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頗族的族徽!」霍青天忽然在這個時候開口,帶著幾分探究的眼神盯著鎖身觀察了一番。「只要將圖案的原樣拼裝正確就可以打開這個門!」流雲軒的原址在滇王府,而這里的每個部族都和流雲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歷代流雲軒軒主都要熟讀滇王府各個部族的風俗習慣,相關文字文化,以便將來處理好這個復雜地區的各種勢力。為流雲軒的根基做好準備,滇王府絕對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而他,很小的時候就從袁劍生口中知道了這些事情,多年的滇王府軍旅生活,則讓青天得到更多這方面的認識。
「我就覺得眼熟!」林玉龍有些懷疑的掃了一眼霍青天,師父多年前就暗自越過秦慕雲將滇王府的情況教授了給了自己,只是因為單純的記憶而沒有親身體會過,所以不是很深刻。「我來吧……你檢查!」林玉龍再次看向霍青天時,好像對方又+.++恢復成了之前安靜純樸的男人,眼中沒有一絲神采。這樣的變化讓林玉龍隱約覺得有些不安,一個人如果可以隱藏了什麼東西而且做得滴水不漏,那麼一定藏在很重大的秘密。
很快,林玉龍將景頗族的族徽拼裝完成。轟,石門應聲而開。後面是一個寬敞的廳堂,雖然光線依舊昏暗,但可以看出這里修建的富麗堂皇,倒是有些皇家的氣派。
「這里應該就是議事廳了。幻影教早些時候曾經越權在皇族之上,這里更是各大護法執事的議事大堂,所以修建的很是奢華。」說完,林玉龍走向左邊的石台,伸手按了下去。立刻,十幾面銅鏡轉動了方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借了光線,將真個大廳照的通亮。
「果然是極具奢華!」
四周擺放著各族失傳多年的聖物已經令人唏噓不已,所有石洞的開鑿以及洞中的裝置更是鬼斧神工。石壁打磨的光滑細膩,和其中的銅鏡相互反射,形成了完美的照明系統。四周流水潺潺,卻沒有潮濕陰冷的感覺,反而從牆壁傳來的陣陣暖流讓人不覺有些如沐春風。和剛才冗長的通道相比,這里的空氣流通順暢,清淡的茶花香味和著杜鵑的優雅,看得出建造者在挑選這處地方開鑿用心之細。廳堂正前方,一個寬大的方椅應該是紅木所制,可是過了那麼多年的塵封卻沒有任何腐敗的現象,甚至依舊光鮮華麗。
「這里應該就是流雲軒傳承軒主的地方!」林玉龍有些崇拜與興奮地觀望著四周。血液里止不住的沸騰讓他的臉色有些潮紅,努力了這麼多年,犧牲了這麼多東西,現在從終于看見了價值,看見了回報!「我可以借助你們得到傳承麼?」
沒等褚吟曉開口,風憶雪卻搶先說道︰「傳承是你們的,別忘了,我們來是為了赤紅朱蛤,不是所謂的傳承!」就算得到傳承,流雲軒現在要面對幻影教這個難題,也不見得就可以像以往一樣安定平和。況且,林玉龍的暗勢力身份,讓憶雪有些不願意看見他接掌流雲軒。江湖她已經決定不再過問了,可是袁芷妍和秦慕雲,她卻是不能丟下不理的。「我們先出去,找到了赤紅朱蛤,離開這個密洞之前是安全的,你們想干什麼我都沒有意見。」
「耽誤一會就好了,又不妨礙你的大事!」最不喜歡風憶雪什麼都要做主的脾氣……吟曉懶懶的在一個太師椅上坐下來,對著自己越發泛著綠色的指甲把玩。
「好,我答應你!」林玉龍走過去,想都沒想抓起褚吟曉就往大廳的一個偏門走去。懷中的玉人顯然對他的行為有些不滿,可是誰叫他是林玉龍呢,褚吟曉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又通過了幾道測試,幾人順利來到的一個空曠的草甸。有霍青天和林玉龍聯手,似乎根本沒有遇到什麼難題,算算時間,比風憶雪想象的要早得多。和煦的陽光照在草甸上,泛起濃濃的暖意,呵,這一路走來,各人的心情是不是太放松了,所以才會一次一次被人算計。可是,懂得享受這樣陽光的人,才真的懂得生活是什麼,不是麼?風憶雪轉頭看著霍青天笑了笑,她已經隱約猜到霍青天和袁劍生有著月兌不開的關系,當然,也可能是流雲劍的關系。可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選了,就沒機會回頭了。
