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也沒想到,順利掠走了人,尚未過夜,就被人救了!
衡山中了迷香十分特殊,不過是沉沉酣睡,卻怎麼也叫不醒!點了痛穴折磨,也沒有醒!
想這些沒用。
袁統領心中覺得喋喋不休的徐大老爺格外讓人厭惡,忍著道︰「徐菩薩還是想著怎麼不救吧!本人果然失職逃不月兌責罰,但事情辦不成,徐菩薩怕也不會好過吧!」
徐大老爺當然不會好過。
他指望的是新帝當真能親賢任能,能中興大夏,能強大起來給他帶來豐厚回報!而不是,看著新帝焦頭爛額無能為力,讓大夏的局勢越來越亂下去!
「給我妹妹的信,已經發出了。」徐大老爺鎮定下來,很快有了幾分計較,道︰「不管人是他們夫妻哪一方救出去的,如今的局面,都是已經得罪了人,卻沒來得及撈到好處!」
「這個還用你說?」袁統領惱火道。
徐大老爺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個袁杰,空長了一身肌肉沒長腦子,原本以行事周密迅速著稱的鷹衛再他帶領下簡直就成了只會耍蠻干,如今更是滿腦子只剩下大米銀子的蠢貨!此時,指望他能想出法子,還不如直接卻找新帝認罪來的干脆!
徐大老爺站起身,道︰「那個小丫頭肯定藏起來了,一時半會兒我們難以找到……但如今在京城,我還有第二個佷女兒在!將軍請帶人隨我出城!」
「好!」那袁統領聞言十分高興︰徐夫人就兩個女兒,竟然都在這個時候跑到京城來了!不過,不管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只要抓回來,作用都是一樣的!
「不過將軍,我丑話講在前頭,隨後將軍一定要听我吩咐行事!」徐大老爺沉聲道︰「若是再出了岔子,我徐元慎只好愧對新帝囑托,放棄這次行動,回去當我的閑人去了!」
這一次,怎麼算也非是他徐元慎的過錯。
新帝就是惱怒,也不會將怒火發到他身上。但直接辦砸了差事的袁杰,只怕要在新帝惱火之下,人頭不保!甚至還要牽連家人!
要知道,新帝也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袁統領臉色變了幾變,終于向著徐大老爺拱手賠罪,放低了姿態,道︰「之前是在下腦子里塞了大米飯,魯莽糊涂了。這一次一定听從徐菩薩您的,您說東,我們絕不往西!」
「那就好。」徐大老爺哼了一聲。
他一邊走,一邊向袁杰低聲交代著。待袁統領留下一個貼身親衛匆匆而去,徐大老爺吩咐府中人備下馬車,由前衛駕駛著,從後門出了太子府,一路向北出了城門,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了。
……
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落下,青山曠野一片銀裝素裹,分外美麗。而那一片紅梅林中的梅花,也因著這大雪的點綴,開的越發嬌艷明媚起來。
徐惠一路賞著雪,又踏進了梅林。
她伸手摘下一段小小的花枝,伸出指尖輕輕觸踫嬌女敕的梅花蕊上凍得晶瑩剔透的雪花,微微的冰涼之意,讓她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她的心情很好。心底就像是也有一片白雪被明亮的陽光照著,充滿了夢幻般的五彩光芒,又鋪滿了梅花一般,美好的說不上來。
她微微哼著不知從哪里听來的小曲兒,踏著輕快的步子,向著左邊走一陣,又往後邊看一看,偶爾折下小小的花枝,不過是點綴了三五朵花,愉快地把玩,仿佛並無方向。
但,她又來到了梅林中間的草亭。
胡不為正在里面,捧著一本書讀的入神。
而在他身後的亭子角落,有一個小小的泥爐正煮著水。水壺不時地發出低低的咕咕嘟嘟的聲音,一听就知道早就開了的。有熱騰騰的水霧冒出來,向四周散開,很快就沒了痕跡。
也不時沒了痕跡。
那泥爐附近的雪明顯融化了好些,甚至露出了被雪覆蓋了一冬的石基。
亭子中間的大石頭上,擺放了一副茶具。一壺兩盞。
用作凳子的小石墩上,有一個正被胡不為坐著,另外一個上面放了一個繡著紅梅花的錦墊。
徐惠似乎有些驚訝,隨即踏著輕快的步子走進來,輕聲道︰「世兄又在這里用功?」
「是惠妹妹來了。」胡不為收起書本,起身請徐惠坐下,解釋道︰「屋里炭火太足了,門窗不開,待久了難免感到憋悶。反而這里雖然有些冷,但因此也格外使人清醒。」
「原來是我家下人行事差了些。」徐惠輕笑,一看就是在頑笑,又道︰「世兄也實在太節儉了些。既然覺得悶了,就是開門開窗就如何呢?悶出了病來……」她搖搖頭。
炭盆擺的足,為何不開門開窗呢?
反正炭盆一直都要擺的。
當然了,很多人家節儉,擺了炭盆取暖,總要盡可能地關門關窗,不讓暖氣泄露出去。一次添的炭燃完了,也就不再添了,憑借著關起來的暖意,熬過了一夜去。
徐惠笑眯眯的,有些故意促狹嗔怪的味道,說完之後又故意向著胡不為眨眨眼。少女眉目生動,分外俏皮動人。
胡不為微微紅了臉,道︰「是,是,是我錯了。」
徐惠心情更好,看向面前的茶具,問道︰「世兄是要請人品茗嗎?多了這些東西。」
這片梅林,她幾乎****來。
每次來,多半都能踫見胡不為佔據了這個草亭讀書用功。她遠遠看過,便繞過去了,並不過來相見說話。
這還是她第三次走進這個亭子,走到了胡不為面前來。
——第一次來,她想要坐下休息,卻被婢子阻擋說,石頭太寒冷不能坐……然後這里就多出了兩個座墊。
第二一次來,她坐下了,說,若是能在此地品茗賞雪,應為人生樂意……然後,沒幾日,胡不為就出銀子使喚了人在這亭子里擺上了爐子,和茶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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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災難,林家被下了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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