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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娘好大的威風呀,本宮來了,都不知道行禮。」
蘇雨桐顯得十分虛弱的靠在榻上,「腿軟,站不起來。」你能怎麼的?
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軟軟的。氣得寧花語牙根癢癢的。
「安平王府真是好教養啊,連禮數都沒學會,還妄想母儀天下?」
「貴妃娘娘教訓的極是。」
「我們娘娘跟你說話呢,你這罪人到底有沒有在听?」
「是,司晨姑娘教育的極是。」
「這太極宮可不是你這罪人該呆的地方,還是趁早滾的好。」
「是,姜姑姑教訓的極是。」
「你——。梅映雪,你不要跟本宮裝神弄鬼了,你的小心思本宮清楚得很,利用聖上的憐惜重回後位,你休想。」
「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蘇雨桐的身體劇烈的起伏起來,血腥味兒瞬間彌漫到了整個宮室。
「雪兒,你這是怎麼了?」
天祐帝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快步走到了榻前,蘇雨桐的胸前現在一片的猩紅。
「皇後娘娘,咳咳咳,教訓的極是。」
「聖上。」寧花語趕緊裝楚楚可憐,「臣妾什麼都沒做呀。」
「皇後娘娘教育的極是。」
傻子這會兒也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何況天祐帝可不是傻子,就是脾氣好兒而已。
「好了」,可能覺得語氣重了,沉了沉,聲音柔和了不少,「花語你先回去吧,沒什麼事情,這段時間不要來太極宮啦。」
「聖上——。」
「嗯?」
「臣妾告退。」
偷雞不成蝕把米呀。本來是要給那個女人好看的,怎麼就變成了被那個女人給了好看。寧花語十分的想不通。
「姜姑姑。」
「奴才在。」
「本宮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反正本宮不希望梅映雪再看見明天的太陽。」
「娘娘息怒,息怒。」
「你讓我怎麼息怒,你沒有听見剛才聖上的話嗎?她在我就不能進太極宮。到底現在誰才是這中宮之主?司晨你說。」
司晨趕緊跪下,「自然是娘娘。」
「哈哈哈哈,本宮像嗎?大膽的奴才,連你都敢嘲笑本宮。」
寧花語笑的直落淚,抬手把司晨打翻在地,光潔的額頭踫到梅瓶上,直接磕暈了過去。
姜姑姑趕緊讓人將司晨給弄了出去,主子發怒是要見血的,司晨還有利用價值,死了怪可惜的。
「娘娘您別著急,奴婢這就出宮去請咱家老爺給拿個主意。」
「還不快去。」
「院正,皇後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反反復復這一句話。」
「啟稟聖上」,院正想哭,這是嚇著了,可是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就算再同情梅娘娘也不行啊,寧皇後耳目眾多。「啊,聖上,離魂之癥就是這樣,經常神昏囈語,喜怒無常。也沒什麼根治的方法,只能是——。」
「只能什麼?」
「少受驚嚇吧。」
聰明不過帝王家,他是脾氣好,又不是傻,天祐帝瞬間就明白了。看了看懷里緊閉雙眼時不時喊一句‘皇後娘娘教訓的是’的蘇雨桐,眼神飄忽的望向了遠方。
良久才重新開口。「最壞的結果呢?」
「多刺激一回就加重一分,最壞的結果,臣,臣不敢說。」
「恕你無罪。」
「不再識人,精氣神耗盡,油盡燈枯而,而衷。」
不,不能這樣,天祐帝突然心里一陣的翻騰,突然十分眷戀的抱了抱懷里的人兒。
過去那個乖巧的不多言不多語的皇後,真能干出謀害太子的事情嗎?
花語雖然性子潑辣了一下,還是蠻可人的嗎,真能謀害皇後?
到底誰對誰錯?
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一陣的疲憊和無力,最近經歷的事情多了點,腦子發木,理不清狀況了。
「現在怎麼辦?」
「臣開個鎮靜安神的方子讓娘娘多多歇息吧,不然只怕會這樣念死。」
「快去。」
第二天天祐帝很忙,很愁。
「啟奏聖上,太極宮乃是歷代帝王的寢宮,尊貴至極,梅氏乃一罪人,久居太極宮,實在是與禮不合。臣啟陛下,應盡早將梅氏攆出宮去,否則難塞悠悠眾口。」
「聖上張御史所言極為不妥,梅娘娘是為聖上受傷,如今重傷未愈,怎麼說攆走就攆走。張御史,你是希望聖上成為不仁不義之人嗎?」。
「左大人,張某為的可是天羽江山社稷,陛下的聲譽,倫理綱常。
你少要巧言吝嗇陷害與我,從古至今,戴罪之身,久居太極宮,豈不是比皇後娘娘還尊貴。
這三皇五帝到如今,那個朝出過兩宮皇後。」
「依張大人之言,廖某不服,這仁義禮智信,首推仁義,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攆出去,你讓史官如何寫,後世之人如何看我聖明天子。」
「廖大人,正因為我天子聖明,才不能落下這兩宮皇後的笑柄。」
「對……。」
「不對……」
……
愁啊,听著都有理。
順喜也替皇帝著急,「聖上」,湊近了天祐帝耳語起來,「梅娘娘不肯吃藥。」
「不懂事。」
皇帝突然拍案而起,吐出來三個字,嚇得吵得不可開交的兩波兒人頓時泛起了嘀咕。
這不懂事倒是說誰呀?
「梅香,朕一早是怎麼吩咐你的,大膽的奴才,連你也看你家娘娘沒有利用價值不肯盡心了嗎?」。
梅香噗通一聲趴到了地上,磕頭如雞啄碎米,這個罪名可是大了。
「聖上奴婢不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
「頂嘴?莫非想吃板子?」
「聖上,奴婢真的不敢不盡心。
四年前,娘娘生辰之時,聖上言說生辰乃是母親受難之日,不能慶祝。
娘娘自知罪孽深重,聖上的申斥從來不敢忘。」
哦,背手仰頭望天,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這口氣兒。自己真說過這種話嗎?怎麼不記得了?真是天作孽猶可為。
「如此說來,倒是朕錯怪你了,起來吧。」
「我倒是可以去試試?」
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一只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突然拉住了天祐帝的袖口兒,小臉兒一臉的真誠,那萌態,喜人的緊,讓人不親近都不行。
「你怎麼來了?」