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忽然,不遠處的木屋里傳來了女孩子的尖叫聲。
霍青天想都沒想,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晚風淡然的拂過樹林間的木屋,卻吹散霍青天的烏發。長長的掠過面龐時,帶起深深的猶豫。
「啊!」屋子里有傳來了一陣驚呼。似乎……
是阿蘭!霍青天猛然推門沖進了木屋,里面卻是漆黑一片。連剛才掛在木屋房檐角上的燈,也不知原因的熄滅了。
聞著奇異的花香味,霍青天試探的了問了一句,「阿蘭,是你麼?你還好麼?」會武功的人神識總是要比普通人強些,霍青天憑借著自己敏銳的感知能力,隱約察覺有人在自己的左手邊微微動了一下。「阿蘭?」他再次開口對著左邊試探的問。
地上,人在地上!似乎摩梭族的木屋布置都差不多,借著對剛剛那間小屋的記憶,青天模索著慢慢靠近。沒有感覺到危險,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涌上心頭。
忽然,地上的人動了一下。仿佛猛獸捕食獵物一樣,霍青天迅速的一把抓住地上的人。立刻,他的手指已經扣住那人的脖子。兩條手臂有力的將人箍在懷里,不管是救人還是防御,這樣的姿勢都比較有利。
「嗯……」近乎嬌嗔的女子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甜膩。
霍青天整個人都僵住了,因為無論是扣著脖子的手指還是赤著的手臂,都清晰的感知到一種滑膩。傻瓜都知道,那是來自女人肌膚的滑膩。「阿蘭?」他再次試探的問著,其實此刻是誰都不重要了。因為呼吸中沉重的鼻音已經將他出賣,這個臉算是丟大了!
果然,那女人感覺到青天身體的變化,得意的笑了起來。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木屋中間。她溫柔的抓著霍青天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順著自己光滑的後背摩挲而下。然後猛然轉身,把青天抱了結實。
隨著女子的轉身,青天的手滑到了她的腰上,立刻有股溫暖的感覺沿著指尖傳遍全身。從來沒有和女人如此親密接觸過的他肢體僵硬,早就沒了計劃。伴隨著女子肢體的扭動,身體中那股炙熱難耐的感覺仿佛要將他吞噬。不自主的,雙臂用了些力氣,將女子緊緊的摟在懷中。
忽然,「轟!」的一聲。小木屋的門被某種力量擊碎,遮擋了大部分月亮的光線,一個人影立在門前。仿佛鬼魅,渾身散發這不可抗拒的冷森。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霍青天立刻冷靜下來,連忙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卻猛不丁的觸到了女子的身體。霍青天慌忙的抬頭看著此刻面無表情站在門前的風憶雪,簡直狼狽到了極點。正準備開口解釋,忽然覺得身子一涼,卻是那千殺的女人卷了自己的衣服沖了出去。
月光下,裹著霍青天上衣的女子立在風憶雪身旁,指尖短小的金刀抵著憶雪的脖子。「摩梭族先祖的規矩,破壞走婚者,死!」阿蘭的聲音在空氣中蕩開,帶著威嚴的肅煞彌漫全身。
風憶雪瞟了一眼地上赤著上身的霍青天,不屑的轉過身,朝著此時聞聲趕來的摩梭族人走去。蘇唯生和羅憫璃也跟著看熱鬧一樣,沖了過來。
在族長開會的大帳里,森嚴的氣息彌漫。對于摩梭族人來說,被人闖入走婚的木屋破壞是對神靈的多大的褻du。風憶雪則傲然的立于堂中,眼楮對著摩梭族的雕像,沒有一絲旁視。倒是羅憫璃和蘇唯生,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慌張。畢竟這個是別人的地方,而且還是南蠻人這種不講理的地方。
許久,才看見換了衣服的阿蘭帶著依舊赤著上身的霍青天走近大帳來。有些挑釁的看著風憶雪,阿蘭走到族長旁邊,坐了下來。
「蘇雪!你為什麼闖入我們走婚的木屋!?」阿蘭的舅舅第一個站著叫囂起來。口水沫橫飛的他在霍青天身前徘徊,估計是尋思著怎麼幫自己的寶貝阿蘭留下這小子。「那幾個家伙不知道規矩,你卻是知道這里規矩的!」
風憶雪鋒利的目光和阿蘭對視一眼,才悠悠的側過身子,不耐煩的回答道︰「我走錯了屋子!」
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包括蘇唯生和羅憫璃都氣絕了!和著風憶雪這丫頭這麼會耍無賴……走錯房間這麼無賴的理由都想得出來,瞎子都看出來她是去抓霍青天的!
