她們一族若不是明叔夜也不會受到重視,明叔夜是個可造之才,讓長樂嫁給他,我也能了卻心頭一件大事、」
吳大娘笑道︰「是啊,明叔夜有神仙之姿,世上人都難得一見,若能與樂亭主結為連理,不只是郭夫人,怕是沛王也要高興得合不擾嘴。您看老夫人都先應了下來,不管是長樂還是庶女,總想有一個嫁給明叔夜呢。」
郭夫人淡淡一笑︰「不過听說明叔夜是個硬骨頭,比較難辦點,雖然我有計策,但也要願者上鉤,只看他願不願意上鉤。」
吳大娘道︰「魚會上鉤就不難辦了。」
風聲吹過竹林,嘩嘩作響,好像無數的冤魂在申訴。
南宮將軍剛從地下通道走出來,旁邊一個便衣人給他披上鶴氅,另一個把通道的門重新合上,看著又像是普通的草地。
「將軍,派往西郊的探子有事回稟!」一個便衣人恭敬揖道。
南宮昭轉著手上的扳指道︰「叫他過來。」
一個便衣上前稟道︰「將軍,宜安亭主路上遇襲,她的婢女朗月發出求救信號,我們十個人過去援助,已經安全護送亭主抵達水有庵。」
南宮昭剛听到朱璺遇襲,心里一震,後又听說轉危為安,正要松口氣,忽的目光一凜︰「查到是誰干的?」
便衣道︰「這件事需要朗月親自向主公稟報,是否要手下召回朗月?」
南宮昭沉吟片刻,道︰「不必了。我親自過去。」
主公要親自前往水月庵听朗月匯報!
便衣人面面相覷。
哪有主子親自前往听匯報的道理?
南宮昭忽又淡淡問起一個人︰「明叔夜最近在干什麼?」
便衣人道︰「據探子說,每日邀一群閑散之人去竹林里飲酒唱歌,十分快活。而且明府昨天已經向沛王府提親,替明叔夜求娶沛王姑娘。」
南宮昭聞言,冷笑︰「是嗎?好不快活!」
便衣人道︰「主公,還有一件事,探子在那附近偶爾看到了幾個遼邊人。左賢王的兒子也去了那里,不過只是听過琴聲後就離開。」
「哪個左賢王?」南宮昭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探子道︰「就是幫助太傅征討遼東太守公孫淵的義王慕容焉的兒子,他的孫子是那位眾人皆知,為與宇文鮮卑打起來的慕容涉歸。」
南宮昭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他最近不是來朝廷受封了嗎?」。
探子道︰「正是。」
「遼人雖然投靠我朝,但野心太大,常常騷擾我朝邊境,這次說是來受封,實則為數落,叫他安定邊境穩定。不過他們也是獅子大開口,索要的財物寶藏不計其數,實在可恨!」
南宮昭暫且不再提這事,又回頭道︰「你時刻關注沛王府的動靜,如有風吹草動,即刻報與我。先退下吧。」
「是。」探子退下去。
南宮昭看了天色,淡淡一笑道︰「是該去訪問故人了。」
水月庵
小尼姑們剛結束誦課,三五成群湊到一起嘻笑打鬧。
儀雲悄悄走到桂樹下的師姐儀琳身邊,听到儀琳嘆氣,知道是為昨夜的事情。
「那邊來信,務必明天天亮之前解決她,可是她身邊那個會武功的丫頭真得很棘手。」
儀琳面容恬淡,與儀雲站在月桂樹下悠閑地說話。
好像兩個感情要好的人在聊著家常一般。
旁邊的人根本沒在意到她們說什麼。
儀雲吃了一驚︰「這麼緊迫?」
「是啊,師父也在這事關在禪房想著法子,你可有什麼好點子?」儀琳問道。
她雖然懂得輕功,但是論謀略不如儀雲。
儀雲做事沉穩,思維縝密,兩個人形成互補,成為李師太的左膀右臂。
儀雲輕咬上唇,道︰「若真下令在天亮之前,只能速戰戰決。」
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儀琳笑道︰「師妹,我就知道你有法子的。我們去師父那里從頭細商吧。」
兩個人平靜地穿過眾尼姑身邊,一對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尼姑。
推門走進師父的禪房,門又被儀雲順手關上。
房間里沉香直線升起,飄向四處,儀雲和儀琳,分別給案上的白玉瓷的菩薩拜了拜,才輕輕走到隔間。
李師太正坐在青色蒲團上打坐。
雖然她們的腳步很輕,但是閉目養神的李太耳朵很尖,口內淡淡道︰「你們來了!」
「師父,儀雲師妹有一策,可解師父燃眉之急。」儀琳開門見山道。
李師太對儀琳十分重視。
她把儀琳培養成接她衣缽的人,儀琳也知道師父對她的喜愛,沒有外面小尼姑的小心翼翼,對李太直言直語,不必拐彎抹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