「你們兩四處查看一下吧!午時的時候我們再進入祭壇……」吟曉見林玉龍將流雲劍交還給霍青天不禁皺眉,呵,果然是不夠狠。「進去早了萬一下面的人沒有退離廣場,將會犧牲很多的人命。」
「走吧!」青天看了四周,叫著林玉龍走向祭壇的周圍。
「說吧!支開他們有什麼事?」憶雪有些不滿的看向褚吟曉,姐妹之情已經淡漠了太多了。有些事,很難再回到最初,也很難修復。
憶雪的語氣吟曉自然听得出,可是她沒什麼在意的。感情本來對她來說就是奢望,如今有了林玉龍,其他也就顯得不怎麼重要了。「李天元在祭壇的中心層等我們,可是他不想現身,所以你要謊稱自己獨立完成。」
「好……只是那陣法破開之後究竟有多久的時間讓我們找到赤紅朱蛤?那是活物,又不是放在一個地方的供品!」赤紅朱蛤會隱藏在四十個不同的隔間中,可是隔間的排布規律卻不得而知。這一點風憶雪沒有說,她還不想看見褚吟曉拿了赤紅朱蛤丟下自己跑掉的場面。
「天元說有一炷香的時間,可是他不是很確信的知道。畢竟那個家伙只做了一年的茗谷大祭司就溜之大吉了,很多事他都沒有看過,加上多次被其他長老聯手打傷多次,他的腦袋似乎忘記了不少東西……」
山風從懸崖的那一邊吹過來,有些涼意。兩人都不再說話。
許久,吟曉忽然問了一句,「你明知道霍青天的來歷不善,也明知道他最後可能只是為了赤紅朱蛤而來。一旦事情完結,他就會離你而去,可是為什麼你還是要深陷其中?」為什麼自己又要對林玉龍深陷其中,明知道最後的結局根本不會改變。
風憶雪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著遠處懸崖下的花叢,安靜淡然。「我和他就像在那幽幽深谷之中,鳥語花香,山風陣陣,有一對青年男女泛舟湖中。輕柔的流水將他們的竹筏推近,于是他們相遇,對視微笑,一起抬頭遙望。天邊是夕陽落寞,平靜溫婉。」憶雪頓了一下,仿佛憶起青天和煦的笑容,她笑了。「明知道最後的結局是各自的歸去,卻依舊留戀這殘陽的余溫,緋紅的浪漫。」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該有多幸福,不用面對以後的驚訝,錯愕,無奈,和分手時節的依依不舍。其實大家都很清楚,最後很難相守到最終,卻依舊留戀,依舊無法放手。
「你不是常說,既知握不住,不若歸去。呵呵,憶雪,其實你我都是太貪心的人……」吟曉回頭看見兩個男人回來了,沒有再多說什麼。
時間慢慢的流逝,憶雪的手指不斷的在懸崖邊上摩挲,指尖已經有些泛紅,卻小心翼翼的不讓眾人發現。忽然,她的指尖扣住了一塊突起的東西,不動聲色的按下,深深的望向谷底。「走吧,差不多了!」
四人安靜的再次步入黑暗之中,這一次,霍青天走在前面。
從卯時到午時,茗谷的聖山里都是平靜的。可是茗谷的廣場上,卻彌漫中濃重血腥味。阿蘭中箭的胸口劇烈喘息著,懷抱著她的慕容翀兩眼泛紅,死死的盯著遠處不斷攻擊而來的人馬。
「先生去吧!阿蘭可以支撐下去,我們再不能退出谷口,午時一到,憶雪開啟茗谷的祭壇,所有人都會成為祭品!」阿蘭猛然抽劍,斬斷了胸口的箭尾,臉上固執的神情連慕容翀也為之動容。
「好,我帶著魔門的人從左路突圍,他們一定以為我們會分頭行事,實力分散。到時你我聯手,或許有些生機。」慕容翀仰頭看了看天空,他還有最後的希望,可是卻絕不願動用。竹花樓的勢力一直為他做了太多犧牲,無論如何他都不願蓮牽涉其中。「走!」
就在慕容翀帶著人做最後的沖刺時,情況忽然有了轉變。似乎遇到什麼嚴重的事情,先前帶著半邊面具的男人消失了,只剩下飄紅羅剎一個人主持大局。當初忘塵公子為了救風憶雪和飄紅羅剎交過手,如果只剩下她,那就容易對付的多。
體內的曼陀羅毒性已經基本退去,天顏劍淡藍色的劍身此時變得有些通紅。慕容翀一馬當先沖向了飄紅羅剎,天顏劍借助著陽光的折射使得蕩出的劍花難辨方向,借著這一點,他虛準時機一劍刺出。
「慕容翀,你太小看我了!」飄紅羅剎的紅色飄帶忽然帶著巨大的內力打向慕容翀身下的赤兔馬。手中紅色的羅剎劍已經悠然的刺向沖過來的慕容翀。「為什麼風憶雪身邊每個男人都是人中之龍,卻個個都被那個虛偽的女人哄騙!?」她調笑的聲音和先前故意裝出的嘶啞完全不同,好像山谷里的黃鸝之音,甚是動人心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