那大漢氣的對著風憶雪吹胡子瞪眼,「這里你這麼熟悉,山上那幾間小屋十幾年都沒變過。你會走錯屋子!?」
這里的規矩她怎麼會不知道,可就眼下這幾個人手,要是真的惹怒了摩梭族的人,真的會在這里身首異處的。只好繼續無賴了!「就是走錯了!」風憶雪繼續無賴。
「走錯了屋子,那木屋的門怎麼碎了!?」眾人到的時候,那門可是都被拍成木屑了!
「我和我相公吵架,跑了出來。回去的時候以為他把門栓了不讓我進去,于是我發火把門拍碎了!」霍青天的確是在里面,你能把我怎麼著了!?風憶雪狠狠的瞪了阿蘭一眼。
果然,那大漢沒有話說了。對于這些不善于言辭的南蠻人怎麼說的過風憶雪。再說了,這次阿蘭擺明了是下了套引那個姓霍的小子上鉤,自己人理虧在先,還能說什麼。阿蘭的舅舅氣呼呼的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我們走!「風憶雪叫了一聲呆呆站著的蘇唯生和羅憫璃,這兩個家伙對憶雪的無賴佩服的一塌糊涂。
「慢著!」阿蘭忽然站了起來,這里是她的地方,就算說不過風憶雪,那也不代表她可以全身而退。「你可以走錯屋子,也可以和你的相公賭氣。可是你壞了摩梭族的規矩是事實,想就這麼走?」讓自己在族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阿蘭豈會這麼輕易放過風憶雪。
風憶雪轉過身,陰冷的瞪了霍青天一眼。若不是他好**生事,推開阿蘭出來就是,哪會需要自己出手,弄得現在這麼麻煩!「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霍青天入贅!」
不僅風憶雪他們一眾漢人驚呆了,連摩梭族的漢子們也是一個個面帶驚容。倒是阿蘭的娘親,摩梭族的族長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霍青天。
「哈哈……」風憶雪忽然笑了起來,沒看出來霍青天還這麼搶手啊!「笑話!你摩梭族千百年來都是走婚來延續後代。每逢時節女子上山居于木屋當中,點燈為訊。男子吹燈入房,得以延續後代。」摩梭族人從來都是露水情緣,阿蘭此刻卻是打得什麼算盤。以為阿蘭只是看上了霍青天,想拉他走婚,所以風憶雪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怎麼在意這個問題,現在看來,阿蘭似乎有更長久的打算。
風憶雪瞟了霍青天一眼,繼續說道︰「你們每個部族都是舅舅撫養姐妹子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卻在這里說你要我相公入贅!」風憶雪此刻倒是開口一個相公,閉口一個相公,倒是叫得很順口。
「相公?他根本未經人事,怎麼會是你相公?!而我也在滇王府常年讀書習字,知曉情為何物!」阿蘭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站在風憶雪前面。
本來公審風憶雪破壞走婚族例的大會,一下子變成了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的場面。眾人都傻了眼了,這兩個女人公然這麼爭男人,可真是曠古爍今啊!
未經人事?她怎麼會知道?難道自己去晚了?風憶雪一個箭步沖到霍青天身前,跺著腳就吼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麼?霍青天你無恥!」風憶雪此刻徹底演變為一個嬌嗔的小女孩,兩個臉頰氣了紅撲撲的。
此刻霍青天倒是來了底氣,剛剛還因為自己的意念動搖害的風憶雪被連累而有些愧疚。此刻卻被別人當貨物爭來爭去,倒讓他有種豁出去的感覺。「我根本不是你相公,做了什麼都不管你事!」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疏離,從此一刀兩段的意味。「你!」他走過去對著阿蘭,「我是男人,抱了你,我會負責任!不過入贅,不可能,高興了你可以跟我走!」
太男人了!蘇唯生看著霍青天霸道的氣勢不禁感慨萬分,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也對羅憫璃霸道點。話說這女人真是不能寵著,剛剛那場面,丟人啊,現在,都給我安靜了!以前,風憶雪對霍青天那叫一個眼高于頂,現在,還不是巴巴的跟在後面不敢說話。
看著摩梭族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霍青天瀟灑的轉身走人。自己從來不是貨物!以前被風憶雪和褚吟曉讓來讓去就夠窩火的了,現在還公然當著這麼多人面,被兩個女人討論自己經人事沒經人事的!簡直是,這算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